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铁吉先那‘宽厚壮硕’的身材,如磐石般定坐在原地,任凭权慕锦如何使力,都撼动不了半分。
铁吉先斜睨了眼脸色涨红的权慕锦,眯眼无声一笑,他那点心思怎么会不知道?
臭小子,和铁爷爷斗还嫩着,这小身板,啧啧,还得练上十年八年的,说不定就能移开他一丝半毫。
“钱就先放我那,明天在谈扩展工厂的事!”就在权慕锦费尽全力往边上挤去时,铁吉先状是无意的起身,让他没有支撑的朝前栽去……
双脚抵在大理石茶几上,屁股向铁吉先那边挤,就在他一份心思的放在挤走铁吉先上时,那尊肉臀移走,他一个不稳的栽在地上,后脑勺撞在茶几上的尖角。
“嘭!”
脑袋一懵,嗡嗡作响,发麻的脑袋感受不到直觉,伸手朝撞上的地方一扫,手心沾粘上温热的液体。放到眼前一瞧,大红色的液体触目惊心。
缓缓的坐起身子,头脑也渐渐清明,剧烈的疼痛感也随之而来,让权慕锦倒吸了口凉气。
一直沉默不语的顾若瑾看着他头撞上的茶几脚,印有一抹殷红,眼底流露一丝担忧。起身来到权慕锦身边,却看到他后脑勺的短发被鲜血紧紧的贴在头皮上,露出一个深深的口子,鲜血汩汩的朝外流。
着急的扯过茶几上的纸巾堵在他的伤口上,沉声说道:“别动!”
铁吉先看着这状况也知道事态严重,侧身看到权慕锦那狰狞的伤口,脸上堆着的笑垮了下来,他原本也只是想治治这小子,倒没想要怎么着他。
“你就听妹子的话别动!”见权慕锦挣扎着起身,铁吉先肥厚的大掌按在权慕锦肩上,掏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不然以这小子流血和流水有一比的状态,没多久这血就流光了。
“扯淡,谁是你大妹子?”听他的话,权慕锦不干了,猛地仰头冲铁吉先一吼。
铁吉先拿他没辙,敷衍的点头道:“好好好,她是你大妹子!”
权慕锦一脸阴沉,心里本来就因为顾若瑾的拒绝而憋着气,现在被这老男人乱扯关系,弄得怒从中来,忍不住的爆出有生以来第一句粗口:“你妹!她是我老婆!”他可算瞧出来了,这老男人不但爱装嫩占便宜,还是个傻货!
而铁吉先听了他的话后,咧嘴一笑,这小子真不讨喜,绕来绕去还不是同意小瑾是他妹子。看来是脑袋撞坏了!
想到这里心里有些焦急,为了节省时间,他强制的把权慕锦背进电梯,到大堂等候救护车。
从医院包扎出来,权慕锦摸着头上裹了一圈白纱布的脑袋,幽深的眼眸闪过懊丧。
今天不但没有做成事情,反而还在她面前丢脸了。
眼角睨了眼拿药跟上来的顾若瑾,想到她之前和铁吉先有说有笑,见到他后连个眼神也不给,步子跨大的把顾若瑾远远的甩在后头,俨然忘记他找顾若瑾的目的。
顾若瑾看着越走越远,背影越拉越长的男人,无奈的一笑,这一撞撞的有些孩子气了。想着等下要一起去权家,便小跑着跟上去。
“头没事儿了吧!”停车场里,权慕锦坐在副驾驶座里把玩着手机。
“没事,不就破点皮。”听着顾若瑾关心的话,手指一顿,头也不抬的回答。
见此,顾若瑾并不计较,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左脚踩离合,挂一档启动车子朝权家开去。
两人一路上什么话也未说,半个小时的车程便到了权家。车子缓缓的驶进车库,随后便和权慕锦一道去了客厅。
问了好后,权慕锦和顾若瑾在老太太的对面坐下。
看着权慕锦头上包扎,老太太腰杆坐的笔直,声音锐利而不失贵气,沉着脸摆有架势的质问道:“慕锦,你这头怎么回事?”
权慕锦看着精神状态好了许多的老太太,摸着后脑勺伤口处,轻轻一碰就传出阵阵刺痛。
“不小心磕着,没大碍。”
话落,老太太板着的脸转换成担忧,和那变戏法换脸谱有得一比。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娶老婆就要娶贤,成天不着家的在外面露脸,迟早会出问题。”意有所指的斜眼瞥了眼顾若瑾,继续说道:“瞧,结个婚没多久,慕锦出的事一个手都数不过来,几天不见人都消瘦不少!”
除了当事的两人,其余在座的几人眼观鼻、鼻观心,免得把战火牵引上身。
至从上次不欢而散的洗尘宴后,大家心里都明白老太太不喜爱顾若瑾,一直认为她是鸠占鹊巢,时常找机会挑挑刺。这不,一揪到机会就死磕不放!
“老太太要是觉得在家里呆久闲得慌,那就叫爸爸带您出国或是到郊外别墅度假,免得火大伤身!”听着老太太挤兑顾若瑾,权慕锦心里不乐意。他自己生生闷气无事,但外人可就不许染指、欺负他的女人。
权厚呈见大儿子说道这份上,立马接过话去:“慕锦说得对,妈,您有想去的地方么?多走走看看,散散心对身心有益。”
见一个个都替顾若瑾说话,老太太气的怒火攻心,气血上涌,涨红了脸拍着沙发红木扶手道:“好好好,你们是不是嫌我这老太婆碍眼了?要是这样你们就直说,我依旧住在国外去。”说着,眼眶发红的抽泣起来,“原本回国也是仗着这边有个亲人,好落叶归根,谁想……命苦啊!”
这一哭喊,扯动了权厚呈的心,不禁想起年幼的自己是这老太太一手带大,虽不是当成亲儿子疼宠,但也没亏待过。
“妈,您误会了,要是您不想散心就不去,您爱怎样就怎样。”说完,叹息的上二楼书房。
一直站在老太太身后的权苒听了这话,眼底闪过精光,柔弱的走到老太太身边,脸上带着关怀的拉着满是皱褶的手,娇嗔的说道:“奶奶,您消消气,爸说了,什么事情都依您!”最后一句话加重了语气,有心人都听的出弦外之音。
“这个家哪里是他说的算,慕锦,你说是吧!”老太太捏着手绢擦拭眼角泪水,逼着权慕锦说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