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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虎口脱险

我实在是服了二捶,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能睡着,实在是人中极品,上辈子他要不是一头好吃懒做的猪,打死我都不信。不过,我们从落井到现在几经生死,早就累得全身酸痛,要是环境安逸,沾床就能睡着。二捶在危及生死之时,竟依然睡得从容,可谓是显示了知识青年的英勇和淡定。只是他英勇少了点,大部分都是淡定了。

那只巨型吸血蝠眨眼就要扑到我身前,二捶却还在做着美梦,福贵叔和林海燕这会儿正合力拉着石门,根本顾不到我这边。实在是别无它法,我只好自救,我伸手从二捶手里拿过那方鲁班尺,不管三七二十一,使足了劲儿就劈向了那飞来的吸血蝠。吸血蝠来势汹汹,虽然它能够通过发出超声波来判断前方的物体,但我这次实属绝地反击,在无形之中做到了干仗的两个要诀“出手要快,下手要狠”,将那鲁班尺结结实实地劈在了吸血蝠的面门之上。鲁班尺虽然并不锋利,但棱角之处却也是非常尖锐,因此这一下就把那吸血蝠的一只眼睛给戳瞎了,一股浑浊的鲜血顿时就喷了出来。那吸血蝠痛得身体一缩,转身竟向那石门冲去。福贵叔和林海燕这会儿刚把石门拉开了一条缝,没想到那吸血蝠会冲来,两人当下惊慌地松开了手,石门又重新合上了。

趁着吸血蝠跑开的这一刹那,我一脚踢在了二捶的肚子上。二捶本来睡得正香,结果突感肚子吃痛,一下从地上坐了起来,嘴里大叫:“咋地了?咋地了?”

看着二捶那睡意朦胧的样儿,我气就不打一处来:“牛二捶,你再睡就睡死了!还不赶紧起来加入到抗击怪物的斗争中来!”

二捶瞪着眼睛左右一看,从地上站起来,说道:“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那怪物是一只专吸劳动人民骨血的吸血蝙蝠,我们再不出手阻止,它就冲出石门逍遥法外了!”我着急地说道。

“那……现在咋办?”二捶有点儿睡懵了,这功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咋办,拉住他!”说完,我就将手里的鲁班尺塞到二捶手里,然后冲向了那只吸血蝠。我们双方都见了血,早已杀红了眼,因此这会儿我也不再惧怕那吸血蝠,照旧拿着长杆烟锅跟它干开了。吸血蝠刚吃了我的亏,这会想从那石门冲出去,没想到石门瞬间又合上了。

福贵叔和林海燕这会儿望着冲来的吸血蝠,一时间惊慌得不知所措。

二捶见我冲向了吸血蝠,他也不含糊,手握鲁班尺,大踏步地跟了上来。那吸血蝠感应到石门已合,猛然转身想要再逃开,然而我和二捶此时恰好赶到了它面前。我和二捶相视一眼,然后同时抡起手里的“武器”开始打起那只吸血蝠。吸血蝠不是吃素的,扑棱着翅膀阻挡着我们的“狂殴”,它之前能将林海燕抓起来,力气自是大得很,我和二捶被它拨弄得晕头转向,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了。好在我知道不能就这样毫无章法地跟它耗下去,我们必须完成之前的计划。于是我一边抡着那烟锅,一边悄悄地向石门边上移着,二捶不知我为何如此,但他还是随着我的移动跟了上来。

福贵叔和林海燕那边见我跟二捶缠住了那怪物,趁机接着去拉那扇石门,福贵叔肩膀上本就有伤,林海燕也刚经历过惊吓,两人此时气力不足,单单只拉一扇石门已经非常吃力,终于两人在一起用力之下,将一扇石门拉开了。此时我和二捶已经将那吸血蝠引到了一边,这时只听福贵叔喊了一声:“门开了,快跑!”

福贵叔的这一声就像是胜利的号角一般,我和二捶听后二话不说,转身就朝石门冲了过去,此时那两只木鹊已经随着石门开启飞进了石室当中,不等我们有所准备,就吐出了两股火苗,我和二捶一咬牙,只觉全身一热,就从火苗中冲了出去。那吸血蝠本就是怕火之物,这功夫一见火光大盛,顿时吓得向石室之内躲去。而我们一行四人则趁机跑出了石门,然后迅速将石门关上了。

跟刚开始躲进石门的情形一样,我们这会儿也累得气喘吁吁,好在这次的行动有惊无险,我们终于从那吸血蝙蝠和木鹊的手中逃了出来。一边大口喘着粗气,我还一边在想,这鲁班的墓中怎么会有那么多让人诡异莫测的事情,这一切难道都是鲁班生前都安排好的吗?鲁班在世之时是著名的木工大师,他一生有无数发明,无论是人民平常生活所用之物,还是军队行军打仗的器械,他都研制出不少。在自己的墓穴之中设置机关消息对于鲁班来说,这自然不是难事。在摆脱了吸血蝠、灯芯虫、木鹊之后,我们接下来是否就会平安无事了呢?这墓中是不是还有一些更加惊骇莫名的事物呢?目前来说,我们都无法预测,不过起码我们现在都还活着,活着总比死了的好。

