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泽宇把他那部豪华的宾利车当做拖拉机在开,任凭潮湿泥泞的庄稼地里溅起的泥团飞涂满那绚丽的车身,直直地飚向小猴子所指的的目的地——黑皮孤零零伫立于田野间的那处烂尾房。
“乓砰!”紧锁起的两扇大门被蛮横的宾利给冲倒,连带刮倒了的一应物事掀起一地的烟尘。坐在车内的蓝泽宇极目看去,外面即将要发生的状况让他目兹欲裂,扭转方向盘开足马力向那架单薄的木板床撞去。
围拢在木床边的一群被巨大的冲力以辐射状向四周倒跌,离得最近的黄板牙更是吃足苦头,哼哼着埋首爬在地上痛苦得直抖,因为他那根即将亲近桃源的物事,恐怕被这一撞给折断了。
躺在床上面的风挽思因床下的支撑被齐齐撞断,生生地随着那块床板跌落四起的烟尘和碎屑之中,一时缓不过神来。
上天真的听到了自己的呼唤,谴人来救自己来了。风挽思透过迷朦的视线,激动地看到那扇几乎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全是泥浆的车门被人打开,露出蓝泽宇那挺拔如松的身形来。
宇!风挽思颤抖着嘴变动着口形,泪水滂沱地往下流。是他来救自己来了,还好还好
“老婆!”蓝泽宇跃过一地的碎块和尘烟,大步直冲到风挽思的身边,拦腰抱起了她。
“宇!”风挽思哽咽住了,千言万语只化为一个字。
“是我!老婆!让你受苦了!”蓝泽宇紧紧地搂住了她,心疼地吻着她汹涌滚落到腮边和着鲜血的泪水,沉沉的眼中掠过深痛。他好怕他迟来片刻会看到什么,他不要他的小思从此背负着如此不堪的心灵枷锁。
“哇呜…….你个坏蛋,你要是再来迟一些,我就要被他们先奸后杀了!”所有的酸痛和委屈都在此刻涌上心头,风挽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揪紧了蓝泽宇身前的衣服不放。
“是吗?我倒要看他们哪个敢?”蓝泽宇抱紧了风挽思,如箭的目光泛着噬血的红狠狠地射向地上已经挣扎着要爬起的众人。
见没人注意到自己,楼雅蔓把自己藏到靠门边的阴影里,静待着事件的发展。如果他打不过他们,那么就在今天,她要把他们两个人都办了。
“吗的,弟兄们,给我一起上!做掉这个小白脸!”黄板牙他们已经意识到了今天蓝泽宇的到来已经让事情不能善了。还不如先发制人,先把他做掉再说。
这些人虽因车子的猛然一撞,多少都有些受伤,但也只是跌倒擦伤,倒也没有大碍,眼见着到口的肥肉就这么地让人从嘴边劫去,说什么也不肯甘心。几人意见一致,除了黄板牙还站不起来,其他人都齐齐起身,抄起身边能拿到的铁锹,板凳木板等家伙,向两人的所在地逼拢。
“抱紧我!”蓝泽宇在风挽思的耳边轻声说道,沉凝如山地看着眼前逐渐合围过来的打手,不动声色。
“呀!”黑皮率先端起铁锹发动了进攻。
蓝泽宇紧搂着风挽思开始动了,一个大大的回旋,抬脚把一个打手手中的破砖块踢飞,身形如风地四处出击躲闪着。那块被踢飞出去的砖头直砸到委顿于地捧着自己下身抽搐着的黄板牙头上。顷刻间温热的血顺着额头往下流,黄板牙翻着白眼看到从头上纷流下来的鲜血,眼白还来不及转回来,就此直直地晕倒于地。
那被踢到的只听得从自己的手腕处发出清脆的一声,随即是难以忍受的极至痛楚,急忙地捧着自己的手跳出了战圈。估计就这么一照面,他的这只手不断也废了。
蓝泽宇一探手,把黑皮手中的铁锹一顺,在他还懵懂不明之际,被反挫着执着他的手照着他自己的脑袋瓜子就是狠狠一下子。
其他的几个更是不是蓝泽宇的对手,几个回合不到就被撂倒一片,是倒的倒,跌的跌,最后只剩下个小眼睛还握着块木板傻傻地站在中间。
“你还要打吗?”蓝泽宇站在当地脸不红气不踹地提醒道。
“啥?你说啥?”小眼睛后知后觉地愣愣问道,看看若无其事的的对方,再看看自己这边这一地的同伴,举起他那块木板,照着自己的脑门就是一下子,随即摊手摊脚地就要往地上倒去。
“哇,好厉害!一下子就把他们全搞定了!”这时才敢从车里爬出来的小猴子看着一地的残局惊叹道,话说黑皮在孙家屯左右也算是个人物,如今却晕道在地上人事不知,可想而知这位俊美过人的老兄是有真本事。他怀里的这位美女尽管狼狈不堪,可还是美丽之极。他小猴子这辈子还没见过这样的极品,那一片被撕裂的胸襟处春光着实迷人,他情不自禁的目光就被粘在那儿,拔不出来了!
