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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乡村生活——城市条件添色彩(2)

昔日为建设“三线”而扎根山区,今天为“开疆扩土”而耕耘四方。他们一直身在异地而心系故土,不辞辛劳地在东汽建设的前沿阵地驰骋征战。依照市场法则和客观经济规律,东汽重心前移的眼界并非只限于省市范围,更不只是盯着周边环境,而是立足社会化、现代化大生产的原则来确定新的分工布局和经济增长点。其选点布址破除了以往的定式和局限,既要考虑铁路运输与海运接口等的可行性,又要考虑生产协作与技术合作的便捷性,还要考虑拓展市场与扩大开放的重要性,也要考虑条件配套和资源配置的优越性,先后设置了依靠城市依托的成都辅机生产基地、发挥产业优势的乐山硅材料研发基地、实行强强联合的天津风电叶片生产与海水淡化设备制造基地、有利于对外合作的广州燃机热部件研制基地。根据历史形成和形势发展需要,对于以开发新兴产业为主导,以服务社会为宗旨的国有骨干企业来说,东汽的产品业务几乎涉及第一产业、第二产业、第三产业即工业、农业、服务业等各个领域,企业发展不仅有着传统优势和难得的机遇,而且面临着严峻的挑战和许多不利因素。

在这当中,企业既有生产经营任务和经济建设职能,又有社会稳定职责和社区服务义务;既有沿海东部发达地区的生产布局和经济开发,还有“三线”国有企业的生产建设和经营管理;既有电子、信息、新材料、新能源等高新技术与高端产品的研发制造,又有机械、化工、运输服务、生活保障等传统产业与低附加值产品的加工作业。所有这些都在相互制约和交叉影响,使得人员综合素质与产品技术含量参差不齐,企业管理水准与产业研发水平很不平衡,并且存在建设摊子大、投入需求多,工作战线长、生产成本高等特殊情况和问题。这就使企业的协调发展与高效运作增加了难度和繁杂程度,其任务更为艰巨,需要远离家乡亲人、肩负重要使命的东汽人为之经受更多的艰辛和付出更多的努力。

在东汽派驻的东汽众和海水淡化公司、东汽风电叶片公司、东汽(天津)风电科技公司、东方三菱燃机有限公司以及东汽峨眉山半导体厂(所)等异地公司分别担任总经理和副总经济师的人中,既有多年转战南北、临危受命、拓展产业、打开局面的邹健,又有长期不辞辛苦、克服困难、自主创新、勇攀高峰的马荣华;既有一直以硅为家、爱硅如命、安于清贫、扎根峨半厂的白卫,也有只身在外忠于职守、脚踏实地、学习长处、攻克难关的殷安康;既有在地震中痛失爱女、忍住悲伤、重任在肩、不辱使命的张志春,还有带病受命赴峨半厂工作的杨庆希,主动请缨、拓展产业、带着队伍跋涉千里之外、扎根大漠高原、耕耘戈壁荒滩为开发风电机组、绿色动力而创业奔忙的江苏风场的张伟年,甘肃酒泉分公司的夏宇、李彬以及在祖国的四面八方从事现场布局、建厂劳动、设备安装、机组维修的梁小兵、李静、卢克亮、李林、付文英、郑俊青、查洪武、关严海等一帮后生们……这些都是志在四方、“开疆扩土”的东汽人。他们如今虽然都已年过半百或逾不惑之年,而且都是上有父母、下有儿女,有的新婚燕尔分居两地、有的孩子太小又舍家出门,有的甚至是抱病出征、没日没夜想着工作奉献的人,用自己的青春汗水和毕生精力留下了许多感人的故事……

一想到万里之遥、一无所有的新产业亟待拓展业务、打开局面,他抱病走上新岗位就一头扎在建设工地和生产现场……在一个阳光明媚却还春寒料峭的日子,东汽委派的首任众和海水淡化公司总经理邹健准备从德阳乘车前往天津上任。正当他在家门口与一再关切叮嘱的妻子晏玲、女儿邹晏辞别出发的时候,心脏的跳动突然加剧,刀割似的疼痛令他头晕目眩喘不过气来。邹健本能地意识到自己心脏病急性发作了,幸好女儿赶紧给他服下“速效救心丸”,吞服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邹健,怎么了……你可别吓我们……”“爸爸,快醒醒……咱们马上到医院……”刚才还是欢声笑语的家庭气氛一下子被家人惊恐的呼声所代替,司机反应迅速立即掉转车头直接开到德阳医院。多亏医务人员的迅速抢救,虽然邹健的冠心病加高血压的病情十分严重已被下了病危通知,但他多年积劳成疾的病情仍得到了及时治疗和有效控制。然而当他在病床昏迷数日苏醒之后,最关心的还是自己在天津的使命,他急切地询问前来看望他的人,他什么时候能够康复出院出发赴任。

