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必须找到我,否则你们就是叛党而不是义军了,对不对?没法对百姓交代了?”如心终于是弄清楚了,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傀儡。
“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恢复国土家园的欲望?”寒云非有点不解,每个人都有点民族情节的不是吗?可是她,似乎有些厌恶。
“你们这不有点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感觉吗?”如心总觉得事情并不如想象中的简单,多少起义军,决定拿捏在一个从小养在深闺的小女孩手里,太过儿戏了。
这秋如心,不过十七岁光景。
“心儿,你在担心什么?”寒云非总感觉,她是那么飘渺。
若无公主坐镇,以期一举攻进皇城。还不如说是堂主的心腹。
“寒云非,我只是想告诉你,全国蔓延,我是个随时会离开的人!”如心说得有些黯然。越投入就会越离不开,但不投入就永远离不开,绿殇难道没有想过这点吗?
“心儿,你胡说什么?”寒云非紧张了,手环上了如心的肩,只有触碰才能让他真切地感觉她的存在。如心的那神情不像开玩笑,空灵的感觉真的似乎随时会随风而去。这种认知在寒云非心底深深纠结着。他只想抓着,怕她真的会突然消失不见。
原来,已经这么在乎了!
如心感受到了寒云非心底的那抹恐惧了,但是她现在就必须提醒他,她不会属于这里,不会属于他!
寒云非,只能是值得一交的朋友,这里,谁都是,说是副堂主,只能是值得交的朋友,包括君子奕,南宫文谦!带不走情,就不要留下心!
“我想先下去休息了!”既然解释不了,那就顺其自然吧,早晚会知道的!
寒云非看出了她不愿再谈,纠缠下去也无益。硬生生压下刚才莫名的情绪。
皇宫内苑,再金碧辉煌也不过是华丽的鸟笼。任那琉璃瓦顶璀璨,任那金銮殿梯金贵,也挡不住底下那累计千万年的冷清寂寞。
本来一切早就准备就绪了,可是秋如心她娘孝月公主坚决不参与,甚至以死相逼,就是不愿参与,才导致计划搁浅,毕竟师出要有名,现在皇室只有一品公主能继位了。
懿睿宫
一名冷漠的男子,斜倚在榻上,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眼神狠戾地盯着底下跪倒的一片黑衣。
“你们说,太子也派人去了?”
“是!”底下一个声音蹦出,坚决不畏惧,“但是太子的人并没有在‘君临’动手。另一派黑衣人似乎是江湖中人。属下暂时还查不出门派!”
“太子果然够给君子奕面子,以柳城为主基地,君子奕的地方从来不动手!”依旧是那慵懒的神情,却是冰冷的语气,如那腊月寒霜,冷进心底。
“太子一直韬光养晦,几次出手都是为了君子奕,难道这秋如心与君子奕有牵扯?不然何以秋如心一直住在‘君临’,且君子奕甘愿为她保密身份?”那榻边站着一男子,穿着白色衣衫,手敲折扇,脸上不急不躁。
寒云非是柳城的堂主,那么就相当于乱臣贼子谋图不轨了。
“君子奕……”喃喃低语溢出口中,那男子眼神依旧狠戾,眼神斜瞟过那白衫男子,“齐白,依你看,这事该如何?”
“如今秋如心下落不明,擎风为副堂主,皇上又派出密探了。殿下就不宜轻举妄动了!皇城出动三股密探,势必引起别人关注。能支配得起密探的也就皇上,太子与三皇子你。所以,不如就坐山观虎斗!”齐白扇子一敲,话音全落。淡淡的口气,却蕴含着无限的狠戾。
“正合我意!不过,我该出去一趟了。这深宫内苑的,空气不舒畅!帮父皇做些事去,尽尽孝心!”那男子状似谈天气般的话语带着浓浓的算计。
“殿下此举妙,一箭三雕!”不愧是心腹,只消一语,齐白便明白了那男子的意图,不仅可以取得宝藏,赢得皇上的信任,还可离间皇上和太子之间的关系,莫涵和李义荃为四大长老,果真是妙!
“那好,去跟父皇请旨吧!东宫,还是留给我风傲行,能者居之!至于风傲文,哼,还不够格!”一腔的恨意滚落在那淡淡的几个字上。风傲行立起,转身向外,丢下那一片的黑衫在风中扬起……
“君临”,依旧繁华如昔。宾客满座,人声鼎沸。只是为了好办事而冠上副堂主的名号。
江湖传闻,朝廷轶事,民间趣话……依旧在大堂回荡着,似有余音绕梁,不绝于耳。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这就是江湖,陈信尧,谈论着是非的江湖。
楼上,窗棂支起,透开的窗依旧对着那纷飞的桃花,洁白粉红相间,在风中舞出一曲曲的缠绵,漾过心湖,泛落在君子奕心底,吹皱一池春水。
如心住过的那间房间,狼藉不再,只有那柱子上的剑痕提醒着曾经的那场夜袭,提醒着君子奕曾经的失误。床头,是那套水蓝色的男装,静静地躺着,不染分毫!
君子奕站在窗前,定定地看着桃花坠落,逐月堂尊易允天为总堂主,看着落红满地,那晚的欢歌,那晚的笑语,那晚的畅怀,似乎还萦绕耳旁,“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只是,不见了那喜这桃花之人,不见了,这哼着情怀之人。
慕容不见了,他彻夜不眠;慕容不见了,他无心他事;慕容不见了,他忧心如焚;慕容不见了,他……因为慕容不见了,他竟然乱了!
于慕容,古继礼,真的只是兄弟之情么?为何如此牵肠挂肚。从南宫府墙外那抹水蓝映入心底后,就……挥散不去了。
君子奕苦笑了一下,什么时候起,自己的心思如此婉转了,为了个男子,思绪万千。传出去,怕没人会相信“玉面阎罗”也有失控的时候。
“爷,用点午膳吧!”剑兰把托盘置于桌上,走到君子奕后面,轻轻唤着。自从慕容公子失踪后,爷似乎丢了魂魄般,失去了往日的冷静。
除了太子之外,不,即使是太子,爷也不曾为外人如此上心过。何况是一个初识几天的身份未明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