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觉得可能吗?”君子奕唇角也扯出一抹抹的笑,似有些无奈。无论如何的无所谓,却不愿形象在如心面前有偏差。
“这宝藏诱惑力似乎不小!”如心不愿去猜测,也害怕去听到那个万一的结果。
“原来慕容是如此看待我的?”君子奕有些不悦,但却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呐呐的问道,带着微微的失望。他以为他们,早已是交心了,没想到他竟会如此看他,当他也是庸俗之人。
背对着,如心看不见他的神情,但是那语气,微带着责备,令如心竟然有些难受,“子奕多心了,我并没有其它什么意思,只是好奇为何你也要找她而已。”
“君家的财力在圣月已经是数一数二的了,要那些宝藏何用!钱财乃身外之物,我是商人,懂得如何牟利,不需要那飞来之财。我只是受人之托而已。”可是如今却无法确定那秋如心是生是死。想起秋家那惨无人道的灭门,君子奕心里微微叹着气。
“受人之托?”如心不禁有些讶异,甚至是疑惑,也是不敢完全置信。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在这人人觊觎自己的情况下,在这一无所知的环境里,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秋如心她爹,也就是秋蒲前辈乃是我师傅的好友。我师父云游之前曾嘱托我要好生关注秋家,必要的时候伸出援手。我不大懂,但我师傅只说,有些劫数终究要历经。出事那天我有事耽搁了,等收到消息赶到的时候,却迟了。秋老拼着最后一口气嘱托我要保护秋如心。谁知我至今连秋如心生死都未卜!”君子奕微有些愧疚地说着,也有些试探,试探着如心所知道的,她是从南宫府半夜潜出来的。
“南宫府放出消息说秋如心死了不是吗?”如心想抛却秋如心身份在这古代潇潇洒洒一番,可是绿殇的嘱咐却时不时响起,“融入那人身份。”此刻若是融入秋如心身份怕是必死无疑。不融入,何时才是归期?
也许,相信君子奕,由他来保护呢?
“慕容也认为秋如心不在人世了么?”君子奕的语气带着询问,但却有些漫不经心。眼眸深邃着,他在期待,期待如心的敞开心扉。
从何时开始,除了傲文,他会如此在意一个人,而且是,一个男子。
如心听得出来君子奕的试探,但心里依旧有着犹豫。信任,时日还不够吧,“若我说我连秋如心是谁也不认识,子奕会相信么?”这是实话,除了从南宫文谦,晴儿和“君临”里听到的这些信息之外,她对秋如心确实一无所知,虽然,她现在就叫秋如心。这就是所谓的熟悉的陌生人。
君子奕的眼神很深邃,如深潭,表面清澈,却深不见底。表情也只是淡淡的笑。他是商人,比谁都更懂得掩饰,更懂得算计。他不想对眼前的人掩饰,但眼前的人却如此的戒备他。
“慕容说是便是!”纹丝不变的语气,不带一点的感情色彩,君子奕就那么脱口而出。
听到这句话如心转过头看着君子奕,没有一丝的痕迹可寻,如那些柳色,淡淡的,柔和的。可如心却不知如何反应,谁知道那是不是表面平滑如镜而底下波涛暗涌。他似乎毫无情绪地脱口而出,又似乎在赌着气。他不问她和南宫府有何牵扯;他不问为何她不认识秋如心却知道秋如心;他不问她从何处来,往何处去,是何身份。缘于信任,还是不必要?
君子奕内心有些复杂,自己的情绪向来极少这么受人影响。这个慕容,认识不到几天,竟能让他随着乐而乐,忧而忧,喜而喜,愁而愁。似乎偏离了轨迹,又似乎千年已注定。他只是觉得着慕容是可交之人,他身上有一种让他不自觉想靠近的诱惑力,就连超凡的自制力也失灵了,只能一次又一次地靠近他。可他呢,却始终将他排拒在心门之外。
那该死的淡漠!
如心偏过头,不再言语。只是望着那柳影摇曳,日光洒泄在那绿翠上,透着片片眉叶,在湖面上闪耀着斑驳点点。如心想到了大学校园里的那条夏日的林荫道,每次踩着斑驳树影上学的日子。想着想着不自觉地往前进了一步,伸出纤纤玉手,指尖轻轻捏起一叶柳,采摘了下来,放在鼻尖嗅了嗅,想嗅出那点点离人泪。
如心太过忘情于这个动作,看着那摇曳的枝影,身子又不自觉前倾,想再采摘一片。可这是堤岸,而她所立的位置刚好是微抖的坡上,就那么一个重心不稳,脚下一滑,身体直直往前倾去。那如镜水面,那斑驳树影,越来越近。
“啊!”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来落水了,如心下意识的喊了出声。
这声把正在理着思绪理着心情的君子奕给唤回神了,看着如心那直直下坠的身体,他心里不自觉闪过一丝慌乱。脚尖迅速点地,腾跃而起,伸手擒住了如心那扬开的一只手,用力一拽,深深把她圈入了怀中,如珍宝般护着。两人旋转着,离湖面越来越近。如心双手紧紧环住君子奕,如救命稻草,紧紧抓住。
君子奕双脚轻轻沾了沾水,踩出一阵阵的涟漪,泛开了去。两人又直直升起,风呼呼的在如心的耳边啸过。发扬起,扫过君子奕的鼻尖,淡淡的香气在鼻尖一逝而过,君子奕环着如心的手不曾放松过反而因这香气而紧了紧。直到两人都平安降落到湖畔了,依旧保持着这一暧昧的姿势。
君子奕不愿打破这一刻的温馨,可是怀里的人似乎毫无反应,不知是否是吓坏了,出声柔柔地询问着,“慕容?”
如心是有些吓到了,但是君子奕怀抱的安全感与温暖渐渐消除了那一抹恐惧,最后只剩下深深的眷念。这个怀抱,让她有依靠的冲动。
“慕容?”君子奕稍微放开了如心。两人的身体留出了一点空隙,风吹过,如心忽然有点冷,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而这冷意也让如心清醒了过来。
“我没事!”如心理了理呼吸,理了理心绪,君子奕给她的那种感觉是她一直所追寻的,但不适合现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错误的人。自己,终究是要回去的,带不走情也留不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