企业领导、上级组织对于对他的身体状况的关切和爱护,正考虑对他的工作做适当调整,但他在出院之后还是执拗地在已退休的妻子的陪伴照顾下,毅然动身去了千里之外的天津。其实对早年担任过企业团委书记的邹健来说,单位用人之急和个人受命之需已不是一次两次了,他的行动始终受企业发展与工作所需的引领和支配。如同以往多年辗转开拓成都分厂、德阳分公司的经营业务那样,他虽已年过半百,依然不减当年的激情活力。一想到眼下万里之遥的新产业正是从零开始、百事待举,亟待有人去拓展业务、打开局面之际,他抱病走上新岗位就一头扎在建设工地和生产现场,一直马不停蹄地忙着搭班子、拉队伍、搞规划、跑市场……

他到天津后就与同时派往天津的公司副总经理贾文等人一起,从人员招聘到场地租用等事无巨细地四处奔走。邹健与他的团队没有让东汽失望,他们用不到3年的时间就打牢了公司的基业,实现了零的突破并使产品向印度尼西亚等国出口,企业发展从无到有并达数亿元的经营规模。在这当中,始终与之相伴的是他时常备用的药片与乐观豁达的性格,以及身旁的妻子的担心和远在四川故乡女儿的思念……

所有这些努力不仅使汉旺的山更青、水更绿、天空更蓝、道路更加畅通,也使东汽人的生活因大自然的清新纯净而充满更多的阳光和雨露。在“5?12”特大地震前,东汽总部坐落在汉旺山镇,由于历史的原因小镇聚集了众多的污染企业,造纸厂、水泥厂以及黄磷厂等,造成了环境的严重污染,影响了当地居民与东汽职工家属的身心健康,从而加剧了“人心思走”“人才流失”等情况,同时影响着招商引资、招商引智和对外经济技术合作。多年来为了改善汉旺基地的生存发展条件,产生于东汽的德阳、绵竹、汉旺市县乡三级人大代表、政协委员都在不辞辛苦四处奔走,尤其针对“五区”环境而着力治理污染问题、反映社情民意和建言献策。在这当中,曾先后担任德阳市第五、六届政协委员的刘志前、傅有衡、阎颖、王荣华、罗名远、宗杰、邹伟文、齐明、熊新明、杨瑞福、廖青、赵萍、李银凤、李玲、刘茂源、孙希伟以及绵竹、汉旺两级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吴开第、唐华富、曹安智、吕金寿、邓凉虹、黄燕平、杜世荣、沅家蒙、张秀荣、王喜臣、许桂珍等人对此更是锲而不舍,经常到环境污染最为严重的地方实地调研,采集数据,广泛征求治理意见,连续形成了《关于尽快治理影响重大技术装备制造基地建设的汉旺严重污染问题的提案》、《关于彻底治理影响重大技术装备制造基地建设的汉旺严重污染问题的建议》、《关于改善德阳地区交通状况的提案》等各种有分量的提案和议案,上交各级人大、政协会议和上报政府议事日程,并多次到德阳、绵竹环保部门反映情况呼吁治理解决,从而终于“感动上帝”成为德阳市政协主席督办的重点提案并引起各政府职能部门和环保部门的高度重视。在他们的不懈努力和环保部门强有力的措施保障下,汉旺污染最为严重的企业均于2007年年底全部关停并转。同时在当地交通部门的共同努力下,绵竹、汉旺两地还率先撤销了辖区内部的二级公路收费站。所有这些努力不仅使汉旺的山更青、水更绿、天空更蓝,道路更加畅通,也使东汽人的生活因大自然更加清新纯净而享受更多的阳光和雨露。

地震使东汽汉旺基地80%的厂房倒塌或受损,东汽面对一堆废墟不得不选择异地重建,也不得不跟汉旺诀别。东汽走了,汉旺当地人依依不舍,汉旺镇老居民邹树吉震后每周都要去看看东汽老厂房,他们的东汽情结仍然很浓。“你看这是原来东汽总部的办公楼,听说不少国家级专家都埋在废墟里了。”邹树吉背着双手大口大口地吸着卷烟,常将来人带到东汽倒塌的大片厂区中,看着扭曲变形的铁轨蹲下去摸摸,叹着气。他的两个孩子都是东汽的合同工,他对东汽心存感激地说:“孩子的工资养活了我们全家人。我们这里有句话,说要嫁就嫁汉旺郎,衣食无忧不是吹牛的。”

汉旺人没有理由不骄傲,全国超过三成的发电设备产自这里,年产值已连续3年上百亿,成了当地少见的百亿企业。这个曾拥有6万人的小镇,其中有3万就是东汽的职工和家属。东汽根据计划经济时代的“企业办社会”模式为职工和家属建立了庞大的生活区,从企业员工的衣食住行到生老病死几乎样样都管,从幼儿园、小学、中学、技工学校、职工大学到职工医院、公安分局包括办报纸、广播、电视、宾馆、商店和农场,还有图书馆、文化宫、影剧院、体育馆、运动场、游泳池等各种文化设施也是一应俱全。然而从山沟小镇迁到中心城市以后,东汽不再可能回到从前的“企业办社会”模式,“小社区”终究要融入大社会:今后职工和家属喝牛奶可以到超市购买了,而医院和学校一样也会交给社会管理,东汽人当然也在改变上班同一个厂区、生活共一个大院的封闭圈子,逐步适应下班后迈出厂门、走出家门而过着逛街游市的新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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