“你去把他们都绑起来!”感觉到小猴子痴迷的目光,蓝泽宇不禁一阵恼怒,一个眼刀飞过去,冷声命令道。随即脱下身上的西装把风挽思裹了个严实,隔绝了他无理的注视。
“啊,哦!”小猴子一阵手脚哆嗦,赶紧听命去绑人了。乖乖,那眼光好冷,就是风挽思是天仙,他也不敢再把目光往那边飘了,因为他还想活着把小店老板的女儿娶回家。
“思,告诉我,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蓝泽宇的眼里闪过噬血,摸着风挽思脸上的道道血痕,声音里一片森寒。
“是楼雅蔓,是楼雅蔓打的我!”风挽思像个八爪鱼般攀在蓝泽宇的怀里,指控着那个心如毒蛇的女人。
“楼雅蔓?”蓝泽宇怔住了,他们好象追的是吴美丽,突然又冒出来个楼雅蔓来,怎不叫他止不住地疑惑。
“宇,那个吴美丽就是楼雅蔓,一切都是她,她还想要他们先奸后杀我!”风挽思重又趴在他的怀里哭个痛快,心里也有着小小的怨恨,要是他不屈招惹那么个狠毒的女人,她至于受这些伤害吗!
“思,对不起!”蓝泽宇知道风挽思心底的委屈怨恨,抵着她的腮边低声道着歉,随即又像想起什么抬起头来四处巡视着拧眉问道:“对了,她在哪儿?”这女人他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她是这么地恶毒,这次要是落在他手里,她加诸于小思身上的,他都要千百倍地还给她。
“她刚刚还在这里,要把我被侮辱的样子拍成片子给你们看!现在去哪儿了呢?!”风挽思看看被宾利撞碾成碎片的摄像机,举头寻找着楼雅蔓。
“她敢?我撕了她!”蓝泽宇抱着风挽思踏过一地的碎片,四处寻找不着楼雅蔓。
“看来,她已经逃了!”看着洞开的后门,风挽思惋惜道。在那个女人如此地‘厚待’过她以后,她又一次成功地成为了漏网之鱼,不得不说,这死老天,有时候还真是是非不分,眼神接近于盲视。
“我不会放过她的!”这个女人胆敢三番五次地害小思,他又怎么能就这么地放过她。
这时门外有汽车一头撞了进来,原来是秦天野带着他的人也赶到了。
这里脏!这里也脏!风挽思躲在浴室里,恨不得洗脱自己的一层皮。换了无数次水,身上的肌肤也被擦的血红血红的,可她还是认为被那些人碰过的地方不干净,恨不得拿刀削去自己的一层皮。
“小思,已经够干净了!不要再洗了!”蓝泽宇打开门,看着她那强迫自己的样子,不由地一阵心疼。取下一条浴巾,试图裹起她。
“不行!还是脏!我好脏!宇,我觉得自己已经洗不干净了怎么办?”风挽思鼓起腮帮子,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
“你一点都不脏!乖,快点起来,我带你去外面吃饭去!”蓝泽宇哄着,捞起她湿漉的身子抱了起来。
一说到吃饭,根本就已饿成一张皮的肚子这时再次地传来痉挛般的剧痛,风挽思蜷缩着身子狠咬着唇角,试图把这痛给硬撑过去。
“我不要到外面去!我好脏!我要洗澡!”可怜的小丫头看来这次被留下的心理阴影还不小,一再地强调自己的不干净,还想着回去再狠狠地搓洗几通。
“你不脏!要说脏,我比你脏多了!你是我老婆,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干净的!饭菜就在外间,再不吃肚子要受不了了!乖,放轻松些,我给你把衣服穿好!”蓝泽宇边给她穿着浴袍,边劝说着。要再任这丫头这么狠洗下去,怕不成红壳虾了。
风挽思终于放松了些,乖乖地任蓝泽宇位他穿上浴袍,她现在不光肚子饿,头也很痛,被打破的地方隐隐地还有些血丝渗出,其他地方的皮肉疼痛反而因此而弱了些,手脚曾被捆过的地方,一道道的乌紫很是明显。
“嗯,你是比我脏!不过你是心甘情愿的!”风挽思刚露出笑容高兴了下,又噘着小嘴不高兴了。狠狠地用小嘴啃了一下蓝泽宇胸前的肉,在他刚换上的淡蓝衬衣上留下一滩口水渍。
“我要吃饭!”搂着蓝泽宇的脖子,风挽思撒娇道。
“好,先吃饭!”蓝泽宇一喜,终于说通这丫头了。
不过随后而来的一句话让他差点站立不稳:“吃过后洗澡!”
