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朕啊,嗯?”
正说话间,慕容宇就进了御膳房,一进门就看到青锁袖子被长长地掠起,露出两只纤细而又白皙的胳膊,脚下的衣袍都浸着水,他见过青锁跳舞时艳压群芳的样子,见过她下棋时凝神细思的样子,见过她知书达理的样子,却是真真没见过她如此没规矩,像个村姑的样子,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青锁看到慕容宇没有生气,反而吃吃地笑了,也胆子大了起来,对着慕容宇道:“都说君子远庖厨,皇上怎的跑这厨房来了,这可不是君子所为哦。”
慕容宇笑着走过来,对着她的额头轻轻戳了一下:“整个宫里都知道你抱着一条大鱼在院子里逛,朕当然也要过来凑凑热闹,瞧瞧朕的玥夫人可是真如传言那般,像个招财送宝的福娃一般。”
说着,慕容宇佯装嫌弃的样子,在笔尖扇扇风:“都是鱼腥味,还不快些去洗洗,换身衣服。”
青锁倒是毫不在意地把方才的鱼一刀就给拍死了,熟练地扒鱼鳞,去内脏,剁鱼头。自始至终慕容宇一直在她身边看着,眼神里满是探究,心里想着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全能么?
青锁在砂锅里放上枸杞、桂圆等各种调味料,然后便嘱咐厨房里的师父控制好火候,用慢火炜,她自己则抱着剩下的无头鱼就要回宫,回头歪脖看着慕容宇:“皇上,妾身的汤做好了,剩下的鱼准备回雨花阁烤来吃,皇上您是回您的御书房呢,还是来妾身这里同乐?不过,皇上要是过来的话,这一条鱼怕是不够了,妾身再去抓几条回来,也让阁子里的丫头们都尝尝。”
一听青锁还要去御花园抓鱼,慕容宇赶忙拦住她。
“这鱼你亲自抓一条就够了,剩下的让下人们弄吧,朕陪你回雨花阁,免得你们在阁子里玩火把阁子给烧了。”
青锁心里白了他一眼,她的阁子哪里就这么脆弱了呢。不过,她还是装作好乖的样子,微微点头道:“皇上说的是。”
到了雨花阁,青锁与慕容宇二人在小院子里对弈,只一局棋二人便从午后一直对到黄昏,小成子已经将捉来的鱼放在水盆里,鱼儿在盆里游得甚为欢畅,夕阳照在粼粼的波光上,本事金色的鱼鳞更加耀眼。
青锁坐在石凳上,一手托着腮,凝神而思,一双水眸专注地看着棋局,纤细的指尖夹着一颗棋子,在整个棋盘犹豫良久,终是下了下去。
慕容宇执起黑子,亦是思量良久,一双剑眉皱在了一起,这棋局好像从方才开始就有些不对了,他好像已经被牵着走了,却未显出败势。慕容宇越来越佩服面前这个女子的棋艺了,这种令他无法掌控的走法真的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从棋局,什么都看不出,但慕容宇却在心里明白,他已经输了,数的心服口服。
青锁看着慕容宇皱起的眉头,微微扬起了唇角,微笑道:“皇上怎么了?”
慕容宇叹口气,将手中的棋子放回去:“这局棋,朕已经输了。”
“皇上,下棋不过是个磨性子的活儿,何必非要分个输赢呢,和局不是更好么?锁儿是个女子,不懂什么是输,也不懂什么是赢,只要大家和平共处就够了,皇上觉得呢?”
这是青锁在学棋之时,她的师父于景告诉她的。当初,染墨是她的师父,教她武功和在野外生存的能力,而于景则教她琴棋书画。如果说染墨是在增长她的外在能力,那么于景则是在修她的内心。
曾经,于景对她说,她心里的戾气太重,所以才要她学习琴棋书画,对她的棋艺尤其重视。刚开始她还喜欢和于景争个输赢,到后来便开始学着于景的样子慢慢地享受起下棋的过程,而不再执着于那些有的没的。
慕容宇紧紧地盯着面前的青锁,他从小被灌输的便是如何赢一盘棋局,却从未听过青锁这般的言论,却也觉得言之有理,当下不再计较于棋盘,起身挥手道:“看来朕还要多与爱妃交流才好。”
青锁掩嘴轻笑:“皇上何时再来,臣妾定奉陪到底。”
慕容宇一把将她的腰揽住,让她抱到石凳上。那石凳本就不高,而今青锁即便站在石凳上也只是高出慕容宇少许,但只是少许便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