就在我们歇息的这段时间里,石室之内却像是开了锅一样,一道道的火光从门缝中映射出来,照得大家脸上火红。同时,我们听到石室之内不断地发出“稀里哗啦”的声音,像是那吸血蝠在竭力躲着木鹊喷出的火焰,这下可有它受的了。

在当时的情况下,我还想不明白那木鹊为何会如此神奇,不仅能吐火,还能追人。直到后来在看到一些对“鬼火”的报道之后,我才想通,原来那木鹊的口中都放满了“磷”,这磷本就是一种极易燃烧之物,遇风便可燃。再加上这磷本身极轻,能随着人行走的气流漂浮。民间所说的能够追着人跑的“鬼火”其实就是“磷火”。鲁班很可能将“鬼火”追人的原理应用在了他所制造的木鹊之上,至于那木鹊为何会遇火而不燃,很可能是因为那制作木鹊所采用的木料是取自一种叫做海松的树木。这海松常见于我国的南海地区,它的散热性较好,能经受高温,是用来做烟斗的上好材料。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折腾,我们四人早已饿得前心贴后心了。我看着二捶手里的那颗夜明珠说道:“二捶啊,你说你手里的要是个山药蛋子多好,这会儿咱们好歹能吃上一口了。”

二捶瞥了我一眼说道:“夏远同志,亏了你还是城里来的知识青年,咋那么没文化呢?这夜明珠是那山药蛋子能比的吗,这颗夜明珠最少也得值二三十万个山药蛋子吧。”

“值倒是值,可咱憋在这里出不去,那夜明珠除了能发光外,还不如一个山药蛋子来得实惠。”平日里我们都在吃那山药蛋子,吃得嘴里寡然无味,然而现在想来这世上哪还有比那山药蛋子更好的东西。

福贵叔知道大家饿了,他重新点起烟锅抽起来,他抽了几口然后对我们说道:“在这地方想弄口吃的可不容易,依我看啊,咱们倒是可以捉几只地鼠吃吃。”

“什么啊,吃老鼠?”一听吃老鼠,林海燕首先惊叫了出来,她平日里就怕老鼠,更别说要吃它们了。

我们当时那个年代,在经过了大跃进之后,粮食变得异常短缺。在青黄不接的时候,我们偶尔会抓几只老鼠开开荤。要说这老鼠肉其实比猪肉好吃的多,老鼠身上瘦肉多,而且也紧实,吃在嘴里非常有嚼劲。

说到吃肉,二捶就嘴馋起来,恬着一张脸对福贵叔说道:“福贵叔,这地方也没见有老鼠啊,咋地抓?”

“咋地抓,你看着就是了。”福贵叔说着就从二捶手里夺过那鲁班尺,开始在四周的石壁、墙角拍打起来。

听说过打草惊蛇,还没听过“打墙惊鼠”的,不知道福贵叔的这一招究竟管不管用,眼下我们也不知道如何帮忙,只能瞪大了眼睛瞧着。福贵叔一阵左敲右打,过了有一袋烟的功夫,却连一只老鼠毛都没有出现。福贵叔紧皱着眉毛,说道:“真是怪了,这法子一直灵的,今儿怎么没用了?”

“福贵叔,这个地方连一点粮食粒儿都见不到,哪里会有老鼠?老鼠到了这种地方也得挨饿。”二捶见福贵叔的法子不奏效,有些着急地说道。

福贵叔若有所思,嘴里念叨着:“不应该……不应该啊……”

福贵叔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一只又肥又大的老鼠从墙角窜了出来,这只老鼠赶上小一号的猫了,除了体型肥硕之外,两只眼睛像是绿豆一样提溜直转。我们相视之下大喜,我、福贵叔、二捶二话不说就扑了过去。可没想到这只大老鼠狡猾的很,一下从我们的脚边上钻了过去。二捶眼看到嘴的“肉”就要飞走,哪肯轻易放过,当下迈着大步追了上去。二捶边追边道:“奶奶的,我追不上你一只破老鼠了!”

