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谁踢了小宇的头?”
仍旧是这句冰冷的问话,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让人知道,若是不真心回答她提出的问题,那么下一刻就会有人步入那裂骨人的后尘。
于是,剩下的两人立即朝那尿裤子的小混看去,“是……是他!”
话一落,“啪——”的一声,那个尿裤子的小混已然被西陵浅飞跌而起的脚尖踢到了心口,痛得猝然倒地,缩作一团。
“你……你这叛徒的女儿,你竟敢杀人……我去告诉家主……”
西陵华被吓的话语磕磕巴巴,不过还未讲完,就被西陵浅一个耳光搧了下去。
“嘴贱找打。”西陵浅望着他,不带一丝表情。
不用问,她就知道,定是这西陵华找碴,才引起这场殴打事件。
他们怎么打不关她的事,但却差点儿打得西陵宇致死,她必须要讨回来。
而西陵华,就是那罪魁祸首。
所以西陵华一开口,正好让西陵浅找机会一掌搧下去,她这一掌,若只是平日普通一掌那还罢了,只是今日这一掌,她已将全身的功夫运到掌上,以巧妙之劲,狠狠搧了下去,这下,这西陵华受了这一掌,不死却足以让他致聋。
有些仇,她有耐心等,有些恨,她现在就要报。
她已失去过一次西陵宇,今生,她不想再经历一次。
西陵华痛得在地上打滚,西陵浅冷漠的不予理会,径自走到西陵宇跟前,蹲下抱起西陵宇,转身待要走之际,朝满身伤痕的西陵正定定地看了一眼,却未说什么,举步就走。
这一眼,西陵正看得明白,是感激,只是这感激,却令他惭愧不已,他根本就没帮上忙。
而这一次经历,也让他明白,实力,只有真正有实力,才是强者,才不会被人欺负。
从这一天起,西陵正认认真真地学起了武。
当西陵卫等人闻讯而至的时候,西陵浅已经离开,原地只留下三个受伤喔喔叫的人,其他的小混亦是早就散去。
而在对面马路酒楼里,二楼的雅间,有一扇临街的窗户微开着,可以看得见里面坐着那曾经到家主府拜访过的两个英俊少年。
“如风,怎么如此闷闷不乐?这事,谁也没想到会这么巧?”那年长的少年拍拍如风的肩膀。
“不是巧,是那西陵浩太会利用时机,居然趁此将西陵君泽给赶出了世家。”如风清澈的眸中有一丝不快。
“是呀,更没想到,那西陵君泽居然是那九珠玲珑骰的父亲,真是太可惜了。”
“什么九珠玲珑骰的父亲?”如风一下没反应过来。
“就是那个喜欢你的小女孩呀!”年长少年俊美的脸上现出笑意。
“三哥,你别乱说。”如风黑眸里漾着认真。
他看得出那西陵浅是喜欢他,不过,那种喜欢与平日喜欢他的那些女孩子不同,那种喜欢就象小伙伴间的熟稔,无分男女。
他很喜欢这种喜欢,令他很轻松。
“好,我不乱说。”年长少年看到一脸认真的如风,便改了口,“不过,刚才那一幕,可真令人刮目相看,没想那么娇憨的小女孩竟也有这么冷酷的一面,断肋、伤心、致聋,真不敢相信,居然是一个小女孩做出来的,够狠、有性格。”
“嗯,她很爱她的弟弟。”如风喃喃地道。
“如风,你那是什么语气?羡慕啊。”年长少年挑了挑眉,“三哥我可也是很爱你呀。”
如风斜睨了他一眼,“对,三哥很爱我,不过,却更爱美人与权利。”
“如风说得对极了,三哥我最喜欢的就是美人与权利,可惜你不是美人,不能与三哥过一辈子,只好把你屈于美人之后了。”年长少年呵呵一笑,“父亲让我们跟他一同来这西陵世家,看来只有我能达成他的愿望。”
“什么?”如风眉皱眉,心里预感他即将听到的答案会令反感。
“同西陵世家结亲呀。”三哥挑眉道:“不过,你的九珠玲珑已算不得西陵世家的公主,父亲立马就将她排除在外了。”
如风眉皱得更深,俊脸微怅,黑眸朝西陵浅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知在想什么。
四合院里,满身伤痕的迟果果跪在院子中央,一动不动。
屋子里,西陵君泽仔细地用内力在西陵宇的体内探了一周,基本上内伤都不重,小孩子稍微调养一下就好,只是对了西陵宇受伤的头部,西陵君泽却是无法道出无碍二字。
实际上,西陵宇受到的头部攻击还挺严重,从被抱回来起,西陵宇一直呕吐,这明显是脑袋受到了撞击震荡引起的不适。
看着西陵宇难受的样子,西陵夫人着急却不知该如何帮助他。
西陵浅则轻轻地给他按摩着穴道,想让他放松下来,药熬了一碗又一碗,吃了吐,吐了又吃,只求他多少能吃进一点。
直到太阳快下山,西陵宇终于安静了下来,头似乎也没这么痛了,西陵浅等人才暂时放下心来。
出得屋子,西陵浅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却惊讶地看见迟果果直挺挺地跪在院中央,迟妈妈站在一旁直流泪。
西陵浅愣了一下,连忙问:“迟妈妈,为何要果果跪着?”
迟妈妈伤心地道:“都怪果果,没有带好少爷,让少爷受了这么重的伤!请姑娘责罚他吧。”
“迟妈妈,这事不怪果果。没有果果,小宇也一样会自己一个人跑出去,这有果果跟着,反而让人放心。”说着,便让迟果果赶紧起来。
“迟妈妈,你快带果果下去包扎一下伤口,这天气这么热,千万别让伤口感染了。”西陵浅看着迟果果身上脸上的伤,关心地道。
“多谢姑娘不怪果果鲁莽。”迟妈妈拉了迟果果朝西陵浅行了一礼,这才下去。
西陵浅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春风四人已等候着。
“姑娘,水已放好,奴婢们服侍姑娘先梳洗完再去用膳。”
听到春风等人又自称奴婢,西陵浅很无奈,她朝春风四人道:“你们如今已是自由之身,无须再自称奴婢,否则岂不违背当初我把卖身契交给你们的美意,就是不想让你们再入贱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