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锁听到于景这话禁不住笑出声来,撒娇一般地说着:“师父,徒儿就是嫁人了,也是师父的徒儿,师父可记得要常来看望徒儿。”
“都嫁人了,还似小孩子一般调皮,怎的也不知羞呢。”说着,于景亲昵地刮刮青锁的鼻尖。慕容宇看到自己的妃子被一个男人如此调戏,不知为何,心里窜出一股无名火,对着青锁一挥手道:“爱妃既然入了朕的后宫,日后生是朕的人,死了也是朕的鬼,还不快过来。”
青锁听到慕容宇叫她,赶忙拖着软软的身子往慕容宇那里走。
慕容皓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堵,燥的难受,这般境况,这样的青锁,让他只想逃离,离开这是非之地。他起身对慕容宇抱拳道:“皇兄,臣弟身体有些不适,大概是昨晚被风吹着了,可否提前告退。”
青锁听到慕容皓要走,有些着急地一回头,却一不小心没站稳,整个人都软了下去,还以为要跌到地上,却被一双温暖的手握住。
她睁开双眼,刚要说些什么便听到有什么东西“啪”的一声跌到了地上。淑妃就在一旁,立刻看到了,那是一个荷包,有些吃惊地捂住了嘴巴。
“皓王爷,您这荷包上绣的……”
不等慕容皓捡起来,淑妃便抢先一步捡了起来,继而扑通一声跪在了慕容宇面前。
“皇上,这荷包,这荷包上绣着一株牡丹!”
听到牡丹二字,青锁感觉眼前一黑,禁不住踉跄了一下,还好有若然和静姑姑扶着她。也幸好,大家都以为她是醉酒才站不稳,也没有人追究。
众人都知道,牡丹是皇后凌紫轩的小名儿,昔日的皇城,凌紫轩的女工是最好的,她最擅长的便是绣牡丹。
自从凌紫轩入宫做了皇后,牡丹就自然而然地成了凌紫轩的代名词,更没有人再敢绣牡丹了。而这个荷包,无疑是多年前凌紫轩绣好之后送给慕容皓的,没想到他竟然一直收藏着。
一个小小的荷包,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慕容宇握着荷包的手隐隐地露出青筋,面色严峻。凌紫轩见状,深吸一口气,刚要站起身来轨道慕容宇面前,就被青锁的笑声打断了。
那清凌凌的笑声好似春风一般,好似让整个冰冻的交泰殿都融化开来。众人不解地看着青锁一点点走上台阶,从慕容宇手中将荷包接了过来。
青锁细细打量着这荷包,笑声清灵:“皇上可莫要误会了,这个荷包呀,可是大有来头呢,妾身一看这荷包便知道,是出自王府的丫头牡丹之手。当日,青锁爱慕皇上因而选择进宫,牡丹却是从小仰慕王爷,一心想要成为王爷的妻室,奈何王爷却一直不领佳人芳心。牡丹从此便逢年过节就为王爷绣一朵牡丹花,悄悄藏到王爷的枕下。嗯,不知此次王爷为何将这荷包带出来了?可是终于明白人家姑娘的苦心了?还是,被牡丹那丫头悄悄藏在了衣袖,不知不觉地就带出来了?”
听到青锁一席话,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青锁还特意给慕容宇看那荷包,笑道:“皇上也真是的,皇后娘娘的绣工自然是比牡丹好千倍百倍的,您看这个牡丹,叶子都绣歪了呢,怎会是出自皇后娘娘之手。”
慕容宇仔细一看,这荷包的绣工确实不如凌紫轩,有些抱歉地朝凌紫轩笑笑:“是朕一时糊涂,淑妃你身为四大妃子之一,竟然连这些都看不出,罚你闭门思过三个月,削你妃位,降为嫔位,回宫去吧。贤弟快些将这荷包藏起来吧,方才不是还说身体不适,莫不是因为王府有佳人,所以才急于回去的?”
慕容宇说着,一把搂住青锁的腰身,拉起她柔软的手,对着大殿的人笑道:“朕看此次的饯花宴也不必再开下去了,诸位爱妃都散去吧。贤弟也快些回去陪伴你的佳人吧,若是需要朕赐婚便向朕说。”
慕容皓见皇上不再追究,赶忙抱拳行礼,说了句“臣弟告退”,便匆匆而去。
青锁却望着慕容皓的背影失了神,原来,她心心念念的皓王爷,心仪之人竟然一直都是她的轩姐姐……
是一直照顾她,爱她,怜惜她的轩姐姐呵。
也许,对于慕容皓来说,她永远都是那个被他从青楼里接出来的小丫头,以她的出身也只能做一名小小的婢女,是她不自量力,妄图王爷的一颗心。
她甚至想要大笑一场:青锁你真是活该,是你不自量力地爱上无法企及的人,你活该落得如此田地!
哈哈,时也命也,原来,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任她再怎么努力,也依旧改不掉这般低贱的出身,这卑贱的身份……
做了皇上的妃子又如何?她,依然只是一个出身青楼的小丫头,永远都不如她的轩姐姐千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