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的得意劲一下就被他的话给堵回去了,话卡在嗓子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大概是我的表情确实很窘迫,侯承远看着我的脸,不顾仪态地大笑起来。我被他笑得满腹怨气,恨恨瞥了他一眼,扭头就往院里走。
他边收敛笑意边伸手拦住我,说:“我不笑了还不行吗,跟你闹着玩的,我不会去跟李琰告状的。”
我打开他的手,朝他硬挤出一个灿烂笑容,连我自己都能觉得这个笑容真的很假,说:“那就多谢侯公子手下留情了,我累了,要去休息了,如果公子没别的事情,奴婢就告退了。”也不等他回话,转身就往寝所走去,还没走几步,就听到他在背后长叹一声,我有意放缓了脚步想听他要说些什么。
他故意提高音量道:“本想着趁你明天休息,带你去骑骑马,遛遛弯,既然你急着休息,那也只好作罢了。这天,这云,风和日丽,最适合骑马了!可惜!可惜!”
我一听骑马,大是心动,在马场呆了几个月,日子过得百无聊赖,虽然每天都能见着马,却也只能眼巴巴地瞧着,如今一下就被他戳到我“死穴”,顿时感觉有些手痒难耐。可就这么跑回去找他,也太没面子了,还不让他笑话死?!但又转念一想,男子汉大丈夫才宁折不弯,我反正又不是,我正好就是孔大圣人口中‘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那女子,翻脸比翻书还快本来就是我这种小女子的特权,如此算来也不是太丢人,况且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事本姑娘从来都不干…………或许也干过那么一两回…………在骑马和面子之间来回斗争了很久,最终还是骑马占了上风,宁愿骑着马被笑死,也不能窝在寝所对着四面墙无聊死。
打定主意后,立马换上一个颇有些谄媚的笑容,巴巴地跑回去找侯承远,“你当真要带我去骑马?”
他歪着脑袋打量了我一会,见我一脸谄媚,摇了摇头,无奈地笑道:“你怎么跟个无利不起早的奸商一样,也不知道你属什么的,脸变得这么快。”我现在恨不得自己是属狗的,在他胳膊上狠狠地咬上一口,可是为了这个难得的骑马机会,本姑娘现在——忍——你!
我硬是装出一副乖巧状,笑眯眯地说:“我阿爸是贩马的,本来就是个商人,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我突然下意识地将自己的嘴巴捂住,没让那个“鼠”字脱口而出,为了去骑马,差点将阿爸比作了那个“吱吱”叫偷米的家伙。
看我一脸的无奈加窘迫,侯承远乐呵呵地看了我一阵,说了句,“走吧。”翻身骑上大黑马,把手伸过来,示意我上马,我怔怔地看着他,没有伸手。
看我没有上马的意思,侯承远一脸不耐烦:“不就是共乘一骥吗?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我回道:“倒不是怕跟你共乘一骥,在宁远,男女共乘一匹马是很平常的事情,可这里是大唐,我只不过是个奴婢,该避嫌的地方还是要避的,况且,林牧监早就嘱咐过,除了跑马场,不得在马场内骑马,否则可是要挨板子的,你是不怕,我可受不了那二十板子。”
侯承远重重“哼”了一声,嘴里嚷着“麻烦!”一边翻身下马。
我问道:“不是说明天吗?”
他紧绷着脸,一脸不悦:“今天先带你去马厩选匹马,明天一早就直接去跑马场,你跟我走就是了,少啰嗦!”说完,一手牵着大黑马,一手拉起我就往马厩方向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