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收针,接过硝皮卷,疑惑道:“爹不是说两者不能相容吗?”
斩星决力气恢复了一些,坐起身说道:“这只是江湖传闻,因为没人能把两者混合,两者齐修要极高的武功根基,还要打通任督二脉,突破人体极限,一不小心就会走火入魔,所以无人敢修。但一旦融为一体,则可提高一甲子的功力,且不惧寒毒,遇阴用阳克,遇阳以阴克,自动护体,百毒不侵。”
雨晴握着剑谱默默不语,她突然想到破妖澜封印时玄门传送给自己的纯阳真气,若不是这纯阳真气,自己根本无法以至寒至阴的真气来对抗那些符语,也许这本剑谱对自己真的有用。
她把剑谱放在怀里,给斩星决倒了一杯茶,最终开口道:“明天我……
斩星决微笑着说:“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事要做,爹留不住你,不过晴儿,可以每年来看爹一次吗?”
雨晴看着老父恳求的目光,鼻子微微发酸:“好!”
雨晴抬脚,走出两步,斩星决沙哑着嗓子说:“晴儿,保重!”
雨晴缓缓绽开一抹笑容:“爹,你也保重!”
雨晴走后,躲在暗处的玄门一身紫衣琳琅,慢慢的走出来:“王为何不留公主?”
斩星决骄傲地说:“我的女儿是天生的王者,怎么能屈在这小小的妖澜?她是干大事的人,我宁愿自己孤独,也不愿意绊住她前进的脚步!”
玄门默默无语,是的,自己在内心深处难道不希望她留下来吗?但是他又同样的希望她如浴火的凤凰在广阔的天空是绽现自己最美的羽毛!
杏花江南烟雨楼。
烟雨楼是春风度的旁系分支,雨晴在大周仅建四座酒楼,分别为春之烟雨楼,夏之日沉阁,秋之秋爽斋,冬之梨花白。每个季节各开一楼,其余时间任你出重金万千,也是闭楼不开。四楼占尽四时之景,又兼得菜肴新鲜无比,花样繁多,因此每每爆满。
如果说春风度是富人的销金窝,那四季楼就是文人雅士的谈心地。
此时正值春寒料陡,烟雨如织如梦,烟雨楼内植得早开杏花却已经开得如火如荼。
一间临风的雅间内,一个白衣清秀的少年戴着一顶斗蓬,正默默的赏玩着手中的琥珀杯。半晌才听到房门被打开,两个士兵扶着一个浑身哆嗦,衣衫不整的人走了进来。
雨晴厌恶的瞟了毛世冲一眼,清淡地说:“听闻毛大人把小人的春风度挑了,人也带走了?”
“你,你就是春风度的老板?那个隐公子?”毛世冲哆嗦着坐在位置上,气喘吁吁地问道。
“正是!”
毛世冲大怒:“妈个,你这刁民,竟敢出售迷/药,让老子吃上了瘾,又不卖了,来人,把他捆起来!”
“大人!”雨晴中性的声音响起,抬头看着毛世冲,不知怎地,毛世冲虽没看到那双眼睛,仍感觉后背发麻!
“你若将小人捆了,可就要难受一辈子了,呵呵,说不定,不久以后就会骨瘦如柴,日夜哀号而亡!”
“你……王世冲本想发火,但药瘾上来,全身酥软无力,体内犹如千万只蚂蚁在咬,难受的滑在地上,早没了方才的气势,喘着气叫道:“我,我不抓你,快,快给本大人药!”
雨晴轻蔑的看他一眼,不动声色的饮茶:“大人将小人的人扣在府里,小人想念得紧!”
毛世冲对着手下吼道:“你们死人吗?还不快点把人放了,快呀!”
看着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孙有儿和吕大娘,雨晴的指节蓦地变白,敢动她的人,这毛世冲活得不耐烦了!
她拿出一小包白色的药粉甩给毛世冲,命人将两人领回绝杀,自己则盘算着如何对付这个混球。
毛世冲急急的将药粉倒入口水,片刻功夫,已经神清气爽,恢复了参军的派头,但他还没高兴起来,那个清淡的声音适时的提醒他,他的命还握在人家的手里。
“因为大人挑了春风度,所以这神仙散已经没有存货,大人方才吃的药只能维持三天,过了这三天,可就……
毛世冲大急:“毁坏的东西,我来陪,不过你得想办法把我弄药啊!”
雨晴淡淡的一笑,若有所思地说:“这也不难,只要大人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小人一向心存报国之志,可惜又不愿从小兵做起,所以想到大人的手下谋个差事!”
毛世冲擦了把汗,他还以什么事,原来就这点小事,他满口答应:“没问题,明天你就来报道吧!”
雨晴抱拳:“合作愉快!”
毛世冲心想,到时候到了我的地盘,看你还敢拿这么大架子?
雨晴回到绝杀,孙有儿和吕大娘已经包扎完毕,像个粽子一般躺在床上,柔雨跪在堂中请罪。
雨晴命柔雨起身,淡淡地说:“这次的事,是我的错,不是你的错!”
柔雨惊愕的抬头,却发现主人的脸部肌肉似已经被冻结,瞳孔的蓝色犹如万年玄冰在地狱之火里淬过,令人不寒而栗。
雨晴缓步走向孙有儿,清俊的脸上泛起一抹关切的笑意:“让你受苦了!”
孙有儿不知为何竟打了个冷战:“为少主办事,不苦!”
“是吗?”雨晴出手如电,瞬息间已经卡在孙有儿的咽喉上,面上温和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嗜血的阴冷和讽刺的笑容。
四大门主同时呆住,吕大娘惊骇的瞪大美丽的杏眼,不知雨晴为何发怒,孙有儿脸色紫涨,被扼得说不出话来:“少,少主,你干什么?”
雨晴看他两眼翻白,这才冷哼一声点住他的穴位,以防自杀,长袍一摆,森冷的坐在主位上。
“不要把我当傻瓜,否则你马上会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雨晴习惯性的把玩着手中的天蚕丝,沉静得可怕,一字一句地说道。
孙有儿瑟缩了一下,挣扎着说:“小人对少主忠心……
雨晴蓝色的瞳孔收缩,手中的金针射出,叮一声钉在孙有儿的颈部,厌恶地说:“你不配用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