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小小的泥路上走着,留下一道道车痕,慕容宇和媚嫔乘坐的御辇走在前面,其后便是凌紫轩的凤辇,而后才是各个妃子的辇车。媚嫔本来应该是与洛贵妃坐在一处的,时逢大雨,却因为有身孕而坐到了皇上的御辇上。青锁与洛贵妃同乘一个辇车,从一上车便听到洛贵妃的絮叨:小小一个罪妃而已,不就是怀了个孩子么,就爬到皇上的车上去了,等日后本宫也怀个孩子,生出个小皇子来,看她还得意!
青锁坐在一旁只是安静地听着,一句话也不回答,任由洛贵妃一个人在那里埋怨,身旁还有几个贴身丫鬟随声附和着。
洛贵妃骂着骂着也觉得无趣,行船不得不停下转而走一段陆路。皇上的大部队就宿在了这凤凰山下的小村庄里。
济宁有座凤凰山,这矛头便指向了青锁。
她仔细打量着青锁姣好的面容,似笑非笑:“不就是皮囊生得好么,等日后人老珠黄了,还能拿什么去魅惑皇上。”
青锁心里不由得冷笑,这个洛贵妃是属狗的吧,见谁就朝谁叫唤,上一次打她的那一巴掌到现在她还记恨在心呢,没想到这个洛菲菲还敢来招惹她,是觉得她好欺负么?
“人老珠黄又如何呢?我人老珠黄的时候,洛贵妃又能好到哪里去?”
“你!”洛菲菲听到青锁的话,飞速流逝。
一转眼,一张脸都气的红了,抬手拿着刚泡好的茶水朝着青锁便泼了过去。
若然见状,赶忙挡在青锁前面,滚烫的茶水就硬生生地泼在了若然的背上,痛的她发出一声嘶地一声,开口一说话却是一句“主子,您伤到了哪里没?”
青锁一张脸冷若冰霜,右手在桌子上一拍便站起身来,那比之冰川更为阴寒的眸子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感情,她本该是最能忍的,本不该为了一个小小的婢女就如此冲动,时光如这运河的流水一般,可她就是冷静不下来,入宫这么些日子以来受过的痛一点一点从眼前划过,她现在只想让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抬手推开若然,抬步就要宠着洛菲菲走过去。若然一下子被这样的青锁吓到了,她赶忙从青锁身后抱住她,连声音都是抽泣的。
“主子不能,不能过去啊……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没能护住主子,您要是真的生气就打奴婢吧,已经到了济宁,奴婢受得住……”
这厢正闹着,车辇已经停下来了,外面响起慕容宇的声音:“出来一次还要闹腾,没看到沿途都是百姓么,都是宫里的娘娘,虽不是母仪天下,也该是知书达理的,出来了就有出来的规矩,别丢了皇家的脸面!”
继而便是凌紫轩的声音:“玥夫人,本宫有话与你说,一路南下,你过来。”
青锁冷冷地看了一眼一旁得意洋洋的洛贵妃,甩袖就下了车辇,若然赶忙尾随其后,跟着青锁和凌紫轩二人上了凤辇。
一上车,凌紫轩便关心地握住了青锁的手:“怎么一下子就闹腾起来了?本宫还听说洛贵妃泼了你茶水,烫到哪里没有?”
青锁不动声色地把手抽离,转而去查看若然的伤势,吩咐下人即刻拿来烫伤的药,还有干净的衣裳,自始至终对凌紫轩一句话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