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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女人的心不仅仅是平湖秋月,也有巍峨的山和舒卷的云(5)

她在择芹菜叶子,不急不慢,目光有些呆滞,心事重重。她知道郭德洁昨夜来了,这是自1925 年南宁分别之后的第一次相处。十六七年来,彼此虽曾几度共同生活在广州和桂林,但院墙高筑,无有往来,人情酬酢,尽量回避。但今天,却是隔不断、避不开了。她当然知道郭德洁的性子,可如今郭德洁的地位足可以与她这位元配“大夫人”相抗衡。在公开场合,于人事交际,她虽然没领教过郭德洁的厉害,但是她多有所闻,她得提防着她。好在这是在临桂两江,不是在桂平,这里的天,这里的地,这里的人,于她李秀文总要比对郭德洁更亲一层。想到这里,她才直了直腰,久久地这样坐着,腰腿都有些麻木了。

天,大亮了。门前的八只长筒号,呜呜哇哇地吹了起来。李宗仁下了楼,在过道上见秀文和几个姑嫂在选菜,只朝她们点了点头,也不言语,那沉郁、严峻中带着悲伤的脸色,在战场和官场上从来没出现过。他今天没有佩肩章,也没有戴军帽,按照乡间习俗,穿一身白布孝服。

他移着沉重的步子,向北面灵堂走去。灵堂不大,但布置得肃穆森严,大黑木框架的母亲刘太夫人的遗像搁在北壁正中,那副特地托人从“棺木之乡”——本县茶洞运来的特大号油杉木棺材,用中国漆漆得油墨发亮。

棺木已闭盖,南端的一张台桌上,烛泪斑斑,香烟缭绕。搁棺木的条凳下,有一盏用三根灯芯草燃着的豆油灯。那些昨夜通宵守灵的至亲晚辈,虽没有睡意,但一个个默默地呆守着,谁也没有吱声说话。灵堂四周,挂满了挽幛、挽联、祭文、诔文。桂林方面的友人,本村和邻村的乡邻,来吊纸上香的,流水般走了三天,今天早饭过后,就要出殡了。李宗仁低着头,默默地走进灵堂,走到母亲的灵柩前,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头,然后小心翼翼地去拨了拨那光亮微弱的豆油灯。

他站起来,凝视着母亲的遗像,眼睛模糊了,母亲的音容笑貌栩栩如生,犹在眼前。他似听见母亲仍然在殷切地教育自己:“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他朝母亲的遗像深深地又鞠了一躬,心说:“儿子已经遵循您的教育,自强了。安息吧!如今您的这二儿子,可不是从前和您一道去外婆家借米的小德邻了。在中国这块土地上,可以算得上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不是吗,母亲,且看看您身边这些挽联吧!”李宗仁抬起头来,揩了揩盈眶的眼泪,顺着母亲遗像两旁的挽联看去,蒋中正的、于右任的、冯玉祥的、李济深的、蔡廷锴的、李四光的、徐悲鸿的……李宗仁浏览着,似向母亲解释着这些文绉绉、深奥奥的骈句。最后,他将目光停留在田汉的一首挽诗上:

徐州转战迄今兹,上将归来鬓半丝。带甲慈帏犹戏彩,一时千载未为迟。

几回敌溃不成军,孰致将军不世勋。雄师尽扫倭氛日,家祭应先告太君。

李宗仁伫立在这首挽诗前,良久没有移步。脑海里掠过老河口五战区司令长官部的灰墙黄瓦,耳际间回荡着前沿阵地上的隆隆炮声……不知是门前长筒号的齐鸣惊醒了他,还是郭德洁的突然到来唤回了他的思绪,他用手指叩了叩太阳穴,睁大了眼睛。

“德邻,你说我该帮点什么忙?”“噢,是你。随便吧。”李宗仁淡淡地说,“别的忙你也帮不上手,就帮着接些礼信吧,待出殡安葬归来之后,凡有礼信或是来帮过忙的,全家都要请来吃饭。”“远近几十里的都来,那该有多少桌?” “多少桌都得请啊。这是德明大哥的主意,他说要把母亲的丧事办得体面些,反正就这一次了。”郭德洁顺从地朝大门口走去,李宗仁却依旧伫立在田汉的那首挽诗前。

渐渐地,李宅的门前,陆陆续续从四面八方来了焚香烧纸的人,与李家有瓜藤亲的,没有亲缘曾有过交道的,或是受过刘太夫人一些施舍恩典的,或是根本什么也不沾只是想来凑凑热闹,捞两个福寿双全的刘太夫人的寿碗,吃一顿酒肉饭的。

天虽然还冷,但没有黎明前那么大风了,原先灰黑色的烟云,像是被那阵子大北风所驱走,只剩下一层淡白。虽然不见蓝天,雨一时是下不了的。

这刘太夫人确是有些福气哟。

早饭是怎么吃的,有多少人?谁也说不清。李家的廊道上、天井里、屋檐下、大门前,甚至连邻里的堂屋全都是人,方桌、条几、案板,也不分十个八个一桌,到了便端碗,厨间这几天每天从早到晚有一帮人杀猪,大块的黄焖肉,新鲜的青菜,本村和邻村那些贫困人家简直是大开洋荤。

