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是进步了,人类是富裕了,可代价却是严重污染的环境,破坏殆尽的生态平衡,因为转基因研究而出现的怪物们统治了地球,人类被逼到了绝境,国家名存实亡,一个个权力机构各自为政,抢夺着有限的资源,既与怪物大战,也与自己的同类互相杀戮……
十七年蝉,这是个好听的名字,他们是来自不同地方的孤儿,为了能够活下去,将自己卖给了某机构,那些一手导演了人类悲剧的人们为了挽救他们的错误,拯救濒临灭绝的人类,让科学家们将转基因毒素植入了这些孤儿的身体细胞。
有人成功,有人失败,所幸太平是成功的那一个,失败的那些孩子,他们的惨状比之故事中的炼狱阴魂还要甚。
她对锦福公主说:“故事是民间的传说,我也是从别人处听来的,至于世上有没有神仙,我想信则有,不信则无,看各人怎么看了。”
她没有见过神仙,可是她选择相信,若非如此,她怎么会成为慕太平?
“乡间野闻,不过是拿来骗小孩子的,公主莫要相信!这种妄言的女子,以后还是别让她进宫来,免得带坏了公主!”轻柔的语调,却句句不留情,直指太平。
太平回头,入眼的女子冰肌玉骨,有着神工造化的容颜,冷而艳,她从太平身边走过,青葱玉指上套着长长的银甲,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划过太平的手腕,尖利的指尖刺痛了她。
向晚菁身后跟着不少人,炎王亦在其间,正勾了唇看着太平,目光幽幽,带着几分戏谑。
“菁姨,你都没听慕姐姐讲的故事,怎么可以这么说!”
“不必听也知道,这种神神鬼鬼的事有什么好听的,诺儿,你是公主,岂能随便什么人的话都听,若是你不听,以后我可不帮你在姐姐面前说话了。”
“可是慕姐姐不是外人啊!她是慕家三姑娘,”锦福公主委屈道,“就是五皇叔去荆州时,随他进京的那个,诺儿没去过荆州,她说的那些事都好有趣,菁姨你若听了,也会喜欢的!”
提到萧子逡,向晚菁的脸色更冷了几分,太平觉得她的目光像两把小尖刀,嗖嗖地落在自己身上,凉飕飕的。
锦福公主的闺名叫萧诺,向晚菁是元妃的妹妹,她的亲姨母。
向晚菁是元妃的继母所生,元妃出嫁的时候,她还是个五岁的孩子,锦福公主是皇上的大女儿,小的时候没有玩伴,元妃就接了向晚菁进宫陪女儿玩耍,这一住就是多年,直到成年才搬出宫回到自己家。
锦福公主与向晚菁从小一处长大,感情极好,长姐如母,元妃则将这个继母妹妹看得和自家女儿一般,对向晚菁也是百般疼爱。
向晚菁乖巧可人,比之调皮的萧诺懂事不少,让元妃很是安慰,一直想为这个妹妹找个好婆家。
向晚菁在宫里呆得久了,眼界也高了,加上她人长得美,寻常的人她都看不上眼,以致年满十八还未定亲。
元妃道自家妹子的样貌,嫁个王爷也是要得的,奈何皇上兄弟虽多,活着的已经没几个,没娶正妃的王爷更只有靖王和东王,三年前东王还小,唯有靖王,不管从哪方面看都与向晚菁很配。
元妃对皇上提出此事,皇上却说要问问靖王的意思,元妃只道自家妹子才貌在那儿摆着,靖王定不会拒绝,便先将事情透露给了向晚菁,向晚菁按捺不住心头的喜欢,连向姐姐道谢,原来她心仪靖王已经很久,靖王是她少女时代就恋上的对象。
皇上一问靖王,结果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她若愿意,朕可将她许给炎王为侧妃!”皇上安慰元妃道。当时炎王萧剑南已经娶了正妃。
元妃将话转述后,向晚菁泪涟涟道:“姐姐,别说是侧妃,就是正妃我也不嫁他,换成靖王的话,做侧妃我也愿意。”
“傻妹妹,可是人家不喜欢你!”元妃说道。
“他会喜欢的,靖王是心气太高,他既然说要寻一个世间少有的出色女子为妻,那我就等,等到他发现,这世间再没一个女子及得过我,我便是最适合他的那一个!”
这位自认大晋朝最美的女子一等就是三年,少女最美的年华渐去,靖王的眼里还是没有她。前些日子元妃重提旧事,靖王的拒绝很无情,让躲在暗处偷听的向晚菁痛苦到发抖。
情到深处无回报,绝望相思恨转浓,向晚菁对靖王的心意已经变了,她的爱全部转化成了对他的恨,丝丝入骨!
这世上一定还有比萧子逡更出色的男子,她发誓总有一天会让萧子逡后悔当初的拒绝,爬着跪到她的脚下,祈求她的谅解。
她知道锦福公主这几日有了一个新交,太平的笑话她也从锦福公主口中听到过,心中原存了一丝好奇,她性子太过冷清,家人都劝她要多交几个活泼的好友,原本她把太平作为了一个尝试对象。
可是方才她听到了皇后与元妃的谈话,慕太平竟然是靖王推荐来参加宴会的,那个对任何女子都不假辞色的男人,居然会为了她亲自请求皇后下贴,这口气,她忍不得!
为了自己的骄傲,她不顾元妃的尴尬,从屏风后出来告诉靖王,她其实根本不喜欢他,她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这样一来,是她不要他,而不是他拒绝自己。
她不要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因为靖王对太平的特别,她便太平放在了对立面。太平不知这其中的关节,对这个美丽女子突然现出的恨意感觉莫名其妙。
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没来由的恨,凡事都有根源,什么都不说上来就摆出一幅你欠了我的,一看就是脑子被门夹了那种人,她根本懒得理向晚菁,对锦福公主施了一礼,告辞道:“天将明,宴席也快散了,公主,臣女告退!”
“慢着!”向晚菁伸手拦住了太平。
“向姑娘待要如何?”太平仰头问道,眉心不可察地跳了一下,额间传来微微的刺痛感。
“我要怎么对付她呢?想不通萧子逡怎么会对这丫头另眼相看,她凭什么能得他亲自邀请?众目睦睦,最好给她个难堪才好,让她知道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叫做大家闺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