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故作惋惜地摇了摇头,祁允澔捏着鼻子说:“你完全糟蹋了香奈儿。”
美女不怒反笑:“帅哥,你是以此来吸引我的注意吗?如果是这样,那你成功了,我很受用。不过,你要是能更直接一点会更好。”涂着黑色指甲油的玉手搭上他的肩膀,眼神一阵撩拨,极尽挑逗之能事。
反应强烈地往旁边移动了一大步,男人的薄唇扯出一抹冷笑:“现在的女人都这么没有自知之明吗?”
自我感觉未免太好了点吧?吸引她的注意?有必要吗?
这些女人全都练就了厚脸皮,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感到羞愧,反而更加赤裸裸的说:“你只要知道,我很喜欢你,那就够了。”刻意压低的身子,似乎有意要让人看到她大开的领口内那旖旎的风光,可惜男人的目光没有任何转移。
搂着点点靠在沙发里,祁允澔忍不住奚落道:“你喜欢我?喜欢我的什么?帅?还是有钱?又或者是你想得到的尊贵的身份和买不完的名牌?如果有人喜欢我,就必须要同样回报的话,那我会很忙的。”
他不反对兄弟们偶尔找点这样的乐子,但他向来就不好这一口,尤其是这位小姐很不识趣……他以为自己已经拒绝得很明显了。
不是所有男人都会对送上门的肥肉来者不拒,那也要讲感觉的,他的标准估计只有某女才能达到,其他的都是浮云。
完全不理会美女铁青的脸色,低下头问怀里的小人儿:“点点,叔叔说的很棒对不对?快鼓掌!”
不明就里的小家伙听话地鼓起掌来,很卖力的样子,脸上还挂着甜笑。
这是第一次,“五虎将”在有小姐伺候的情况下,有人拂袖离去。祁允澔还在后边叫道:“喂,今时今日你这样的服务态度怎么行啊?”鹰眸中的得色很张扬。
包厢的门合上后,那双深邃的眸中笑意渐渐褪去,一脸平静地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人儿玩魔方,神色极其温柔。
前后反差太过明显,让人想不注意都不行。祁少向来对美女都会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现在竟然顽劣得像个孩子似的把人给气走,对着小宝贝时又像个慈爱的父亲,这情况,怎么看都觉得很诡异。
“我说,你不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当真是‘私生女’不成?”桑祈轩将打火机的盖子推开,旋即又合上,包厢里不时传来“啪啪”的清脆响声。
看到点点把魔方的六个颜色全部都拼凑好,祁允澔又将那顺序打乱,好让她从头再来。
眼皮都没抬,淡淡的说:“别胡说,人家是正经人家的孩子。”他也很希望能和她有个这么可爱的孩子,那他必定不会让孩子有个这么不愉快的童年,更不会让她得了自闭症。
倒了一杯普洱茶放到他面前,邢梓东开玩笑道:“你丫的不会是看上人家的妈妈,所以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你的那个女神呢?当年不是要死要活的,就差没为了她闹自杀吗?”
传说中能让祁少一见钟情的女神,他们都没有见过。只知道有人在校际篮球赛上见了场边的一个女生后,顿时惊为天人,从此神魂颠倒。不管大家怎么问,就是不肯透露半点口风,甚至还很谦虚的形容“她不是特别漂亮,却刚好撞进我的心里”。
听听,这文艺范儿,这口气,让人真想揍他一顿。丫还真以为自己是徐志摩?
这几年里,“五虎将”的兄弟们忙着创业,忙着谈恋爱,还有一个家伙都找到了联合演戏的对象,过上了婚后的“幸福”生活,再也不必被父母烦着。可剩下的几条光棍却还停留在和双亲大人斗智斗勇的阶段,相亲,变相的催婚,各种手段层出不穷。
祁允澔更是他们中处境最凄凉的一个,除了母亲那方面的压力,身后还有个倒追了他十几年,号称一定要将他追到手的丫头。
偏偏他的一颗心都放在了女神身上,只能让那些仰慕他的女子碎了一地的芳心。
招来服务员让他给点点弄来一杯温牛奶后,祁允澔才不痛不痒地答道:“女神和这孩子有什么冲突吗?就算她做了妈妈,嫁过人,依然是我的女神,永远都不会变。”
声音不大,却有着坚定无比的态度。
此话一出,其他人都怔住了。祁少向来不会提感情,即使当年为了女神而困扰,也只是闷头喝酒,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如今看来,当年的疯狂只怕没有减弱半分,反而还变本加厉了。女神结过婚,还有个这么大的孩子?老天,这小子还真不是一般的执着!
现在这样的年代婚姻自由,恋爱自由,年轻人不会在意这些。但并不说明老人也可以接受,尤其是祁家那位太座。
季延安不无担心的沉声道:“你能把你老妈搞定吗?前两天听我妈说,在大院里碰上了,阿姨还提到你的终身大事,貌似又要抓你去相亲。通风报信完毕,你自己看着办。”
同样的背景,他们对彼此的家庭状况都知根知底,对各家的父母脾气就更是了如指掌,否则平时怎么能互相打掩护?
举起茶杯遥遥对他致意,祁允澔只是回以一个淡笑:“谢了!”老妈子那些手段他见多了,总有办法对付的。
目前他的首要任务,就是要把那女人的心掳获,这才是个头疼的问题。
回家的时候,点点已经躺在他怀里安稳地睡下了,用外套将她包着,放轻脚步进了门。不想竟看到宁欣妍躺在沙发上也睡着了,一手垂下来,沙发旁边的地上有本“旭达”的内部刊物。
难得的周末,上午到公司忙完公事后,回来居然还看这些东西看到睡着,又怎能叫人不心疼?
把点点抱回卧室里,让她好好躺着,才盖上被子,就听到外头似乎有说话的声音传来,祁允澔赶紧走了出去。
沙发上的人似乎在做噩梦,嘴里在念着什么,那样子像是在挣扎,要摆脱什么东西似的。走过去一看,光洁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好看的秀眉紧紧拧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