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红闪烁的赌场内,正是赌意正浓之时,刘美凤左手拿着精品女士香烟,右手拿着死死抓住桌面,双眼紧盯着桌子上的骰盅,一颗心紧张得几乎就要跳出来,她不时喊着:“大,大,大。”她把身上所有的也是最后的钱全部押了上前,如果赢了这一把,她不仅可以还清所有的赌债,还可以赚上一大笔钱。
宁大伟也紧张得吞着口水,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一番故弄玄虚后,骰盅被赌场小弟揭开。
“小。”全场一片唏嘘,这盘买大的人很多。
刘美凤面如死灰的瘫软在座位上,额头直冒冷汗,她已经欠下了高达三千万的赌债,如果再不能还清,她就惨了,本指望今晚能扳回一本的,没想到把仅有的钱也输了进去,“怎么办,老公?”她扯了扯宁大伟的衣袖。
“我,我怎么知道?钱是你输的,和我没有关系。”想到那些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宁大伟也吓得直哆嗦。
“你,你这是说得什么话?”刘美凤尖锐的声音响起,但一想到现下的处境,她立即犹如泄了气的皮球,“我们赶紧跑吧!躲回老家,他们一定找不到我们的。”刘美凤颤抖着手,猛吸一口手中的香烟,一手拿过椅子上的皮草大衣,“我们走。”
“好,好。”宁大伟慌忙起身。
一张欧式化的面孔出现在他们面前,身材高大的男人皮肤偏白,暗沉的灯光下,看上前竟有些像电影中吸血鬼的模样,“宁先生,宁太太,你们好,我是希尼,裴少有请。”男人笑得温和谦逊。
“裴少?裴少是谁?我们不认识。”刘美凤惊疑不定的看着男人,慌慌张张的欲拨开男人向前走。
“两位去了自然就知道。”希尼脸上的笑容一成不变,“哦,对了。”他从打着黑色领结的西装内口袋拿出一张支票:“我家主人说了,只要两位去了,这张支票就是两位的了。”
支票?
借着闪耀的灯光,刘美凤凑近看清那张支票面额,“五千万。”
希尼自信一笑,像是吃准了宁氏夫妇会跟上来,没有等宁氏夫妇开口,径直转身离去。
“等等,我去。”刘美凤来不及思索,就一口答应下来,她已经没有退路,拿不到钱,还不了赌债,她一样是得死,还不如赌一把,赌到这五千万。
豪华的总统套间,弥漫着红酒的醇香,身姿挺拔的男人背对着门,一手端着酒杯品酒。
“主人,人已经带到。”希尼敲了敲并没有关上的门,微微弯腰,站到了一旁。
男人缓缓转身,浅浅笑着看向宁氏夫妇:“宁先生,宁太太,请坐!”男人身穿一袭名贵的黑色GUCCI西装,举手投足间的高贵不言而喻。
刘美凤和宁大伟不安的坐下,心上心下的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裴少,您,您叫我们来。”因为被男人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势震慑到,他们连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
“呵呵,别紧张。”裴少低笑着,声音十分好听。
一直站在旁边的希尼拿出两张照片放在桌上,问道:“这两个谁是你们的女儿?”
两张照片,一张是笑靥如花的宁暖阳,一张是充满青春活力的宁雨芯。
刘美凤捣着嘴,眼中闪过一丝吃惊,假装镇定的回答道:“两个都是。”裴少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眼前这个男人不好惹,可是杜御庭也不是她可以惹得起的,她开始意识到自己当初贪财和杜御庭达成的协议可能为会自己惹上很大的麻烦。
“没骗我?”裴少伸手拿起桌上宁暖阳的照片,锐利的鹰眸细细打量着刘美凤的神情,企图看出一丝的端倪,他的眼神让人心里直发毛。根据他的推测,和调查到的种种迹象表明,宁暖阳是宁家突如其来多出来的女儿,宁氏夫妇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一直只有一个叫宁雨芯的女儿。而且依着杜御庭对宁暖阳的宠爱程度,没道理眼看着她的父母在外欠了赌债而不施以援手,这里面的故事,只怕是有趣得很。
他越来越有兴趣了。
“当然没有。”刘美凤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她舔舔干涸的嘴唇,小心翼翼的问道:“裴少,那支票。”她一心惦记着那张支票。
裴少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浅笑,他起身,踱步走到窗前的一盆兰花前,将杯中的的红酒缓缓倒入花盆,低头凑近闻着开得正盛的花儿:“真香!”他一脸沉醉之色。
身后有人手中端着银质的托盘上前:“主人。”
裴少转身,从盘中拿出一双白色的塑胶手套套在手上,他眼底的那抹邪魅始终挥之不去。一个优雅从容的转身,他已带好手套,取过盘中的针管,向旁递了一个眼色。
保镖会意,两人一组上前按住宁氏夫妇。
“你们干什么?”刘美凤大叫着挣扎起来,却被保镖按得死死的。
“放心,不会有事,只要你们肯配合一下就好。”裴少露出一口花白的牙齿。
冰冷细长的针管缓缓推进手臂内,血液流进透明的针筒内。然后被注射到密封的玻璃管中,放入了有密码的保险箱中。
采集完两人的血,裴少脱下手套,希尼上前递上一张支票:“两位可以离开了。”
宁氏夫妇惊魂不定的看向裴少,只见男人点头。刘美凤一手抓过支票,一手拉着发愣的宁大伟匆匆离开。
宁暖阳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身上的衣服是任子萱拿给她的,她自己偷着跑出来忘记找任子萱拿双鞋子了。她身上没有一分钱,不知道该去哪里才好?
又到了吃饭的时候,街上小店中到处都香喷喷的一片,她鼓起勇气走到一个不起眼的偏僻小摊前,用刚刚捡来的一块钱硬币买了一个馒头,看着周围人投来的好奇目光,她脸红到了脖子根,拿着馒头匆匆跑开。
墙角下,她狼吞虎咽的吃着热腾腾的馒头,馒头很干,没有水,她只好舔舔自己干涸的唇,她已经浑身脏兮兮,狼狈到不成样子。昨晚幸好有子萱收留了她,不然她就得在街上睡一晚,可是今晚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