玉风流闻言倏地眯起眸子,勾唇轻笑,“你还真是哥哥的好朋友呢。好,我不逼你,我们也算是有言在先。虽然我用了计,但那是你轻敌所致,你承诺的这件事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话已至此,那就不打扰北寨主休息了,告辞。”
这个北千无倒是个言而有信的人,重情重义,作为朋友的的确不错,只可惜她问不到原因了。不过也不至于一无所获,至少她了解了这个人,不管是对她还是对哥哥都是有好处的,而且还得到一件事的承诺,虽然这个承诺让她有些恶寒,下意识的总会想到某部武侠小说里的场景,罢了,连脸都有可能是一样的更别说相似的人生了,反正世间处处有狗血。
北寨主?听到这称呼,北千无的眉下意识的皱了起来,看着那抹离去的背影不自觉的开口将人叫住了,“阿宵。”
玉风流一怔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北寨主还有什么事儿么?”
安静了片刻,身后传来了北千无过低的声音,“既然都叫了名字那以后就叫名字好了,叫北寨主……怎么都有点怪怪的。”
怪怪的?玉风流不觉莞尔,之前叫了那么多声怎么没听他说怪怪的?罢了,左不过名字而已。
“嗯,我知道了。”
北千无的心莫名的有些紧张,七上八下的,听到了回应终于落了下来,心跳却一点点的快了,唇角情不自禁的勾了起来。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贴在房门上的雁回差点儿一头栽进来。
玉风流反射性的侧身避开,看着门口的人,玩味的挑眉,“真没想到雁公子有这样的雅趣。”
这个雁回居然在门外偷听,而且偷听的这么没有技术水准,不仅让门外的人发现了,甚至连门内的人也没有避开,看来北千无也不是什么都告诉他的,这样也省的她费心思像再打听一次了。
一句话说的雁回面红耳赤,本就懊恼的想去死,听了这话恨不能就地钻到地缝里去,脑袋几乎都要低到地上去了,“我……我不是故意……对不起!”
解释还有什么用?他明明就是偷听了,而且还被抓个正着!这个玉风流走路怎么都没声音的?他动静这么大堡主肯定知道了,什么都没听到还落了满身的不是,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玉风流只笑了笑便转身朝外走去。
黑色的衣摆在眼前掠过,半晌之后,雁回才慢慢扭头,院内果然已经没有了玉风流的身影,顿时长长地松了口气,“好在这个玉寨主没有追究,不然我可惨了!”
话音方落,身后响起一道阴森的男声,“玉寨主没有追究你以为你就能躲得过了么?我亲爱的小雁儿,嗯?”
这小子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居然还敢正大光明的偷听他讲话了,看来他真是太惯着他了,几天不动手他的皮就开始痒痒了。
雁回闻声不可置信的瞠大双眸,脑袋里明晃晃的三个大字,死定了!
居风楼。
回到房内,一路都没有看到人,玉风流不觉疑惑径自朝内室走去,方才打开房门,一旁便闪出一抹人影,下一刻腰间便多了一双手臂,微一用力就将她紧紧圈了过去,背后贴上温热的怀抱,熟悉的气息同时涌来,不觉有些无奈,“哥,大白天的你别这样行么。”
被人看到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她不习惯,更怕她会习惯,因为她发现对他的靠近她居然没有半点儿排斥,也没有任何恶心的感觉,身体意识更是堂而皇之的接受了他。这样失控的感觉让她觉得可怕,她不喜欢这样,好像主控权完全到了别人手里。
听了这话,玉风骨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大白天不能所以……晚上就可以了么?”
玉风流顿时满头黑线,“你不要故意曲解我的话。”
她什么时候有那样的意思了?只不过一夜而已,似乎自从他的身份暴露了之后就变得肆无忌惮起来,好像抛开了所有禁忌,一切都觉得理所当然一般。
“我哪儿有。”玉风骨不满的凝眉,收紧了双手,感觉到怀中温软的触感长长地舒了口气,“宵儿,不要喜欢别人知道么?不论是谁都不可以,你只能喜欢我一个人。”
虽然他的语气没有什么异样,可玉风流却感觉到了不对劲儿,眸色略略一沉,“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的话?”话音方落,下一刻身体便被强硬的转了过去,暗影下那张脸异常的凝重,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云画魂方才来过了。”
玉风流闻言一怔,“云画魂?他来做什么?”
对了,上次云画魂来的时候他也在,那些话也必定听到了,所以……他这是吃醋了么。
“他来做什么?他能来做什么?难道你忘了,人家现在的身份是你的未婚夫,他来看你那还不是理所当然么。”玉风骨面无表情的开口,字字句句都透着不爽。
未婚夫,果然么。玉风流无语,叹了口气,“哥,你要问便问,不要这么拐弯抹角的试探我行么?你不就想知道我跟云画魂的事儿么,你是我哥,若你想知道我又怎么会不告诉你。”
这人原来还是个大醋桶。
说起来,她与云画魂之间那突然又怪异的婚约不仅二叔他们不知道,就连他也不知道,唯有爹一人知道的婚约……真是一个谜。
“宵儿。”玉风骨苦笑,俯身轻轻的将下颚抵在了玉风流额间,叹息出声,“那天你知道我听到了那些话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么?为什么你与云画魂有婚约,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我的宵儿居然跟别的人定了终身,更让我无法相信的是你的反应,从始至终你都没有反应,所以你已经应承了这门婚事是么?你知道今日云画魂来的时候说了什么么,他说你喜欢他。我不信,宵儿你告诉我实话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亲昵的动作让玉风流有些别扭,挣扎着想要退开,腰间一紧便被拉了回来,“你先放开我,我再回答你的问题。”
这样的靠近太过亲昵,亲昵的让她觉得可怕,不管是谁她都没有沉沦,可是他的靠近,他的体温,他的气息却让无从反抗,反而越来越贪恋。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不受控制的感觉,这个人大概真的是个妖孽罢,所以她必须要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