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是他小看了对方,没想到,萧敖竟然会用这种方法来对付他,对付女儿。
可恨可气,简直是可恶到该死!
冷浦成越想脑袋越乱,怨恨的双眼射出一道道嗜血的冷光,仿佛某个人正站在他面前,接受他冷眼的千刀万剐一般。
先不说怎么去向女儿说清楚这种事,就是金矿的事要是被人发现了,那也是满门抄斩、诛连九族的。
筹划了这么多年,眼看着金矿进入了开采阶段,矿工的人数也在逐渐增多,现在只需要加派人手悄无声息的把矿区里的山民安排迁移出去,加派人手不着痕迹的封锁住进山的道路,就可以安安稳稳的铸炼出大量的黄金,然后再暗中招兵买马,等待时机就可以完成自己的宏图霸业。
可没想到,才刚开始,竟然就被盯上了。来势还如此的突然,让人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眼下也没有他法,为了大局,只能先转移那些被偷偷掳掠来的矿民,等待风头过后,再动工开采。
那个地方隐蔽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让人发现,如今想要平安无事的度过,也只能把矿民隐藏好,要不是看在矿民抓捕很是不易,四处抓人又容易引起人怀疑,他现在真想下道死令,让那些矿民全部都消失在世上,免得因为这些贱民而出什么意外。
至于刘县令?
哼,这个草包,光知道贪图富贵,就他那胆小如鼠的摸样,不杀掉,恐怕到时还不用审问,就贪生怕死的全招了。
他相信只要加强戒备,矿区是不会被人轻易发现的。
至于萧敖,他定会让他有去无回!
一整夜,冷铺成无心再眠,矿区的事无非就是把多嘴的除掉,把故意造事反抗的矿民除掉,其他的也逮不到他的什么把柄。
唯一让他心神不宁、烦躁不安的就是如何向女儿说明?
该死的萧敖,该死的萧珣玉,等老夫赢得这天下,定要将你两兄弟凌迟处死!
到时候娇儿贵为公主,就不怕为她选不出良人……
话说叶莎睁开眼时,发现自己不但睡在了一处干净雅致的房间里,连身上破烂粗糙的衣服都从里到外换成了一身干净清爽的上等丝绸制成的裙衫。
“靠,不会是那个变态的男人给换的衣服吧?”
叶莎蹙眉看着自己一身新装,粉色的底绣着红色的梅花,清新又别致,可惜她这会儿却愁容满面,一点愉悦之色都没有。
她记得昨晚自己被点了穴道全身几乎快麻木,最后实在撑不下去了然后就睡了过去,怎么这会儿就换了地方了?
丝质的衣服干净清爽,她可以确定自己是和衣而睡的,床榻边放着一双精致漂亮的绣花鞋,繁琐的绣工,素雅清淡的颜色,叶莎没有多少犹豫的把鞋子穿好,屋子不大,家什也比较简单,并没有过多的装饰品摆放在房间之中。
看得出来,这地方不经常住人。
“姑娘,主子让你去偏厅。”
就在叶莎打开门,想弄个究竟时,门口一丫鬟打扮的人上前对她行了一礼,躬身说道。
刚刚踏入偏厅的门槛,空中飘溢的饭菜香味让叶莎感觉自己像是被饿了几百年似的,只觉得自己肠子里都是空的,也不管有多少人在场,径直的就朝香味四射的地方走去。
可脚刚停住,就被旁边突然出声的人拦住,阻止了她动手取食的动作。
“放肆,你是何人,怎敢擅自进来?”张生率先一步厉声的指责这突然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女人,什么时候院里突然多了个如花似玉、年轻貌美的姑娘来的?
这里的丫鬟也就两个,都是他亲自挑选安排的,这面前的女子他根本就不认识。
叶莎冷冷的看了过去,清澈的眼眸中瞬间染上阴霾。
狗眼的男人,昨晚他和另一个人把她烤的食物吃了,她还没找他们算账,这会儿竟然还翻脸不认人了?别以为她没听到他们两个在外面谈论东西如何如何美味的话。
“怎么,你把老娘的东西吃了,现在老娘饿了要吃点东西,还得看你脸色是不?”
“你是?”
叶莎不开口倒好,一开口,流里流气的泼皮样那是金钟罩也挡不住,让张生顿时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
可一口一个老娘,说话如此蛮横张狂的人,除了那个黑脸女人,当下他还真不相信会有第二个这样的女人出现。
她不是黑脸吗?怎么一晚上而已就换了一张白里透红的皮相了?
不过他很确定,对面的女子的确是他先前见过两次面的黑女人,那双鄙视而又冷漠的眼睛想忘都忘不掉,还有那一出口就蛮横无礼的匪语。
当真是同一个人!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你把老娘东西吃了,全当欠老娘一顿饭,现在老娘吃一顿而已,又不是喝你的血、吃你的肉,别自找没趣,老娘没功夫理你,哪边凉快哪呆去。”
叶莎一脸凶样,大有一副你欠我钱,我来要账的摸样,大手一挥,将人赶到一旁,看都没看一眼对面静坐不语的男人,自顾自的抓了一根凳子到身后,大刺刺的坐了下来。
张生被堵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主子没开口,他没法动手,可被人这样目中无人的挑衅,脸面挂不住不说,心中也是又恼又恨。
这真的是软得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
而眼前的这凶神恶煞、粗鲁狂傲的女人脾气又硬又横又不要命还不要脸,基本上把所有的特点都占全了。
她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还是故意要和他们作对?
最让他痛心疾首的是明明是这女子讹诈了他两百两银票去还没还给他,怎么就成了他欠她的了?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眼光看向另一边始终保持沉默的男人。“爷,这……”
对方只是一个粗鲁无礼的妇道人家,怎么能和身份高贵的主子同食呢,再怎么样,也不能让人藐视了自家主子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