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不想知道,而是他没有那个能力去和黎萧然抗衡。
Y市的人都知道,黎萧然虽然只是德兴集团的总经理,但也是德兴的太子爷、黎家的独苗苗,德兴集团怎么算都是他的囊中之物,而他,纵然家族企业在Y市排行也算是前十之列,可是相比较德兴,还是有一段差距的。
他的父亲一向重利,决计不会同意他做出损害家族利益的事情,而他和黎萧然又是多年的好友,两人虽然一冷一热,可是关系却是比亲兄弟还好。所以,他不能插手,也没办法插手。
张俊驰简要的把事情说了清楚,故意忽略了春药的事实,一来是想模糊艺晨的思绪,二来,也算是让她能够没有负担的继续生活下去。
他知道,如果春药的事情被她知晓,这辈子,只怕他都不能再看到那双纯澈的眸子,原谅他的自私,他真的不能接受那双眸子里参杂任何的东西。
“就这样么?”
“就这样。”
男人难得的一本正经让艺晨不由自主的选择了相信,毕竟在她看来,他能够严肃的时候很难得,真的很难得,如今他以这样的态度告诉了自己真相,那么百分百就不会有任何的问题了。
“好,我信你。”
张俊驰松了一口气,总算,她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你就这么相信我?”他试探的开口,以确保自己心中所想的正确性。
“为什么不信?”艺晨抬眸笑道,难不成这男人希望自己去怀疑他么?“只要你说的是实话,那我为什么不能相信?况且我们无冤无仇的,你骗我,也不能拿到什么好处啊。”
男人讪笑了一声,的确,是没有好处,可是他真的辜负了她的信任。
他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些堵,闷着很难受。
“呵呵,我说梁妹妹,你对自己也太自信了吧,这万一要是哪一天你被我骗了,别找上门来揪着我不放啊……”
艺晨努努嘴,学着他的样子耸了下肩膀,“我真心不希望你会骗我,驰少。如果你真有这样的心,我情愿你瞒着我,也不要选择欺骗我。因为,我讨厌被人利用欺骗的感觉。”
话音一落,整个办公室里陷入了沉寂。
张俊驰心里苦笑了几声,欺骗,呵呵,如果可以,他也情愿选择什么都瞒着她。可是……
罢了,实在不行的话,他会选择出手帮她摆脱那些困境,可是萧然那里,他真的做不到背叛。
家族的利益、张家的声望、以及他和萧然之间的兄弟情义,实在是经不起他的折腾。
狭长的凤眸紧紧地盯着那道纤瘦的身影,但愿,她能够有应对的能力。这场豪赌,他有些后悔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知是什么时候,他的身份已经从一个旁观者变成了戏中人。
张俊驰最后还是打发了艺晨去工作,而自己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也就潇洒的离开了。
中午时分吃饭的时候,艺晨终于还是和齐恒相遇了。
准确的来说,是艺晨在员工餐厅的门口遇到了正在等着她的齐恒。
“来了?赶紧的进去吃饭吧。”他习惯性的揉了揉她的头顶,随后牵起手拉着她朝角落的座位走去。
早在她来之前,齐恒就已经打好了饭菜放在位置上,一荤两素,一式两份,都是艺晨爱吃的。齐恒不知道为什么从早上开始艺晨就躲着自己,他昨晚接了电话,说是艺晨被姚老夫人留宿一晚,也就没怎么在意,却不想两人之间已经开始有了无法跨越的鸿沟。
“快吃吧,都放着好一会儿了,我在想你要是再不来吃饭的话,是不是该给你送上去。”
“不好意思,恒,让你等了这么久。”艺晨面露愧色,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把昨晚的事情给说清楚。
“傻丫头!”
饭吃到一半,艺晨再也吃不下了,抬头看看对面的男人,幽幽的叹了口气。
“恒……”
“嗯?”齐恒放下了筷子,那么明显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他岂会不知?只是想让她好好的静一下,让她想清楚该说些什么。“怎么啦,早上看到你的时候脸色就不是很好,喊你也没听到。是不是昨晚的宴会上出糗了?让我想想啊,是鞋跟断了呢,还是你混淆人名了?”
艺晨一听,有些不悦,沉声问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傻?”
齐恒摇摇头,“不傻,但有时候挺憨的。”
“齐!恒!”某女不淡定了,就算是,也不用这么光天化日下说出来吧?
只是男人却笑了,食指轻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傻丫头,就算出糗了那又怎样,我又不会嫌弃你!”
“我什么时候憨了?”打掉他的手,艺晨鼓着腮怒视着他。
“你睡醒的时候。”男人极为顺溜的接了下去,不过说的倒是实话,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早上看着她醒来,然后脸上一副迷惘的样子,像极了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傻傻的,憨憨的,令人忍不住想要好好的欺负她一下。
两人虽然看起来是同居,不过实际上他们还是分房而睡,齐恒买的房子是简单的三室一厅,其中一间被用作了书房,剩下两间则是他们的卧室。
正如齐恒所说,他不想他们的婚姻是建立在彼此已经发生的肉体关系之上。
他是个难得的好男人,懂得站在艺晨的立场上为她考虑,懂得怎样做她最坚实的后盾,会在艺晨难受的时候陪着她,在她困惑的时候开解她,一切的一切,他都以艺晨为中心。
十年的时间,让他们从初识心意到偷偷热恋,再到如今的相互习惯,不得不说,他们之间的感情堪比结婚许久的夫妻。虽然如今的日子不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轰轰烈烈,可是他们就是喜欢这种平淡如水的温馨。即便有时候会因为小事吵吵架、闹闹脾气,但很快都会过去,而之后的感情,他们也会更加浓烈。
艺晨的脸微微泛红,好吧,她承认,自己睡醒的那个时候的确是有些迷糊,然后……任某人肆意妄为的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