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是个是非之地,有康王爷这顶保护伞,我做什么都不怕。住在康王府的这些日子以来,贪玩的我不大注意政事,不过天天跟着康王爷,不想听都难。今天这人升迁了,明天那人罢官了,有时还会听见某某地方进犯边境,边关告急等等消息。但是在康王爷面前我从不过问也不提。明朝,它在我的记忆中,一直都是大事小事从不间断。幸好自己对明朝历史很迷糊,不晓得明天会发生什么事,这样的生活我才住得安心。
第二天,听说康王爷向皇上进言,欲退亲事,遭到拒绝。后来,康王爷脸上的笑容减少了,事务也变多起来。天天早出晚归,马不停蹄的工作。我很心疼他,经常提醒他注意身体,必竟是革命的本钱嘛。
于是,他总是微笑以对,说自己在跟皇上叫劲,他宁可忙碌一辈子也不愿违背心意娶自己不喜欢的姑娘。
我无言以对。
康王爷整天忙公事,我也没闲着,这天,叫上不屈出府去玩。我们来到一个叫天街的地方,这里是京城出了名的杂耍卖货的地方,加之今天有庙会,这一带的人多的不得了,那些王孙公子贵族子弟全跑来看热闹,总之,用成语概括,就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我最喜欢看的就是街头卖艺的节目。恰好,天街就有一家,来自南方的四兄妹正给围观的人们表演武术,场外围了不少人。我高兴的拉着不屈挤进最里面,然后津津有味的抱胸看起来。
三位兄长马步扎实,打起套路来虎拳生风,而那个小妹,身形轻盈象只灵巧的燕子,一招一式很正统,似乎派过门师。我一边看一边点头:“打得好,漂亮!嗯,动作也到位……”
“动作是漂亮,不过看起来好象不会有太大杀伤力。”沈不屈小声对我说。
我斜了他一眼,回给他一个够笨的眼神。“这是表演给人看的,又不是真打,摆摆架子唬人的啦!”
我们小声低语不知怎么被卖艺的三哥听见,扭头朝这边望来,不服气地说:“我们卖艺凭的是真本事,有谁不服气,可以上来试试。”
一句话激得我兴奋的手痒,当下想也不想的举手示意:“我!”
哈,比就比,谁怕谁?想当年,我也是卖过艺走过场的……咳,虽然最后以逃荒而逃收尾……
不屈却连忙拉住我,“蓉儿,别惹事!”
我笑嘻嘻的安慰他:“别担心,我会手下留情,不让他们输得很难看!”且让我试试这几人的身手够不够资格在街头卖弄。我走到场中当众卖弄了一套拳法,内行人一看便知我的功夫出自正宗世家。在我做热身的时候,卖艺兄妹看着我,聚头商量着什么。
场外一片骚动,都在等着看接下来的较量。
大哥走出来,冲我抱拳道:“请问姑娘怎么称呼?”
我嘻嘻一笑,回礼:“我叫莫再提……”
“哦?那莫姑娘,想怎么比试?”
“简单,我们一局定输赢!”我走过去拿起他们的长剑在地上划了一个大圈,“哪,看见没,较量时谁被打出圈外,就算谁输!”兄弟几个一听,纷纷站出来要求与我先比。大哥决定道:“我是老大,还是由我来吧!”
大哥见周围观看的人很多,抱拳高声说道:“各位看倌,接下来我们兄弟其中一人就要跟这位姑娘比试,如果我们打得精彩,请各位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我们兄妹四人在此谢过了。”说罢,运气朝旁边的巨石劈出一拳,石头纹丝不动。
我扑哧一笑,“好啦,别表演了,比试才重要。”
另两位兄弟看了我一眼,走上前,一左一右搬动巨石,完整的石头竟然分成了两半。我愣住了,眼睛睁的老大,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乖乖,不得了,以掌劈开那么大石头,这要多大的力气呀。要是打在人身上,还不拍成肉泥?
一股寒气自脚底升起,直渗五脏六腑……
周围观众纷纷鼓掌叫好。大哥正要下场,小妹忙拦住,嘱咐道:“大哥,手下留情啊!”
“大哥,你上次把阿三的腿打断,数月才好,这次千万小心,不可用蛮力!”二哥道。
老天,难道这人比试不懂得节制吗?别是……
另一个小弟也担心不已。“大哥,还是由小弟来吧,你下手太重,从跟人较量至今,你已经打残了数十人,无一人完好无损。”
啊?有这么历害!听得我冷汗涔涔,心虚不已。眼见大哥郑重的走入圈中,活动手脚,我越来越觉得此人定是位武功高强的高高手。
“等、等一下!”我忙叫停,“事先说明哦,我们比试点到为止!”
“那是自然,我一向点到为止的。”
点到为止还能把人打残?!这、这人说话是真是假……那位大哥笑的好“温柔”,直笑得我心里毛毛的,不过现在认输太丢人,无论如何也要撑上一会儿才行!我正暗自思忖,突然对面的大哥率先发动攻势,冲我一拳打来。我吓了一跳,连忙向后空翻避过去。刚站稳,马上飞腿攻上,正踢中对方面门。
我的姿态酷极了,单腿站立,另支腿依然保持着踢腿姿态。而看对方,那位老大仁兄脸上端端正正被我盖了个血红大脚印!他眼睛睁得大大的,整个人都呆了,口中喃喃念叨一声:“有血……”话没说完,扑嗵一声象座山般轰然倒地。
我有些不敢相信,他怎么这么不经打,而且怕血怕的自己晕倒了!
血?我的脚底有血吗?我低头一看,咦?几时脚下踩了个西红柿,颜色红红的……
其它几个兄弟见大哥突然昏倒了,突然面露惊慌之色,相互看了一眼,似乎要拔脚欲溜。我抢先一步追上去,拎住其中一个喝道:“好哇,原来是个假卖艺的,你们根本没有真功夫!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一个字:诚!今天我就教教你们这个字怎么写……”
“大侠饶命啊……”其中一个连忙告饶。
“把我的钱还给我!”我大喝。
围观的人群中有位衣饰不凡的老者,津津有味的看着闹剧,他扭头对旁边的同伴低笑:“这个姑娘很有趣,身手也不错,不知是哪家姑娘?”
旁边同伴低道:“大人,她就是康王府里那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