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各种奇异或责备的目光,白岩都可以若视无睹,但是,面对夕君那一如既往的目光,他的心凉了一下,他不知道她是怎么可以做到的。
“阿占,你可来了。夕兰刚才还说你跟夕君分了手,我还信以为真,正想骂我这个妹子一顿,你就来了。”夕容上前跟白岩说话。
她跟白岩很熟了,因为每年回来,都是夕君和白岩陪她到处去玩。
“容姐,这你可搞错了,现在阿占是语桐的男朋友。他跟夕君……很可惜,有缘无份。”夏夕玉故作可惜说。
闻言,夕容愣在那里,一时没反应过来。
“阿占,我们去给太婆奉茶吧。”语桐勇敢地牵起白岩的手,穿过人群往里走去。
他们进去,一群女人也跟着涌了进去。
“太婆,生日快乐!”语桐和白岩敬茶。
原来白岩是跟着夕君叫奶奶的,现在语桐叫老人家为太婆,他怎么也无法适应,叫不出口。
太婆人老了,耳朵聋,眼睛也不好使了,她没有看见语桐,但她看见了白岩。她带笑说:“阿岩,你跟夕君什么时候结婚啊?我馋喜酒了啊。”
这样的问题,白岩就算来之前就做足了心理准备,但仍是傻呆在那里,答不上话。
这时,夏夕玉走过来,手里捧着一杯茶,小心翼翼地放在太婆的手心,说:“奶奶,阿占是快结婚了,不过是跟语桐结婚。”
太婆惊讶地望着她,问道:“你是谁?你说什么?你说他们快结婚了?那就好,到时候奶奶得给夕君准备嫁妆。”
这个聋子!夏夕玉气死了,她想跟太婆说清楚,夕容上前拉开她,对太婆说:“奶奶,你就等着喝喜酒行了。”
“好,好啊。在那么多子孙当中,夕君是最让我放心的,她又聪明又能干……”
“奶奶,你先喝口茶再说。”
……
语桐实在没想到妈妈会做出那种事,她拉着白岩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了酒店,任凭妈妈在后面叫唤也当没听到。
一整晚,白岩一句话也没说,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机会说话,那群女人你一言,我一语,把该说不该说的全说了。
就算是当初跟夕君在一起,他也没觉得有现在这么大的压力,那群女人根本就是想将他分尸。
以前,只是夕君在他身边,她就会帮他解决一切的麻烦,让他在任何场合都无忧,但语桐就不同了,她自己根本不懂得应付这种场合,别人说的话她一句也答不上。
白岩甩开她的手,大步走在街上。
语桐小跑才能追上他的脚步,她说:“对不起,阿占,我不知道妈妈她会这样。”
白岩气未消,继续往前走。
语桐停在原地,大声道:“对不起,今晚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带你去那种场合。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我,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这个善良的女孩,就算到了现在,她也只为他着想。
今晚虽然他的处境很难堪,可语桐也好不了多少,她可没少被那几个阿姨责备。
他往回走,走到她面前,说:“语桐,别说那个字,如果不喜欢,下次不去便是,反正别人早就把我们当作怪物看了,不是吗?”
紧张了一晚,语桐被他的一句话逗笑了,“要不是跟你在一起,我到门口已经出来了,那种场合我真不习惯。”
“我也是。”
“那,我们去维港坐天星小轮。”
“好。今晚好多星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