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曾经那个年少轻狂的冰清,还是当初那个笑靥如花的青锁,都是那么美好,那么快乐。
就在前些日子,还看到她和于景一起弹琴舞剑,可是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就变成了沧海桑田的落寞。看着青锁如今这般模样,墨染真恨不得给她两巴掌,让她清醒过来。
“冰清。”墨染终于缓缓开口。
出乎意料的,青锁这一次不再如同以往般好似不知道别人在叫她似的,转过头来漠然的看着墨染:“师父。”
虽然青锁的反应令人欣慰,可墨染却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慕容宇那个畜生也不知道是如何离开秋蝉的,竟是自此杳无音讯了,想到此,墨染更是心里一团火没出发:“你若是本座的徒弟,便去给本座将慕容宇那畜生给揪回秋蝉来,本座与你一起将他碎尸万段!”
墨染本是一时气急,说出来的气话,却让青锁整个人瞬间有了生机,她抬头看着墨染,唇角缓缓扬起,那诡异的笑容,好似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带着嗜血的兴奋,让在场所有人都禁不住惊出一身冷汗。
“碎尸万段?不,我要把他剁成饺子馅儿,包饺子吃。”
青锁的语速很慢,眼神也有些茫然的样子,好似她整个人都沉浸在了自己的幻想之中,而她就在自己想象中的画面观赏,慕容宇是如何死无葬身之地的。
“师父,你说,他的心好吃么?他的心是红色的,还是黑色的?哦不,他应该是没心的。”
他若是有心,断不会如此无情,断不会如此残忍,他亲手杀了他自己的孩子。哦不,他以为那孩子是慕容皓的呢,真是讽刺。
“师父,慕容宇那边不用我找,他自然会出来的。这些天有什么任务不,我去练练手。”
青锁说着,从床上跳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退下去,却让人心疼。
于景刚要阻止就看到墨染点了点头:“那些小的暗杀任务你若是去了,实在是大材小用了,这样吧,你去调查一些暗香阁这个门派,瞧瞧他们头上的人是谁,有人出了大价钱买他们头儿的项上人头。咱们秋蝉也出了内鬼,我还在试探呢,不过,这内鬼也许是慕容宇也不一定。总之,你们还是都小心些吧,一些重要的机密只让信得过的属下去办。你一个人去执行任务我不放心,正巧尚岚那小子也历练了有一阵子了,你带着他一起吧,两个人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于景转念一想,让青锁出去散散心也好,总比这样在屋子里呆着要强。
“锁儿,你此次出去,可要多加小心。”
青锁回头看着于景,微微一笑:“锁儿?谁是锁儿?我的名字,叫冰清。”
是的,她不叫青锁,也不想再做青锁,如今她只想做回原来的自己,那个高傲而又轻狂的杀手:冰清。
青锁死了,在这一次彻彻底底地死了,心都被人家剜出来了,若是还能活下去才是奇迹。她转身不再说什么,拿了自己的剑,直接出了门,门外阳光甚好,照着剑柄上的那一串血红的玉石,好似整个剑都染了血似的,妖艳而又诡异。
把剑收入剑鞘,那玉石敲打的声音清脆好听,殊不知,这珠玉之音在三年前的江湖,令人闻风丧当,简直就是催命符。
不远处,是碧绿的湖水,倚着青山而建,湖的那边,墨尚岚依旧是那身锦衣华袍,一个飞身,好似腾云了一般,在湖面蜻蜓点水,涉水而来。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般,沐浴着春风,在湖面踏水而歌,惊得一干武林人士纷纷侧目称奇,一转眼,沧海虽还是那沧海,桑田也还是那桑田,不过是个物是人非罢了。
慕容宇,你究竟躲在哪里呢?你应该是在策划着重夺皇位吧?你来秋蝉的目的,只是为了残害这个婴儿吧,我与你同床共枕,一百多个日夜,却始终还是没能看懂你那一颗心下掩盖的,是怎样的龌龊。如今,我终于懂了。原来,我倾尽所有,换回来的,也不过是一颗冰冷的,无法跳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