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说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所有的人听到。
一个抗旨逃婚与其他男人私奔的女人,却在被男人抛弃的时候才回来,又要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做宣翼王妃!堂堂的宣翼王的王妃居然是一个别人不惜要的破鞋!
任谁都丢不起这个人!更何况是极看重声誉的老太君了!
话说到这里,姜黎便知事情已经败露,无力的坐在了地上。
所有的人都惊讶的看着秦淮和姜黎,只不过是一瞬间,所有的事情都变了,假的变成了真的,真的便成了假的,假的似乎也更假了。
慕亦骅惊讶的看着秦淮,完全被她惊倒了,他们明明是一起刚刚回到这里,她又是如何知道这些事情的,而且还调查的如此的详细,显然是早就知晓了。
慕亦骅看着她,突然觉得自己对她的了解好少,而她的身上好像是有着无数的谜,让他根本就猜不透!
“姜黎,你说这些都是真的吗?”过了半晌老太君才看着姜黎问道。
姜黎坐在地上愣了半晌,被老太君一叫才回过神来,猛地坐了起来,抱着老太君的腿一边哭着一边说道:“老太君,你听我说,事情不是这样的,我真的不认识那个男人,我也没有跟人出去,真的是她绑架我啊,老太君,是真的,老太君,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姜黎声泪俱下的说着,本来应该是一个非常感人的瞬间,但在此时看来居然如此的令人嫌恶。
老太君尽管如此的想要保持镇定,但还是不可抑制的把自己的腿往一边挪了挪,尽量不要让姜黎的鼻涕和眼泪摸到她的衣服上。
其实,事情已经明了了,尽管姜黎直到现在都不承认。但是,一个是站着一边,一脸轻松淡然,没有任何惧意,另一个则满脸煞白的坐在地上,哭着喊着,求人家相信不是她。
多么好的贼喊冤的情节,任哪一个人也会猜到事情的真相。
老太君此时就算是再不中意,在不满,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情。
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一个明显不三不四的女子,她自然去计较出身。
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聪明了一生,却没有想到在最后居然差一点被骗!她一脚将姜黎踢开,无力的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是一个吃斋念佛的人,念你没有酿成什么大错,还是回府去吧!来人,送姜小姐回府!”
事情本来到此时就应该结束了,姜黎也没有了任何的念想,但是,正在此时,周管家却突然慌慌张张的跑来进来。
“王爷,老太君,外面,有一个自称是宁府的宁痕生宁公子求见。”
战战兢兢的一句话,让所有人在一瞬间的沉静下来。
姜黎再次无力的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所有的意识都仿佛在一瞬间抽空眼神空洞这注视着前方。
众人看到这里,不由惋惜开姜黎,现在连证人都有了,纵使她在否认也不会有人再信了。
但是,所有的人的人都没有注意到,在听到周管家的那一瞬间,她的脸便在瞬间变白,倨傲的她的神色第一次有些慌张。
她下意识的用右手握住左手,嘴角轻轻的翘起,以掩饰自己有些惊慌的神色。
慕亦骅首先看见秦淮的身体轻轻的一颤,又看见她握住了自己的手,就连嘴角都翘了起来。
看似是无懈可击的笑容,却没有想到反而暴露了她的心理。
慕亦骅此时虽然对秦淮的身份背景经历还不是很了解,但是对她的心理和动作都了如指掌。
当他看到她握住自己的手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她在紧张。
每个人都会在紧张的时候做出各种小动作,而秦淮则会握住自己的手,露出一种看似无懈可击,实则面无表情的心虚的微笑。
慕亦骅知道,秦淮很少这样笑,她的笑容都是轻蔑的,倨傲的,不屑的,或者是冰冷的,疏离的,唯独没有这样一种没有任何感情的笑容。
所以,慕亦骅断定,秦淮,她在紧张!
可是,她为什么会紧张?
想到这里,慕亦骅的眸子暗了暗,但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靠近他,仿佛是给于鼓励般握住了她的手。
秦淮只是觉得一只温热的大手突然浮上来她的手,她的心轻轻的一颤,所有的触感都清晰起来,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的感觉从指间慢慢的流了上来,一点点的流遍了她的全身,让她的心也慢慢的安静下来。
她抬起眼睛,想要看看慕亦骅,却没有想到刚抬起头便对上一双温柔的眸子。
再见这双眸子,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感情。她看着宁痕生,从西岐国那一次见面之后,她们就没有再见过。
而现在,她刚刚从西岐回来,居然就在第一时间就看见他,想来还真是“巧”!
宁痕生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衫,拿着一把琉璃百折扇,温文尔雅一如往昔的走了进来,目不斜视的看着老太君和慕亦骅一一施礼,又凝视了秦淮一眼,视线停留在慕亦骅握着的秦淮的手上微微的皱眉,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有说的转过头去对着老太君突然道:“老太君,没有经过您的允许私自闯入,实属冒昧,还望老太君见谅!”
他慢慢的说着,温柔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穿过周围每一个人的耳膜!
老太君颌首,“无妨,正好我王府里有些家务事需要宁公子来帮忙,倒是巧了。”
“哦?愿闻其详。”
“冒昧的问一下宁公子可否认识姜小姐?”老太君指了指地上的姜黎,“又是否有一个姜小姐绣的荷包?”老太君隐晦这问道。正厅内,所有的人都屏息着听着宁痕生的回答。
宁痕生顿了顿,若有其事的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姜黎一眼,温柔的道:“这就是姜小姐吧,近来在皇城中的名声传的颇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轻巧的一句话让地上的姜黎脸色灰暗分明,好个难看。
聪明的人一听这话就明白,宁痕生的这句话对姜黎是一种讽刺和不屑。杨楚楚听后,当初就忍不住笑出声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