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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chapter2 江湖

一周后的机场,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来,一个喋喋不休,一个面色凝重。

她戴着墨镜,长发垂腰,里面穿了一件黑色的紧身背心,外面套了件巴西小牛皮皮衣,径直走向的士停靠站,回头对阿甘说,“我要去找苏良辰,你不要跟着我。”

阿甘看着她飞快钻进的士,气得握拳对着空中狠狠划过一道弧线,“至于么,他是能给你钱花还是能给你饭吃啊,白痴!”

的士将她载到蔷薇盛开的小路上,她望着那熟悉无比的老房子,蓝色的大门斑驳破落,自己曾经在这里度过青春无依的年华,当年的自己,和苏良辰,苏美景在天台叠纸飞机,纸飞机划过空中慢慢盘旋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而现在,自己与他们的距离,已经渐行渐远。

她慢慢的走上去,远远看见苏良辰挽着袖子,低着头在做饭,他依然那么沉默的抿着嘴唇,长发遮挡他好看的眼睛,也掩藏了他的所有的真情实感。

“我来帮你好吗?”她脱下外衣,也挽着袖子上前。

苏良辰冷不防看见她,淡然笑了笑,阻挡她的动作,“不用了,我来就可以,别弄脏了你那么漂亮的衣服。”

她定定的看着他,双眼渐渐微红,“为什么那天你不来。”

他沉默半响,“我以为我不来,你应该明白我的答案。”

她不再言语,而是转身向苏妈妈的房间走去,苏妈妈躺在床上,美景正在给她喂中药,好久不见的她比从前更加枯槁,双鬓斑白,两眼无神,但神志清醒,“你.....”

美景给妈妈掖好被角,她上了大学之后,个子渐渐比蹁跹高出一个头,性格却依然火爆,“你来干什么?你不是很忙吗。”

她转身坐在藤椅上,从包包拿住一张支票,“50万够了吗?”

“你说什么?”美景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淡然的神色,“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什么意思,”她平静的侧脸,对苏妈妈温言说到,“虽然我不知道你养大苏良辰到底花了多少钱,但是我想五十万已经足够,有了这些钱,你们母女两可以拿去买一间好点的电梯公寓,剩下的可以拿去看病,以后你老了,我会义无反顾的照顾你,我会把你当成亲妈妈一样,我只求你们,放过苏良辰吧,不要再以爱的名义绑架他,他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喂,陆蹁跹,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凭什么代替我哥买断亲情。”美景对她怒目而视,一双眼睛全是被刺痛的泪光。

“美景,你真的觉得这是亲情吗,”她指着门外,潸然泪下,“法律系的高材生,每天为了生计奔波劳累,还得回来挽起袖子做饭洗衣,你们真的爱他吗?你们是在作践他的人生!让他被你们所谓的亲情捆绑至死!钱有什么不好,有了这些钱,你们完全可以过得更好,只要你们答应我不再见苏良辰,你们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们,求你们放过他吧。”

“钱......”苏妈妈颤抖着接过她手中的支票,“是啊,钱没有什么不好......为什么我们拼死拼活的干活,却还是那么穷,为什么啊......两个孩子,都这么努力....还是这么穷.....”

“因为你们处在社会底册,食物链的末端,不管你们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平时尚能维持温饱,一旦大风大浪来袭,这个家随时都有崩溃的可能,”她理智的分析问题,“阿姨,美景,听我的,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妈别听她的,她完全已经疯了!”美景生怕母亲收下支票,着急的呼喊。

苏妈妈看着陆蹁跹,忽然把这张支票疯狂撕个粉碎,“五十万,你想买走我女儿的幸福,陆蹁跹,你错了!只要能我的美景幸福,就是让我付出一百万的代价我会心甘情愿,虽然我拿不出那么多钱,但我可以去卖器官,我可以让人抽筋喝血,要我死我都会义无反顾啊,我的女儿,你是妈妈的宝贝啊,妈妈怎么可能卖掉你的幸福和一生的快乐!”

“妈!”美景抱着苏妈妈瘦小的身躯,哭着撕心裂肺,“是我不好,长这么大都没有办法让你过的好一点,我还责怪你不能让我光鲜亮丽的过个生日,是我不好啊,我有这么好的妈妈,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那么爱我啊妈妈.....”

母女两抱头痛哭,苏良辰冲进来,看着陆蹁跹一言不发的呆呆站着,顿时明白了一切。

他痛苦的闭上眼睛,不忍再多说,“陆蹁跹,你走吧,我的意思已经很清楚,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我已经选择了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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