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不掌兵,成大事者须心狠手辣,不被儿女私情所挂,就让他帮水瀚一把,把他变成一个无情之人!
轻柔的山风拂面,小阁楼的凉台上,两人正在对羿。
天机算以内力吸一棋子重重的放在棋盘上,烙下深深一印。
对面的少女表情冷谈,明眸低垂,纹风不动的坐着,手指微动,一粒棋子飞起,轻盈的落在棋盘上。
天机算看着少女面无表情的吃掉自己的棋子,急得老脸通红,就要悔棋:“哎,丫头,我下错了,再来再来!”
雨晴淡淡地说:“落棋无悔。”
天机算捶胸顿足,大口的喝着酒,愤愤地说:“你到底是不是人啊?教你弹琴,你只用了三日就学会了,一曲百鸟朝凤,竟连百鸟都围着你飞;教你书法,你好像天生就会,虽然字体霸道些,可放眼当今世上也难有人与你匹敌;作画人家用笔你用发,自创墨发画法,下棋又赢了我!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嘛!”
雨晴看着这个百岁老人像孩子一样赌气,不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其实她前世并非天才,但这一世好像得到了上天的偏学,学什么都得心应手,快得出奇。
雨晴白衣飘飘,负手仰望满天星斗的苍穹悠悠地说:“我纵善琴棋,却算不出自己的命盘!”
天机算微微一愣,也抬头看天,如深海丝绸一般蓝的天幕上缀着钻石般耀眼的星子,这些星子看似杂乱无章,实则大有玄机。观之可知天下大势,沉浮升落。
他笑着看着一脸寂寥的雨晴道:“神算都是为别人测祸福,而不能测自己的命运,也许,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
雨晴声音不大但却坚定:“不错,我的命运不需要有谁刻意安排,唯有我自己才能决定!”而别人的命运,将牢牢的握在她的手心!
天机算看着眼前的少女,能感觉到她刻意压制的霸气,凤非凡品,非池中物,早晚会一鸣惊人!
雨晴除了学习这些东西外,还自己秘密提炼古柯树叶,她拿各种动物做试验,看纯度和份量多少可以达到控制人,多少可以使人上瘾。
于是天机算惊奇的发现,最近他住处发疯的动物越来越多了,而且这些动物一看到雨晴调头就跑。
他百思不得其解,只认为雨晴身上煞气太重,一心一意要教她弹温柔的琴声来净心。
雨晴也不解释,只是默默的工作着,终于精确的掌握了各种数据,这才舒心的一笑,太子哥哥,我成功了!
晴朗的秋日午后,枫叶片片红似火,雨晴半躺在枫树下的竹椅上,手执一卷古老的兽皮书卷,微皱着眉认真的看着。
天空像她的眼睛一样呈现透明的琉璃蓝,几朵白云在天边舒卷,微风吹来,片片枫叶落于她的衣袖间,雨晴睫毛半卷,肌肤胜雪,素手婉约,如同一幅精致的画面,美得让人窒息。
可惜她犹然不觉,在遇到自己看不明白的地方就拿朱笔圈住,弄明白的地方就标上假音以便下记看时能连接上。
正在她看得入神之时,忽然闻到一股陌生的气息在三里外正迅速向她靠拢,雨晴将兽皮缓缓放入怀中,伸出晶莹如玉的手,伸住一片悠然飘然的枫叶,在手中轻轻的把玩着。
她耳朵微微振动,这代表有人侵入了她周身十丈之内!
十,九,八……!出手,一片娇艳的枫叶突然化为利剑,带着肃杀之气飞出。
“晴儿,是我!”上官鸿尚末接近雨晴,就被强大的杀气震得倒退三步,若不是他跟着师父修练多年,灵活的一躲,枫叶沿着他的脖颈险险擦过,只怕这会已经颈部大出血而亡了!
“是你!”雨晴缓缓的转过身,看到上官鸿吓得失色的脸歉意的一笑。
这一笑宛如百花齐花,一瞬间从秋天过度到春天,上官鸿呆呆的看着,忘记了脖间的疼痛。
雨晴微皱着眉困惑的望着他:“有事?”
上官鸿这才猛然惊醒,粉面通红,急急地说:“水瀚被我师父以银针刺伤脑部,对你完全没有记忆了!”
什么?雨晴危险的眯起眼,眸中蓝芒一闪,手中的枫叶被揉碎成粉末,纷纷扬扬的散入空气中。
她二话不说,身如灵狐,嗫嘴呼来追风,翻身跨上,向无忧谷中冲去。
上官鸿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就发现眼前空空如也,仿佛这里根本不曾站过一个人!
他半张的嘴还末得来及合扰,其实他想告诉她,水瀚已经在三天前下山了!
雨晴飞一般的驰向山下,心中默默地念着,太子哥哥,你不许忘记我,你要等我!
但当她下马时,只看到墙角蹲着傻笑的欧阳逸飞,还有正在晒草药的天山老人。
雨晴脸色阴沉得可怕,二话不说,闯入密室,四处寻找着水瀚的踪影。触目所及,将所有阻挡她的视线的东西一一抛出。
天山老人跺足道:“哎哟,我的药,我的血参,我的雪莲,你这是干什么呀?”
雨晴突然回身,冷冷地说:“人呢!”
天山老人在这双冰蓝色的双眸逼视下竟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但仍以胸怀天下的壮严正气说道:“他是正道,你是妖道,你们俩个本来就不是一路的人,所以老夫为天下计,为百姓计,才让太子忘记你……
“闭嘴!”雨晴愤怒的出声,血玉剑出鞘,寒芒毕现,左手负在背后,右手舞剑。
刷刷刷,如雪落无声,霜临大气,五更露寒。天山老人被剑气笼罩,在圈中作困兽之斗。上官鸿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那少女白衣如雪,面如玄冰,单手和师父过招,她似乎有意相让,否则师父必定伤于血玉剑下。
片刻之后,唯见白色的毛发飞落,在半空飘荡,天山老人的眉毛,胡子,头发被削个净光,变成了一个葫芦!
上官鸿惊讶的张大嘴,天,这胡子和眉毛可是师父精心蓄了多年之物……
楼雨晴剑指天山老人冷冷地说:“你们这些人妄图以自身的能力来改变他人的命运,真是蝼蚁撼大树,可笑不自量!我没有杀欧阳逸飞,那是看在你是武林正道泰斗的份上;这次饶过你,是因为你曾救过我一命!从此以后,我楼雨晴和天山老人互不相欠,再挡我的路,动我的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