外间的菜肴虽丰盛,可蓝泽宇却还是让她先吃点流食垫垫底,再有选择地让她吃些别的菜。
哼,小气!风挽思狠狠地吸进一口稀饭,解气地用力嚼着。
“慢点!当心咬着了舌头!”蓝泽宇有点担心低说道。
哼,自己吃好吃的,却让她只吃这些!她不高兴,她眼谗!
门铃声响起,蓝泽宇起身去开门。
风挽思伸头往门外的玄关处望去,原来进来的是吕奉杰。
“奉杰哥哥!”风挽思欢叫着,奔跑着迎了过来。
“小思,慢点儿!身上不痛啦?”蓝泽宇责备着,一把抱起了她把她又安到了座位上。
吕奉杰进来看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小思,又受苦啦!”
都是这家伙惹的桃花债,让小思吃尽苦头。说到这里,狠狠地瞪了那摸着鼻子的家伙一下。
检查了一遍,给风挽思的伤口消了毒上了药,再留下些消炎的,另外身上的淤痕什么的都处理好,这才嘱咐好好休息,告辞走了。
好好休息,不就不能出去吗?可是那样人家会很闷的啦!
看出风挽思的心思,蓝泽宇拥着她一笑,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傻瓜,不是有我陪你吗!你想到哪里玩,我都带你去!等你伤口好了,再带你回家!”风挽思出事的事可都瞒着两边的家里,他也不想再给她额外的心理压力。等到她身上的伤都好了,看不出来了,他再带她回去。不过住在酒店里的这一段时间,他可会二十四小时地陪着,他不能让她再有丝毫的闪失。
“真的!我想到外面走走,你能陪我去吗?”
穿上蓝泽宇为她准备好的宽松外衫,戴上鸭舌帽,和也是一身休闲装扮的蓝泽宇慢悠悠地逛游在热闹的大街上。
“先生,小姐!你们好!我是休闲时报的街头取景师,能为你们拍一组照片吗?像你们这样完美的恋人正是我们所要寻找的对象,作品一被刊用,将会付给你们丰厚的报酬!”
正走着,身前忽地拦过来一位笑容奕奕的年轻男子,手拿着高倍摄像机,神情恳切。
“我,我和他不是恋人,你弄错了!”风挽思赶忙撇清道,小脸微红。
拉着风挽思的大手猛一僵,蓝泽宇不可置信地转望面前这张无辜的小脸:“你都是我未婚妻了,怎么我们还不是恋人?!”
“你搞错了吧!上次我只是让你先起来,并没有答应你什么呀!”风挽思无辜道,到现在为止她还不知道风家已经把她给卖了,只认为上次蓝泽宇在忽悠她,替她草率地决定了,所以她现在决定,不认他的帐。
“我这次提亲已经成功了,而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也已经跪了搓衣板,难道你让我还要再跪一次?!”蓝泽宇生气了,这个小女人怎么可以不认他的帐!虽然他上一次有投机的嫌疑,但她怎么可以就因为了这而把他全盘地否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