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柳秋雨的话,沈清倒是在心里冷哼了一下,前几天还在街上跪求原谅,现在就娶老婆,这速度真是让沈清大感神奇。
“就是啊,一个活生生的人还跟死人这般计较,真是不太像话啊。”
“人家沈三死得冤就不说了,连上路都能被拦,这真是说不过去啊。”
“对死人大不敬啊。”
柳秋雨被雨一般的纷纷议论给吓回轿子里,“退到后面,让他们先过。”柳秋雨咬咬牙,心里暗想着:沈清,你给我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娘,小心点。”看着精神不是很好的王氏,沈清扶着她,继续往前走。
“入土!”随着沈一的一声叫喊,王氏趴在棺材上又哭上了。
“娘,你这样身子如何受得了?”沈清哭着叫着王氏。
“娘,让爹走吧,时辰到了。”沈俊紧紧地抱着疯狂中的王氏。
“娘,不要哭了,让爹看你笑着好好活下去吧。”沈月自己还在哭,但是她还是想安抚好母亲太过伤痛的心。
平复好王氏的心情,棺材静静地入土,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们用锄头把泥土一点一点把棺材覆盖掉,直到出现一个小山包。
“沈俊,在坟前插上木牌吧吧。”沈清拿出一个上面写有“沈三之墓”四个大字的木牌交至沈俊手中。
沈清在一旁挖了一个洞,“给爹烧些纸钱吧。”沈清望向站着的那些面带痛苦的人们,却硬是没见着二婶,到最后时刻,梁氏还是没能出现,让沈清很是想不通,“爹,喝上一口酒,下辈子我还是要做你女儿。”沈清抬起酒壶,往坟前浇了一圈,“这里还有肉,还有娘给你做的食粮,你路上吃。”
本来这些是要交给王氏和沈月做的,可是她们却趴在坟上,还是一个劲地哭。
不知道是沈清比较坚强,还是沈清比较无情,但是很多事情,沈清觉得既然结果已成,无法改变,那只能勇敢地去接受。
再说柳秋雨,气鼓鼓地重新盖上头纱,坐在轿子里头,一点没有见到朱安般温柔。
“秋雨,莫为这种人生气。”梁氏在轿子旁安慰着,“今儿可是你大好日子,要是因为这种人伤了身子可不值当了。”梁氏奉着范式的命去接新娘子,却这么不巧,碰上这么一桩倒霉事,“你要想想,很快就可以见上你朱哥哥了,没什么是比这个更让小姐高兴的吧?”
“本姑娘我现在不念旧情,亏我之前还对她那般友好,现在开始,我要她永远过得比我差。”柳秋雨恶狠狠地握紧双手,“起驾。”
喜乐响起,一切又恢复到一派喜气。
“呦,新娘子可来了,等死老娘我了。”范式在一旁一番笑意,“呦,瞧我这嘴,这才刚来,我就说臭字,进来吧,大伙都进来吧,点炮。”
噼里啪啦……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拜夫妻对拜……”
“恭喜恭喜啊……”
整个朱家笼罩在喜庆之中。
“娘,让爹安息吧。”沈清扶起王氏,“我们走吧,今后有时间再过来看看。”沈清现在已经完全把王氏当成小孩来安慰了。
“老头子,在另一个地方不会有人再拿你偷盗的事情说,你可以清净过日子了。”王氏要是再这样哭下去,估计就得哭瞎了。
看着沈家一个个淳朴善良的人儿,沈清深感伤痛,她虽然对这个家没有过多的感情,因为现在的她只是暂时的沈清,但是现在她既然代替了沈清,她就得认真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她也明白,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为什么沈三会被误会?为什么高郎中总是不愿来沈家?为什么二婶可以绝情到不来送爹一程?为什么?这里面到底是谁在做鬼?这里面的一切阴谋,我沈清总有一天会让真相大白,还沈家一个公道。
现在她也很清楚,要实现最终的成功,就要让自己快速融入沈家,融入这个村,即所谓的入乡随俗,所以沈清开始了真正新的农村生活。
沈三走了,生活还是得继续。
天还没亮,连鸡都还没开始叫,沈月就把一旁睡得甚是熟的沈清叫了起来,“清儿,赶紧起来,是时候要上山砍柴了。”沈月做为家中老大,赚钱的重任也就妥妥地压在她身上。
“这么早啊?”沈清揉着睡眼,有些许不乐意了,这都好几个晚上没睡安稳觉了,好不容易有时间睡了,还被扰清梦。
“让娘多睡会,今儿是我们第一天上山砍柴,我们得早些去,赚多些钱。”沈月把沈清从床上拉了起来,现在的沈月觉得只有多赚些钱才能争上一口气,才不会被外人甚至自家人所瞧不起。
“你快起来收拾,我先去给爹烧支香,我在外头等你。”
“哎……这就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啊?”沈清叫苦连天,昨日还想着揭发一切真相,今日就嫌累?
“哎呀呀,今天要送走我家大姨妈了,万岁!”沈清心里暗喜,不然那草纸实在让人很难受,“姐,我们吃些什么填肚子?”沈清打着哈欠低声问道,她第一天决心开始努力生活,对未来可算是充满信心的。
“吃些馒头就可以了。”沈月边吃馒头边说。
“好吧。”在沈清还打算喝牛奶配面包的时候才想起来这是在沈家。
“姐,这么暗,会不会有些恐怖啊?”伴着微弱的月光,她们俩一前一后,各抓一把斧头和少许绳索,沈清畏畏缩缩抓着沈月的袖口。
“这胆儿怎么这般小?爹和娘这条山路都走过这么些年,没有那些事。”其实沈月心里也是毛毛的。
“姐,为什么要这么早上山?”沈清不想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所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早些还可以摘些果子回去。”沈月冷冷地说。
“那姐怎么没带只篮子装?”沈清没看到沈月手中有抓篮子,所以弱弱地问了问。
“袋子就装不得?”沈月扭过身,望向沈清。
“也是。”沈清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