李宗仁没有吃饭,他一直守在灵堂里,思绪万千。李秀文没有吃饭,她几天来见食生厌,忧心忡忡。郭德洁也没有吃饭,她心情烦躁,胃口不开,见这样的大块肉,不吃都已经腻味了,更何况这个地方的人像是不怎么敬重她,那令她无法听懂,也难以猜测的两江土话,她讨厌极了。可是,他们都在等待着那个时刻——李家厅堂里那古老陈旧的木壳吊钟敲响十下——刘太夫人出殡前的最后也是最隆重的一次祭奠。

木钟,终于敲响了。大门前的长筒号,吹奏出像人号哭般的呜呜声。

李家五服之内,姑舅表亲的晚辈,一色从头到脚的孝服,上下乡亲逢人便是白带腰围。人们都垂首低眉,神色怆戚地朝灵堂走去。灵堂中间,隔着一道白布幔帐,左男右女,成了两个祭奠厅。

男厅里,李宗仁的大哥德明和他双跪在最前排。没有谁发号施令,都看着他们的起跪而起跪。道师在一旁盘腿而坐,默默地念经超度。不知是刘太夫人生前温善随和给晚辈们慈爱太多,还是那肃穆悲凉的气氛使人触景生情,在这个厅里祭拜的男人,无论平日里多么刚强豪毅,此时都泪水涟涟,不能自已。

右边女祭奠厅里则是另一番情景。孝女孝媳们一进入灵堂,一个个便号啕大哭,那些口齿伶俐的,还边哭边数落着老人在世时对自己的恩典,和自己对老人的思念。秩序也乱糟糟的,谁前谁后,也不按尊卑长幼,任凭自己随意。一跪下来,也没有谁看谁的动作行事,各自只顾频频叩头作揖,像是在比赛谁对老人最忠最孝似的。

刚才,郭德洁是跟在李秀文后面进入灵堂的,尽管她脸上淡淡地打了些脂粉,却没有画眉也没涂口红。那身不太合体的白布孝服,自然使她不及往日那么神气风韵。刚才号声长鸣的时候,她就盘算着自己在这次最隆重祭奠时的位置。前几日,灵堂刚设置时,她也和李秀文一道参加过一次祭奠。那次,李秀文是跪在她前头的。在这村的人看来,那是理所当然的事,因为人们正儿八经地称李秀文“九嫂”,称李宗仁为“九哥”,而她却只是个“婶娘”。她当然对此耿耿于怀,所以后来的几次祭奠,她借口要料理在桂林也同时进行的祭奠活动,而不肯待在这乡间。今天是最后一次了,她不得不来。

郭德洁这次可不甘跪在李秀文后头了。论地位,她比李秀文高;论长相,李秀文也逊她一筹;论时下的生活,她一直跟着李宗仁,公开的应酬和私下的居住,她才是真正的李夫人,连在报刊上发表文章或是接受记者采访,她的名字也仿效“蒋宋美龄”而称“李郭德洁”。为什么要比李秀文低一等呢?至少,两人得平起平跪!可是因李秀文进灵堂时走在她的前头,当然一如既往,跪在前排位子上。德明大嫂跪在前排自是天经地义的,她郭德洁就只好又跪在李秀文的后头了。

在号啕杂乱的哭声中,自然不便说话。郭德洁也不好说什么,能叫李秀文让位吗?

李秀文在哭,在用乡间土话哭诉婆婆与自己的往事。她根本没有顾及郭德洁,在她心目中,郭德洁理应排在她的后头。

郭德洁也在号哭流泪,她心中却同时升腾着一股无名之火。灵堂里已跪满了人,五服之内和五服之外的,乡亲村邻,当然也有不少人只是在这里陪跪着,看看这场面,也看看刘太夫人的这些后辈谁个最忠最孝。郭德洁悄悄地环顾了一眼四周,她似乎感觉到,有许多人虽然在哭、在拭泪,而目光则投落在她身上。她不能输了面子,在李宗仁的故里这次露面,兴许十年八年也不会再来,她心一横,鼓起了抗争一番的勇气。她慢慢地将双膝向前移去,她要挤进李秀文和德明大嫂中间,或是把李秀文扒退到这后排来。

李秀文仍然在哭诉,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郭德洁。这个时候,谁还注意这些。突然,她感到手肘被人拉了一下,她顶了顶,不予理睬,以为是后面的人不小心碰着。不一会儿,她那散乱着披落在地的头发被撩得很痛,大有要向后倾倒之势。“什么人,这还了得!”她转头一看,是怒目相视正要挤上前来的郭德洁。“你放规矩点!”她泪水纵横的脸上,透出一股愤怒,那双红肿的眼睛,像燃着两团火。

“我就要上前,你敢打人!”郭德洁并不示弱,她半个身子已经挤进了李秀文和德明大嫂中间。她觉得,她应该跪在前排,这不独是她的本分,也是刘太夫人的荣誉。她相信李宗仁会同意她这样做的。

“我没打你,是你撩痛我的头!”李秀文大声地说桂林官话,本就注意她们的人,几乎像剪断线似的止住了哭声。

这场争吵很快就传到了只一幡之隔的男子祭奠厅。这是什么时候?众目睽睽,亲戚比比,多丢丑,老人在天之灵也不得安宁啊!晚辈中最长的德明,赶紧从幡帏那边走过来。他没有责怪、也没有责问谁,只凑过去,轻轻地对郭德洁说:“婶娘,你到我们男人那边去祭拜吧!”郭德洁起初不动,一想,好,到男人那边,当然要比这边高格。她默默地走过去,跪在李宗仁旁边。

李宗仁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道士还在念经,把木鱼敲得比原先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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