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杨楚楚气急,一只手指着秦淮怒道,“姜黎,我告诉你,你最好看清楚你现在在王府中的地位,现在你连一个下人都不如,还在这里端一个王妃的架子?”
“哦?是吗?”秦淮轻笑着起身,没有穿鞋的脚就直接踩在地板上传来一阵阵冰凉的触感,长长的衣摆直直垂到地上铺展开来,竟有一种别样的朦胧之美。
“那还请杨小姐告诉我,我现在不端王妃的架子,那谁来端?你吗?”
“我也比你强!”杨楚楚嘟囔着,“无论是谁都你这个不贞不洁的恶臣之女强,没有想到你这样一个女人居然还能当上宣翼王妃,简直就是在侮辱我的亦骅哥哥。”
秦淮轻笑,而这时杨楚楚却突然端着一个碗送到他面前道:“喝了它。”
“不喝。”
“我让你喝了它。”
秦淮转身在梳妆台前坐下,不再理会她。
而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凌霜却忍不住的开口道:“我家小姐都说不喝了,谁知道你端来的是什么东西,是毒药也说不定。”
“你说什么!”杨楚楚怒吼,“你一个丫头片子居然敢来教训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就教训你了,怎么着,你以为我怕你吗?你不就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大小姐,你说我家小姐没有地位,你就有地位吗?”
“什么?你说什么?”这本来就是杨楚楚的死穴,却没有想到居然被一个丫头给说了出来,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也顾不得身身份,手中的汤就这样抛了出去,两个人就这样打了起来。
秦淮无奈的看着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轻轻的皱眉,她倒不是怕杨楚楚会把凌霜怎么样,凭凌霜的功力,是个杨楚楚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只是,经杨楚楚这一闹,恐怕以后又难得安宁了吧。
她想了想,刚要开口就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你们在干什么?”
两个人的动作也在这一瞬间停止,杨楚楚抬起头满脸委屈的看着慕亦骅道:“亦骅哥哥,他们欺负我。”说完就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
此时,她的发钗已经歪了,身上穿的松绿色的长衫也已经被撕破了,脸上也妆容也是变得乱七八糟,还多了几道血痕……如此的模样,无论如何都让人怜惜不起来。
慕亦骅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把凌厉的目光从秦淮的身上扫过。
而秦淮只是端坐在梳妆镜前轻笑着,没有说任何的话。
慕亦骅挑眉,“发生了什么事?”
“王爷难道没有看到吗?”秦淮张了张手道,却没有想到引来慕亦骅的一阵怒气,“我问你发生了什么事?”
秦淮低眉不语。
为杨楚楚则开始大声的喊道:“亦骅哥哥,是他们仗着人多欺负人,我今早上好心好意的来给她送汤,没想到她不但不喝,反而还把汤扔在地上,我只是说了几句,没想到她居然让她的婢女来打我。疼死我……”
“本王没有问你!”慕亦骅再次吼了一声,又把目光转到秦淮身上,冷冷的问:“我问你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你聋了吗?”
秦淮依旧低着头不语。
“啪——”的一声,慕亦骅身边的一张桌子突然碎开了,杨楚楚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往一边靠了靠。
但秦淮仍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慕亦骅再次瞪了她一眼转身道:“王妃目无法纪,纵容婢女打伤杨小姐,断没有家教可言,从今日起,罚除所有的例银,其婢女罚鞭刑二十。”
秦淮的身行轻轻一颤,“人是我让打的,所以鞭刑我来受。”
“哼,倒是主仆情深,好,那就你来受。”慕亦骅冷哼一声说着,立刻就有人将秦淮带了出去。
杨楚楚高兴的扯着嘴角,而凌霜则吃了惊般的看着秦淮,那神情仿佛在说,你的身上还有上怎么能受的了这样的刑罚!
她愣了愣才恍然大悟般在慕亦骅面前跪下说道:“王爷,今日之事是因奴婢而起,跟小姐没有半点关系,并不是奴婢要冒犯杨小姐,是杨小姐不听阻拦闯进门在先,恶言侮辱在后,最后竟然又要逼着小姐喝她那汤,是奴婢看不下去了才顶撞了几句。”
“你胡说,明明是你们两个一起欺负我的。”杨楚楚眼看着凌霜说出了实情,心虚的掩饰着。
而慕亦骅却丝毫不为所动,看着秦淮道:“我要的是你家的小姐说。”
凌霜有些为难的看着秦淮,她家小姐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只要是她认定的事情就算是有九头牛也拉不过来。
秦淮此时已经被几个人带到院子里,双手更是被人绑了起来。她看着面前的鞭子,嘴角轻笑。
让她说?说什么?从杨楚楚踏进她房间的那一刻慕亦骅就来了,可直到最后一刻才出来!现在又要装什么公正的王爷让她辩解,现在她还没有这样的兴趣!
她秦淮是谁?就算此时再不济也不会为了这事向他解释,眼巴巴的求着他网开一面!她现在是想要平静是没错,是想要养伤没错,但并不代表,她连自己的原则都改变。
说自己不洁,顶撞老太君就是为了来这别苑生活,而现在西苑她已经来了,可是各种各样的事情也接踵而至。
装傻是权宜之计,现如今她深知没有再装傻的必要了,但是也并不代表她还要看着他的脸色来行事!
然而,慕亦骅并不知道秦淮想的这些,他只觉得此时他面前的女子让他止不住的一次次的发怒。他早就来了,听到杨楚楚那盛气凌人的声音的时候也很是生气,但他之所以一直不露面的原因就是为了等她的反应。
他想要让她解释,哪怕是一句也好,这样他就有冠而堂皇的理由站在她的那一边。
可是,她情愿被鞭刑也不愿意向他解释一句。是因为太讨厌他了吗?所以她刚开始的时候就装傻,而现在虽然不再装傻,但是却把他狠狠的推到了她的另一边,不让他们两人有任何的交集。
慕亦骅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样的想法,只有一股无缘的怒气冲了上来,让他一下子就失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