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急了,跳下来一只爪子拉着水瀚的袍子,一边奋力的向后园蹦去。
小小的貂儿哪有什么力气,水瀚一想就明白了可能出什么事了,看着貂儿挑眉说:“好吧,我跟你去,在前面带路!”
阿九激动得又蹦又跑,一路带着他来到了柴房门前。
水瀚越走眉皱得越深,这是什么方?院中满是落叶,花草乱糟糟的无人打理,居然还在角落发现一张蜘蛛网。
水瀚从小就长在东宫的太子,又得水沐的疼爱,锦衣玉食,前呼后拥,从来没有想到还有人住这样的地方?老旧的房门透着潮湿刺鼻的味道,窗户已经腐败生虫,门上的漆早已经剥落,一把生锈的铁锁挂在门上,里面还传来微弱的声音!
他隔着窗子,隐隐看到干草堆里躺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不由得心中一怒,眼珠的颜色变深,脸上如结了冰一样寒冷,连小貂儿也感觉周围的温度突然降了好几度。
跟着水瀚的侍卫都知道太子生气了,因为太子越是生气越不动声色。
水瀚抬足,一脚踢开破旧的木门,砰一声,门应声而开,铁锁当一声掉在地上,阳光照进了黑暗的屋子,水瀚看到了躺在干草堆的可怜小人儿。
一张苍白的小脸出着冷汗,秀气的眉头紧皱,喘着粗气,似乎很不舒服。
“他怎么了?”
水瀚以目光示意,立刻有一个侍卫上前摸了摸雨晴的额回说:“想是发烧了,还有哮喘发作了!”
他目光深沉地看着娃娃,她本应该是粉嫩嫩的小脸却瘦得不成人形,眼眶发青,两颊塌陷,露在外面脖子清楚地突出青筋。
似乎感觉到什么,雨晴吃力地睁开眼睛,干裂的嘴唇轻颤一下发不出声音。
水瀚的内中掀起了滔天的怒火,是谁,如此残忍?把一个年仅一岁多的孩子丢在这黑暗的的屋子里,而且还生着病,发着高烧?
一向喜洁的水瀚竟然上前,抱起这个可怜的娃娃,他闭了一下眼,平静了一下心情,目光柔和地看着小娃娃,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修长的手轻轻抚上她的额头:“不要怕,我是太子!”
太子……晴在模糊的意识里记下这个名字。
太子抱着小雨晴一步一步的来到众人面前,当着父皇的面冷冷的质问楼之行:“她是谁?”
楼之行骇了一跳,不知道为什么太子会抱着自己的小女儿,吓得掏出帕子连连擦汗:“太……子,她是臣的,臣的……女儿!”
水瀚依旧毫无表情地说:“王爷把自己的女儿关在柴门,生了病也不理,是要害死她吗?”
楼微雨也看了自己的哥哥一眼,怎么她不知道哥哥又有个女儿呢?
水沐也挑起眉,不可置否地看着一向很少动怒的儿子处理这件事,决定袖手旁观。
楼之行扑通一声跪下,颤抖着声音说:“她十分玩劣,对姐妹不睦,对父亲不敬,所以臣为了教育她才……
水瀚淡淡地说:“一岁的孩子会犯下这么重的罪行,王爷的女儿果然不凡!”
一提到不凡楼之行来了精神,赶紧把雨晴是妖精克母的话急切的说了一遍,为自己申辩。
所有人都诧异地听着,情不自禁的看了睡在水瀚怀里的小娃娃两眼,好像一切正常啊!
水瀚将雨晴交给侍卫,礼貌而冷淡地说:“既然王爷不想要她,不如将她送给本太子如何?”
楼之行巴不得把雨晴送人,急忙讨好地说:“小女能得太子的青眼,臣感激不尽,臣……
“好了,不要说了,以后她的一切由我负责,与你们无关!”
水瀚说完看了一眼父皇,示意他是否可以这样做。
水沐点了点头,奇怪这个瘦弱的小女娃怎么会引起冷漠的儿子这么大兴趣,也罢,难得他对某个东西有兴趣,就当送给他的玩具吧!
雨晴醒来时发现头顶的罗帐崭新而华丽,立刻知道这里决不是自己住的破屋,挣扎着要坐起来却看到一个俊美的男孩,穿着黑丝绸的衣衫,腰中系着镶金丝线的腰带,后面跟着两个年龄相仿的青衣侍卫,缓缓的走来。
她突然想起昏迷前听到的声音,一时惊讶叫出声:“太子?”
男孩淡淡地点头在床边坐下,端着一碗药用汤匙缓缓搅拌,看着她说:“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雨晴有点蒙,自己成太子的人了?这个小男孩还真不是一般的霸道!
这个太子看起来对她不错,也帮她脱离了王府,又位高权重的,倒是个好靠山呢,雨晴点了点头。
水瀚看着她灵动的湛蓝的双眼,只是眉毛抬了抬,并没有表现多的惊讶继续说:“这是东宫,你养好病会有自己的屋子!”
说着他舀了一勺温度刚好的药汁送到雨晴嘴边。慢慢的喝下苦涩的药汁,雨晴皱着漂亮的眉毛苦着脸说:“谢谢你……
“从今天起我会照顾你、保护你,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伤害你!”水瀚淡淡的说完这篇令雨晴目瞪口呆的话,起身离开。
空气中飘浮的若有若无的香味消失,那清脆坚定的声音似乎还回绕在自己耳边,让人很安心,很舒服!雨晴看着那一抹黑色的影子离去,心中怅然若失,自己这是怎么了,对一个九岁的小男孩产生这么奇怪的感觉!
雨晴养了几天伤,恢复了不少,虽然自己在这里没人欺负了,貂貂也快乐得吱吱叫,但是还有灵儿和萧穆在王府中受苦。
湛蓝的眼睛眨啊眨,看着一脸严肃的小太子努力的思索着应该怎么说才好。
水瀚看着她脸上表情丰富,被逗得微微一笑:“小鬼头想说什么?”
雨晴垂下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一下,换上可怜兮兮的表情:“晴儿在这里好孤独,没人陪,可不可以接灵儿姐姐和萧穆哥哥过来……
水瀚今天心情好,淡淡地点头:“好!”
叭,雨晴激动的扑上去来个响亮的热吻,太子当场石化。
他长这么大,从没有人敢近他的身,更别说这种放肆的动作,怔了半天看到雨晴兴高采烈的表情又不忍苛责,拿出丝巾拭了拭脸看着雨晴说:“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