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慕锦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意思,缓缓的闭上眼,遮去眼底的复杂,待睁开时一片清明,凝视了顾若瑾良久,才重重的点头。
“这辈子哪怕冒着失去你危机,我也不会骗你。”永远不会!
像等了半个世纪般的顾若瑾深深的舒了口气,那漫长的等待中,她同样受着煎熬,她怕,怕现在这一切面临的都是他营造出来的,骗她的。
“权慕锦,要是哪天我发现你骗了我,我一定会毁了你,一定会!”埋在权慕锦怀里,沉声说道,加重的语气满是认真!
A市城东那边的唐家别墅里,庭院里摆好了桌子,香槟酒塌,水果,自助餐。主通道铺满红地毯,树枝上挂满彩带和气球。一改以往弥漫的森冷,死气!
傍晚十分,各路豪车都朝这个方向而来,易栾芸看着众位商业大腕的到来笑的合不拢嘴,此时,她身着深紫色的及膝旗袍,绣着大多的金色牡丹,脚上蹬着一双同色系的尖嘴高跟鞋,长发高高挽成髻,带着一股子贵气。但与刚刚到来的黎兰相比,她的气质像是刻意营造出来,而不像黎兰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高贵优雅。
眼毒的易栾芸自然也发现了,脸上虽然堆着笑容,却不达眼底。看着黎兰同样一袭水蓝色旗袍,绣着淡雅的兰花,一双水钻高跟鞋,一头长发同样高高挽起,但是连同刘海一同梳上去,露出高洁饱满的额头。浑身上下透着知性淡雅的气质,比起易栾芸来,倒是显得她庸俗了。
面对把她这主人公比下去的贵妇人,自然摆不出好脸色,能维持住得体的笑容够不错的了。
“顾夫人能来,栾芸很开心,大家平时忙着应付公司,都没有时间喝下午茶,正巧逢小妹生辰,就借机做东请诸位来玩玩,联络联络感情!”本来生疏的含着称呼,随即称自己的名字,最后老交好般自称妹妹,不得不佩服易栾芸的社交能力,但是她碰到的是性子冷淡的黎兰,免不了得不到好。
“那里,这是应该的。”淡淡的点点头,相较于易栾芸的热情,黎兰显得太过冷淡,让易栾芸笑的仿佛一朵盛开了的菊花的脸,怎么也维持不下去。
“那顾夫人玩的尽兴,我就先招待客人了,你请便!”说完,匆匆的走开,待有一段距离后,对着黎兰的背影碎了口,黎兰像有感应般回头正巧看到,不只有意还是无意的点头示意,仿佛怕易栾芸不知道她看到般。
恨的易栾芸差点咬碎一口银牙,这顾家真是每一个好东西,果然有什么娘,就生养个什么女儿,同样的可气可恨!
我呸!什么东西,在她面前拿乔?
眼看着宗氏的宗言过来,转瞬变了张脸,眉开眼笑的招待道:“哟,这是宗氏少主,您能来是我唐氏的荣幸,真的是让唐氏蓬荜生辉!”一番讨好的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这是她的生辰,这是她的别墅,他一来就蓬荜生辉,他怎么不知道他有这么神?
“哪里,易董这身装着让宗言大开眼界,远远的走来,还以为是你请了个迎宾,走近来听你这腔话,我还以为穿越了,看到青楼老鸨,连迎宾小姐都比不得。细细的端详,才发现是易董,让宗言惊吓不小。”邪肆的笑了几声,擦身而过时,突然顿住说道:“易董用词也要小心,要是我每去一个地方都能蓬荜生辉,那专门去造福那些个穷人孤儿院里的人,那么国家还会颁我奖呢!”心里却暗自想着,那他可不可以理解成老大有那样的财富,是因为他常年跟在身边造成的?
望着宗言离去的身影,易栾芸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脸色青一阵紫一阵,这个人真是软硬不吃,她卖他面子,反倒遭到奚落,心中把宗言给记上了。
其实,宗言和易栾芸没有打过交道,但是,因为易栾芸处处和顾若瑾做对,更是屡次算计,是为了顾若瑾出气来着,可一见着易栾芸本尊和她说的谄媚的话,让他打心底厌恶,更是每句好话。
收敛好情绪,转身去找唐若娴和何肖文来接待,她惹了一肚子火气,想要冷静冷静。
于此同时,她要找的两个人在三楼房间里相互对峙。
“何肖文,今天是我接任唐氏的日子,我不想和你吵,也请你别影响我的心情。”冷眼看着何肖文,眼底掩不住的轻蔑。伸手指着何肖文的胸口,刻薄的说道:“我再说一次,今晚我们将宣布的不是婚期,而是解除婚约。”
她现在那么年轻,没必要早早的嫁给这个依仗她家里的男人,那么他们唐氏想要发展到前五,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她爱上了那个邪肆的男人,她根本就不爱何肖文,这个一无所有的男人就是一根筋的榆木脑袋,当初会和他在一起,完全是因为她要抢走属于唐若瑾的东西,可是那个贱人不在了,那就没必要和何肖文在一起了。
“小娴,你当初说过只要我帮你还了钱,你就会不离开我。”何肖文眼底有着伤痛,这些年来,她一直是娇羞的像个小女人,稍大一点的动静都会惊吓到她,产生一种保护欲,加上她有意无意对她流露的爱慕,久而久之,就对她有了感情。
直到,那个人死了,一只温柔可人的她变了,变的狠毒刻薄,就象现在这样。
“你个窝囊废,你不说我还忘了,你说你能成什么事,在公司利益上你帮不到我,反而还拖后脚,你说你帮我还钱,钱没填上自己还害得公司欠一笔巨款,差点让公司破产。”越说到后面越面目可憎。
听着她字字句句的数落,何肖文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凉。像是从未认识过她一样,心里一直逃避不肯面对的问题,随之也渐渐浮上来,后退几步,眼神直直的望着唐若娴,像是要把她看透,最终那双他认为最美的杏眼,透着对他无限的怨恨和不屑。
是啊,连自己亲生的孩子都掐死在腹中,还有什么值得她动心,与之想比,他认为的感情是不值一提。
“好好好,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成全你,但是,我求你,算我乞求你,别在今天解除婚约!”眼底流落出哀求,今天是易董的生日宴,他不想因为这场变故让宴会变成看戏的戏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