福贵叔这次也多想,跟着追了上去,那只老鼠的确不小,如果我们能抓住,用火一烤也够我们顶一顶肚饿的。因此,我也想赶上去抓那只老鼠,林海燕看出了我的想法,说道:“我们也去追吧!他们别跑丢了。”

二捶手里拿着那颗夜明珠算是我们的光源了,他这一跑,我们这边就黑了下来,周围冷冰冰的石壁显得非常阴森,因此就算不是为了去追那只老鼠,我们也不敢再呆下去了。我和林海燕一起追了上去。、一边追,我一边寻思,这古墓的动物有些太反常了,一只蝙蝠居然能长到像是人一样大,一只老鼠也长得肥胖如猫。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关于蝙蝠我到没听说过什么说法,只是听村子里的姑婆们说,老鼠吃了盐就会变成蝙蝠,这一点想来便觉得毫无依据,因此我也从未放在心上。不过我倒是听说过一则关于大老鼠的故事。

说是清末时期,八国联军打到了北京,他们带来了一只体大如牛、长嘴尖耳的动物。列强们为了显示他们物种繁多,让当时的国人去辨认这东西是个什么物件儿。猜中了有赏,猜不中就要抓去枪毙。一开始许多人都猜不出这到底是个什么动物,结果都被枪毙了。每天去辨认的人是按所住胡同的顺序排的。眼看第二天就轮到了住在胡同尾的一个男子家里,这名男子年纪也就在二十上下,家中并无妻儿,唯有一老父一直以来悉心伺候。第二天,这名男子就要被拉去辨认那动物到底是什么东西,想到之前被杀的一些邻人乡亲,心里不禁悲从中来,他明天一去很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一方面他年纪尚轻,就这样丢了性命,让他怎地甘心。另一方面,他的老父还需要让人照顾,他死之后,老父从此就孤苦伶仃了。男子的一脸愁容让老父心里颇为难受,于是便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男子向老父叙说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老父一生阅历颇多,对于一些传说轶事也了解不少,在听了儿子的所说之后,他寻思一番,对儿子说,他曾听到过一种说法叫“千斤鼠九斤猫”,说是老鼠精能长到一千斤,而猫最重能长到九斤,这“九斤猫”正是那“千斤鼠”的克星。那些外国人带来的很可能就是一只千斤之重的大老鼠。恰巧这位男子家里从十多年前就养了一只老黄猫,这只猫通体金黄,全身没有一点杂毛,威武如虎,让人一看就觉得它定非凡品。老父让儿子将这只老黄猫称了一称,发现它不多不少正好九斤重。根据老父的指点,第二天,儿子将那只老黄猫用袋子装了,然后便去辨认列强带来的怪物。来到那怪物身前,男子二话不说显示将袋子里的老黄猫放了出来。果不其然,那长嘴尖耳的怪物见到了老黄猫之后吓得打起哆嗦来,老黄猫见到天敌分外眼红,“喵”的一声便扑向了那怪物,那怪物当即被吓得“吱吱”乱叫。见此,男子心中有数,便对外国人说,这不过是一只大老鼠。那些外国列强想不到在中国居然会有人能认出这是一只大老鼠,当下十分惊奇,但又不得不按照之前的约定,赏了那男子。

从刚才看到那只大老鼠的刹那,我心里就浮现出了这个故事。我总觉得两者之间可能会有某种关联。此刻,我和林海燕脚步匆匆地跟在二捶和福贵叔的后面追着那只老鼠,落在后面的我俩根本看不到那只大老鼠的踪影,倒是二捶在一边叫喊着,一边脚步不停地追着。二捶这小子越跑越快,跟在他身后的我们也只能随着他的脚步加快了速度。我们这会儿精力全部放在了那只老鼠上,完全忘记了方向,左拐右拐就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

我和林海燕唯恐被落下,紧赶慢赶地追着,就在我们跑得汗流浃背的时候,我们突然看见前面的二捶和福贵叔一下停了下来。夜明珠依旧是熠熠生辉,只是两人的身影却显得有些呆板。我和林海燕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两人遇到了什么事,为什么会突然停了下来,难道说他们碰到了什么危险?

终于,我和林海燕跑到了福贵叔和二捶的身后,望着两人呆呆的背影,我开口说道:“哎,你们两个怎么了,跟电线杆一样站在这儿?”

没想到两人竟然没有一个人理我,依旧怔怔地看着前方,我心想两人见鬼了吗,看得一愣一愣的。我随即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然而这一看之下,我不禁也愣在了原地。

我所看见的正是一只体大如牛的“千斤鼠”!

我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千斤鼠存在,只见这只千斤鼠被装在一个巨大的跟轮胎一样的铁笼里。铁笼被固定一个结实的架子上,周围缠满了铁链,也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那只被我们追了一路的大老鼠这会儿正用嘴将一只老玉米棒子塞进铁笼中,似乎是在喂养那要那千斤鼠一般。看样子这只大老鼠像是那千斤鼠的孩子,一直在四处搜罗粮食来喂养老母鼠。

看到这一幕,我着实被震撼到了,除了那只巨大的千斤鼠之外,还包括那只老鼠的“反哺”举动。动物尚且如此,身为万物之灵长的人就更应该做到孝顺了。

让我们奇怪的是,我们四人站在那千斤鼠之前,它却一点儿都不感觉害怕,而且更为惊奇的是,它吃东西的样子竟然跟人一样,是坐在铁笼中,用两只前爪捧在嘴前吃的。见此,我浑身一震,暗道:“莫非这老鼠真的成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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