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看了她一眼,难得的笑了笑,最后还是把它摘了下来,换上了另外一只碧玉镶珠宝半蝴蝶簪才轻声说道:“有些东西就算是好看,可是一旦不喜欢了,也就变的一文不值了。”
身后的婢女听了这句话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把头低下大气不敢出。
终于结束后,秦淮径直的打开门走了出去,身后的婢女连忙拿了一件湖蓝色云纹貂皮披风让秦淮穿上,秦淮看了看,摇了摇头,常年练武的体质,身上就可以散发真气来取暖,根本就不需要这些繁复复杂的衣服来取暖。
来到老太君的永寿宫的时候,姜黎,杨楚楚,三位夫人,包括慕亦骅早就已经到了。
秦淮嘴角带着几分轻笑的走了进去,用目光看了慕亦骅一眼,却发现他偏过头,根本没有要看她的意思,她垂眸,最终将目光放到老太君那雍容华贵的脸上,却发现老太君非常不屑的看了她一眼。
她轻笑,站定,微微弯了一下身子,算是行礼了。她不管别人是怎么做了,她既然已经行礼了,那么她就不会被人抓着这一点不放。
老太君轻哼一声,“秦小姐的大礼,老身可受不起。”
秦淮不以为意,是早就已经料到的结果了。
“毕竟秦小姐也是当年柴府的二小姐,这样的礼是折煞老身了。”
秦淮的表情猛地顿住,抬起头来看着老太君。
不止是老太君,包括慕亦骅在内的所有的人都惊讶的看着老太君,他们都是今早上被老太君突然叫来的,根本就不知道什么事情就被无缘无故的叫了来,这会儿听了老太君的这句话自然是满是惊讶的。
“你调查我?”
秦淮定睛,带着几分冰冷的说道。
“哼,还需要调查?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又怎么会就此瞒下去,只不过,老身没有想到的是,当年的柴家居然还会有一人存货,真是令人惊讶啊!”
老太君慢慢的说出这句话却如同一个惊雷般在每一个人的耳边炸开了。
再早过几年,在皇城之中几乎没有人不知道柴府。
柴府,那是咋皇城中的一个奇迹。柴天海,当年柴府的顶梁柱,早年做过官,却突然在官途正好的时候突然辞官,自后便开始经商,却没有想到一次大发,生意也越做越大,最后他的生意几乎已经是遍布了临近几个国家,西岐国、穆天国的所有的行业,而家中也是腰缠万贯,几乎到了富可敌国的程度,可是,这样的一个显赫的家族,却在多年前的某一个平常的夜晚,燃起了熊熊的大火,自此,柴府的所有人,家中的万贯家财全部都化为乌有。
而令人惊讶的是,这样的一个惊天大案,却成为了至今都没有破解的惊天大谜。
直到现在都没有知道那场大火是如何来的,为什么都没有人能扑灭,为什么惊动了整个南齐国都没有查出丝毫的线索。
而现在,一个美得惊人的女子却突然被说成了柴府的二小姐站在了众人的面前。
其实,当年的事情在仔细的回想一下,还可以记得,当时的皇城中曾经传言,柴府的二小姐而王府中是非常不受欢迎的,不,应该说是不受大夫人刘湘玉的喜爱。
当年的柴天海虽然是富商,但也算的上是一名证人君子,家中除了刘湘玉一名夫人和一名小妾之外并没有任何的女人。
大夫人还有一女,从小就刁蛮任性,而二小姐则是那名小妾所生,大夫人心胸狭隘,自然是容不得他们母子,多次为难威胁诬陷他们,他们母女两人也是备受欺凌,但是,令人惊讶的是,无论是大夫人为他们安上什么罪名,柴天海对那名小妾和女儿的态度都没有变过。
可是,柴天海毕竟是经常不在家的,而那名小妾也在常年的累积中重病缠身。
慕亦骅闭上眼睛,这些都是当年他对柴府的所有的了解,如果秦淮真是当年的那个二小姐,那么他想象不到那个柔弱的小女孩是如何承受那些痛楚和惊天巨变的,而且,柴府化为灰烬之后呢?之后秦淮又是如火热生活的?
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满是雾气的眸子似乎淡了些的看向秦淮,却发现她此时浑身都散发出一种冷冽的气息,眸子低垂,根本看不到表情,但是,他可以想象的到她此时眼中的疏离和……伤痛!
不由自主的,他慢慢的走进了她。
秦淮低垂着眸子,宁痕生啊,你到底要把握逼到什么境地?她清楚,知道这件事情的只要鬼面和宁痕生,而此时能说出这些话的只有宁痕生了。
她尽量不去看老太君的脸,但老太君的话却没有因此而停止。
“可惜啊,当年的柴府二小姐根本就是一个不被人承认的存在,敢问这样的一个女子又有什么资格来做我宣翼王的王妃?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老太君步步紧逼的说着,而秦淮的手却在慢慢的收紧,她在竭力的控制。
“而且,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的母亲应该是一个小妾吧,而且出身还不清不楚?”
“够了,”一直沉默的秦淮突然出声,“不要再说下去了。”
“怎么?还不让说吗?”老太君根本就没有发现秦淮的隐忍,反而变本加厉的说着,“老身今天在这里就告诉你了,你,永远都不可能进入我宣翼王府的大门,就凭你的出身,我就有无数种理由拒绝你,一个富商的庶女,一个小妾的女儿,又有什么……”
“我说不要再说了。”秦淮忽然抬起头来,冷冽的眼神让老太君的眼神颤了颤,而几乎是同时,在老太君旁边放着茶杯的桌子却突然随着一声巨响,塌了下去。
慕亦骅带着几分惊讶的挑眉,连忙抱住秦淮,平复她的情绪,却在抱住她的同时发现她的身体此时凉的可怕!
秦淮感觉到慕亦骅抱住了她,没有表情的抬起头来,却让慕亦骅吃了一惊,此时,上翘的妩媚的眸子里没有任何的伤痛的情绪,有的只是冰冷和愤怒,一种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