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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拜师

“哼……一点都不可爱……”

悻悻地收手,在看到远处寻来的丫鬟之后,一溜烟儿跑到不见踪影。我猜,他今天又是逃课跑出来的。

丫鬟跑过来,不待问,我便笑着指指十米外的一处树丛……那里,正是三哥藏身之处。

唉,要等到他们厌烦,不知道我还要笑到什么时候?虽然最近他们恶作剧的频率减少,可三不五时的捉弄还是让人生厌。

“咦?”

不经意扫到花园墙角,突然发现那里有一个洞,不算大,想我这样的小孩子却足以通过。说不定,刚才雪球儿就是钻过这里跑到街上去了。

盯着那个小洞发呆一会儿,脑子里又跳出那个想法……不知道沐府外面是什么样子?从这里钻出去,就可以到大街上,贴着墙壁,我仿佛能听到外面喧闹的人潮。偶尔溜到厨房,我会听到厨娘和丫头们讨论外面的事情,哪家又娶了新媳妇,谁家又出了秀才,最多还是那些鸡毛蒜皮的琐碎事情,却让我很是神往……

哪怕是出去看一眼就回来也好,有了这个念头,我环顾一下四周,花园里一个人也没有,难得四侍也不在……行动!

我想象过外面的街市应该是什么样子,可无论想象力多么丰富,在见到这一派繁华的热闹景象时,还是忍不住惊叹。

许许多多的东西,我从未见过,冒着热气的豆腐花,果子红艳艳裹着糖衣的冰糖葫芦,架子上一排排的小玩意儿,真有意思!这些都需要银子,我在娘亲算账的时候听说的,买东西都是要给钱的。

盲目地走在大街上,东看看西看看,渐渐地离那个洞口远了,我却浑然不知。

街角,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他身上的衣服很破旧,可以看到棉袄里白色的棉花,头上还带着一顶破烂烂的毡帽。裤脚短了一截,有些可笑地晃荡着……

“大爷,赏点儿钱吧,恭喜发财,大吉大利,龙马精神……”

他熟练地跑到一个大人面前,拉着长长的强调说道,那么一大串的吉祥话说下来,连大气也不喘一下。

“小叫花子,走开……”

那个男人穿着绫罗,手上戴着金灿灿的戒指,很是有钱的样子,却凶恶地把他给推了开去。

“大爷,赏点儿钱吧!”

那少年不气馁地继续扑过去,仍是嬉皮笑脸地说道。

“滚远点儿……”

稍一用力,便把人推到了地上,那胖富商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嘻嘻……”

等到那人走远,我看到那叫花子似的少年居然笑了起来,他不是一文钱也没有要到么?有什么可开心的?

揉揉眼睛,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他的手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钱袋?该不是,刚才从那个富商身上顺走的吧?看那沉甸甸的样子,最少有十几两……

“哪里来的有钱人家的小孩儿?还不回家去?”

他走到我的身边,只是懒懒地看了一眼,就打算离开。

“你刚才好厉害!”

崇拜地看着他,我是真的这么觉得,那个胖子那么可恶,不给钱还打人,当然要好好教训他。还有,就算被打的时候,他还是一脸笑咪咪的表情说着讨好的话……

“你这小子,还真是奇怪!”

这个衣着寒酸的少年名叫阿元,自小死了爹娘,一个人流荡着混口饭吃。从来都是被人看不起,难得今天被人夸赞,对方还是个衣服华贵的小孩子。忍不住停下来多看一眼,他嘟嘟囔囔地道。

“我想像你一样……”

笑眯眯地仰着小脸儿,说完这句话,我发现对面的人脸好像有些抽搐。

“哈,和我一样?你不是傻了吧?”

阿元看着我的眼神儿确实像是在看一个傻瓜,和他一样……一样受穷?还是一样当个人人看不起的小混混?

“我……我……”

对于五岁的我来说,想要把自己的心情表达的具体又详细根本就不可能,嘴巴开开合合,还是说不出来。

“怪小孩儿,快回家去,不要再跟着我!”

阿元薄唇微撇,不愿意再多废话,抬脚向前面走去。

我只能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见他进了米铺,又在药铺停留了一段时间,不一会儿手里便提了长长的一串,估计刚才到手的银子也花的差不多了。幸好他拿了这么多东西,我才能跟得上。

看他向城内一个荒僻的角落走去,我犹豫了一下,再度跟上……这里人烟稀少,只有几处破败的院舍孤零零地伫立着,冬天的树丫光秃秃的更增添了几分荒凉。这个时候,我已经开始怀疑阿元是人是鬼了,怎么会住在这种鬼地方?

推开斑驳的木门,看他消失在门后,我悄悄地走进些,便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咳嗽着道:“把这些……拿走……”

“师傅,你还是把药吃了吧,不然病怎么会好?”

阿元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丝的委屈,好像要哭出来的样子。

“外面的客人,进来吧!”

那个苍老的声音再度想起,是说我么?带着三分好奇踏进门,入眼是一张旧的木床,一个银发白须的老头儿病弱地躺着,瘦削的脸庞几乎只剩下骨头,那双眼睛却意外透着犀利,和普通的老人家很是不同。

“喂,你做什么跟来?”

阿元转过头来,眼睛红红的,手里还死死抓着刚才的药包,表情不善地看着我。

“原来是沐家的孩子……”

老人在我身上来来回回看了几眼,在注意到我身上衣服的布料时,了然地道。

“老头儿,你生病了为什么不吃药?难道是怕苦?”

托着下巴站在床前,我提出进门之前就有的疑问,他病成这个样子,早就该去看大夫……

“什么老头儿?我师父可是江湖上有名的摘星神手……”

阿元不以为然地插嘴,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大傻瓜。从他的语气,就可以知道他对这个神什么手很尊敬很骄傲!

“哈哈……哈……什么摘星神手?我喜欢你叫我老头儿,阿元你就是太死板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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