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可是她很不满意。玉风流眸色暗沉,不言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偷鸡不成蚀把米,君一梦此刻懊恼极了,想开口解释什么张了张口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半晌没有得到回应,云画魂的心不仅有些焦急,“阿宵你怎么不说话?你生气了么?你在怪我跟二当家对不对,我知道这件事我们做的不对,但是……”
“我没有怪你们。”玉风流开口打断了云画魂的话,抬眸望过去,“我的转变太大你们会疑惑担心也在情理之中,何况我要担的责任重大,必要的测试也是应该。我不会怪你们也不该怪你们,但只有一件,我方才已经说过了,婚约之事就此作罢,我的事情必须由我自己做主,若你想娶我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让我心甘情愿的嫁你。”
此话一出,不仅云画魂愣住就连君一梦也愣住了。
这话真的是一个女儿家说出来的么?完全没有一点儿女子的娇羞矜持,甚至比男子还要从容霸气,这话明显是一种挑衅更是宣战,一场逐心之战。是为男子,大丈夫行于天地间,难道不如一个丫头?这话既表明自己的强硬态度,也缓解了失态的发展,明着里是给了一个解决的方法,是个男人就不能婆婆妈妈的不应战,应了战也没有十足的胜利,其实主动权完全在她自己手中。这一招喧宾夺主,以退为进真是狠哪。
云画魂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拔了,心中懊恼的同时更多的却是被激起了好胜心,“好,我答应你!阿宵,你要记住你今日说的话,你的心我一定要得到,终有一日我云画魂三个字会刻在你心里。”
不遵守婚约之诺,反而出言挑衅,完全不将逝去的父亲放在眼里,还将反婚之事说的如此理所应当,这样的女子世上只此一个了罢。
玉风流你还真是了不得呢,越接触就越危险,像一个深渊只有深陷,没有其他出路。现在的样子跟之前的传闻真是大相径庭,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人呢,改变的原因他已经不想深究,因为吸引他的是眼前的玉风流。
对上那双眸子,玉风流眸色一暗,勾唇笑了,“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云画魂也笑了。
看着那相视而笑的两人,君一梦不愿意了,“等等,你们两个算是冰释前嫌达成共识了,那我呢?我的事儿是不是也应该解决一下啊?”
“你?”云画魂转头挑了挑眉,一脸不屑,“君大公子你就算了罢,像你这么心机深沉,狡猾如狐的家伙不适合与阿宵合作,我劝你不要做多余的事了,还是早点儿收拾收拾包袱回你的天兰国去罢。”
“云寨主你不用这么快就报复我罢?”君一梦闻言唇角抽了抽,下一刻又转向玉风流,满脸讨好的笑,完全破坏了那一身如谜般神秘的气质,“阿流我的诚心你肯定感受到了,我说的一切与你与灵狼山的好处你都很清楚,你是聪明人,这天下的局势你不是看不到,所以……”
玉风流缓缓开口打断了接下来的话,“所以我还是不会同意,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不管未来灵狼山会处于什么样的境地,有些东西是不能动的,哪怕再大的代价。我们相识一场,你的关心我能感觉到,请恕我不能接受这样的好意,云画魂说的对,你的身份的确不适合继续呆在灵狼山,你的身份与你与灵狼山都是很危险的事,明日我送你下山。”
什么?明日送他下山?这就决定他的去留了,也太迅速太草率了罢?好歹也要问过他的意见啊?君一梦满脸黑线,下一刻转过身去,气恼的样子像是个闹别扭的孩子,“我不要!没完成任务之前我哪儿也不去,就算是阿流你赶我走我也不会,不然你就杀了我抬着我的尸体出去。”
若是完不成任务,他就算回去了又与死了有何区别。
“喂,君大公子你这是在威胁阿宵呢还是在耍无赖啊?”云画魂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的脸庞也太厚了罢?他能与阿宵成为朋友到底是因为谁啊?现在居然用这一层关系在这儿耍无赖,还是当着他的面儿……真是!现在他真是后悔死了,当初就不该让他来接触阿宵,现在好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成了祸害了!果然利用别人是要不得的,因为后果不是每个人都能承担的了得。
“我就是耍无赖又怎样。”君一梦轻哼一声。
玉风流见状无奈的叹息一声,伸手的捏了捏眉心,“好了,随便你们。但君一梦有一点,你的身份若是被第三个人知道,你该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若你想留在灵狼山,这点务必做到。还有不要想来破釜沉舟这招,我不吃这套。”
君一梦闻言心中一沉,脸上却笑着答应了。
她居然看出来了么?他的确想过,实在不行他就走破釜沉舟这一招险棋呢,现在看来……这丫头还真不是一般的犟啊,油盐不进,真是让人头疼!
他到底该怎么办啊?到底怎么才能让他答应?
罢了,现在只有在这儿耗着了,除了这样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打长久的攻坚战了。
那厢,被玉风流派到京都调查玉一殇死因的九命已经顺利的混入摄政王府。
叩叩叩。
房门被轻轻敲响,玉风流一怔,敛去眸中的情绪,缓缓开口,“进来。”
原来她与云画魂的婚约是爹在那次南行的时候定下的,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三年前就定下了婚事却一直没有告诉她,为什么?三年前她才十四岁,就算是这个世界的女子成亲也为时尚早,何况她还是这样与常人不同的身份。她总觉得这婚约定的有些奇怪,这不像正常的婚嫁,倒更像是为了某种目的,在她存在的记忆里爹很疼爱她,甚至到了溺爱的地步,怎么也不会为了什么目的牺牲她一生的幸福,到底是因为什么呢?但愿这只是她想多了。
一推开门就看到斜倚在软榻上的人,拧紧的双眉似乎在为什么事情烦恼,白枕浓眸色一暗,缓步走了过去,“云寨主君公子已经走了,阿宵,你怎么了?你脸色好像不太好,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