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晚带着租来的衣服来到服装店,店老板看见衣服破了立马就急了,李晚表示愿意赔偿。
“什么!两万!你开玩笑吧!我租了两百,赔偿你要两万,你什么衣服呀!这么贵!”听见店老板报价后,李晚的脸都绿了,这样惊吓一个无业游民实在不是什么道德的事。
“你看看吧!这可是买衣服时的发票,我可没骗你,这件衣服才买回来没多久,还是全新的呢,你看看你都给弄成什么样子了?这还能穿吗?”店老板板着脸说道。
李晚拿着印有四个零的收据,心如刀绞,两万呐!要去哪里弄两万块钱给他啊?难道还要厚着脸皮管自己已经二嫁的老妈伸手要钱摆平自己惹下的烂摊子?别说老妈寄人篱下没有那么多钱,就算是给了,老妈以后在别人家里要怎么抬头做人呢。
李晚把随身带着的传家翡翠镯子抵押给了服装店老板才得以暂时离开那里,翡翠镯子是李晚的姥姥的姥姥传下来的,已经有很久的历史了,她离开服装店前千叮咛万嘱咐要店老板一定好好保存自己的镯子,一定会凑够两万块钱来给镯子赎身的。
打从十四岁李晚的父亲去世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哭过,因为老妈是个泪窝子,一碰见个大事小事就会没有主见哭哭啼啼,这个家如果没有个主心骨就会彻底败了,于是从那时起李晚就开始像一个成年人一样承担起了家里的所有事情,唯独学习不行,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一个像样的工作。
李晚回到出租小屋的时候正是中午,她一头栽倒在床上,用枕头蒙住头,说真的,她现在倒是很想大哭一场,但是许久没有哭过的她突然觉得这样的自己是那么龌龊,她从床上坐起来,看见对面桌子上削苹果用的刀子,突然想到了自杀,以前但凡听到有人自杀的新闻,李晚都会嗤之以鼻,她不明白,连死都不怕的人怎么还会有过不去的坎儿,而现在,这种自杀之前的心理活动她倒是能够深切的明白了,这个世界上还真有过不去的坎儿,那就是自己。
李晚拿着刀子在自己的手腕处比划了两下,最终还是没有下去手,她怕疼,自杀要留那么多血一定疼死了,她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自杀这个念头,可不幸的是,她在把刀子放在桌子上的时候不小心划伤了手指,她一边骂自己蠢猪一边拿卫生纸止血,看到了昨天晚上仍在桌子上的那个电话号码。
李晚想,打了这个电话就有可能名节不保,但命和名节那个重要?李晚扶额想了想,还有她抵押在服装店的传家之宝,至少应该把镯子赎回来交给老妈,之后到底是死是活就听天由命吧,想到这里,李晚就按着斯文男人给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对方给了李晚一个地址,要她天黑之前赶到那里面试。
因为这些倒霉的事情弄的李晚没有心情吃午饭,她趁着时间还早就把自己所有的衣服都找出来,挑了一件最体面利落的衣服穿上,黑色T恤和蓝色牛仔裤,她对着穿衣镜转了个圈,最后又把自己的一头乌黑长发绑成了高高的一个马尾。
对方给李晚的地址很偏僻,出了城市外环还要再倒一班车,最后徒步走上十几分钟才能到,李晚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掉入了人口贩子的圈套,但为了挣钱,只要是有一丝希望,她都愿意试试。
李晚到了对方说的那个地方,可这附近连一所破房子都没有,更别说有人了,李晚拿着地址又看了看,重新拨通了那个电话号码,电话里对方说让李晚在原地等一会儿,果然,一会儿的功夫,从不远处的林**里面走出来了两个身穿黑色T恤的年轻人,确认过李晚的身份后带着她穿过两道林区,最终来到了一个宽阔大铁门前。
“喂,两位小哥,敢问这里面都是干什么的呀?这么隐秘。”
一路上李晚跟在两个年轻黑衣人的身后,心中一直打鼓,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这么见不得人,趁着还未深入虎穴,她赶忙打听起来,谁知站在她前面的两个人根本就不搭理她,连头都不回,李晚暗暗做了个鬼脸儿,也不再说话。
在大铁门前候了很久,终于从门的那一边出现出一个人影,李晚定睛一看,正是昨天晚上留给她电话号码的那个斯文人,他仍旧面带笑容,远远的瞧着李晚,步履从容的向这边走来。
“李小姐,很高兴再见到您,请跟我来。”斯文人打开铁门的按钮放李晚进来,随即大门又缓缓地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