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御臣看看他,却不说话,又是猛地灌下一杯酒。
“喂,你倒是说话啊。”
微红的眼睛不知道是喝太多了还是刚哭过,反正就是很诡异,今天的史御臣一点都不像他自己:“如果还是兄弟,你就陪我喝个够!”
李慕云好气地翻了翻白眼,今天好好的在家里休息,结果这个家伙心急火燎地冲进来硬把自己拖过来喝花酒,一路上脸色青的怕人,结果到了花楼却一个姑娘也不叫,就管自己猛灌酒,一句话都不说。
“你到底怎么了?不在家里陪着璃柔,跑出来喝酒,不怕她担心啊?”
“她会担心吗?哼!”史御臣冷哼着,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
似乎听出了点苗头:“你们吵架了?你又怎么惹她了?”
史御臣气愤地一摔杯子:“我惹她!你是不知道她有多过分,我真没想到她是那样不可理喻的人!”
“恩?”听着话,看来事情还不简单。
忽然李慕云好象在史御臣脸上找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一个劲猛瞧。
“看什么啊!”史御臣很是不爽。
“我在看这巴掌印怎么会出现在你脸上!”
李慕云惊讶得眼睛都快掉出来,他凑近史御臣的脸,又仔仔细细地观摩了一番,忽然暴笑了起来:“真没想到,那么娇弱的璃柔,打起人来手劲还真不小啊!难道你被捉奸在床?”
闻言史御臣恶狠狠地瞪着他,眼神凶狠地可以杀人。
“好好,我不开玩笑了。”李慕云连忙严肃起来,“能让她那么生气地打人,到底你们发生了什么?”
史御臣放下酒杯,双手捂住自己发痛的脑袋,颓然地深深叹了口气:“真是说不清啊!我都快疯了!”
“慢慢说。”
“你知道吗?非烟她……她居然喜欢我!”
“我知道,然后呢?”李慕云倒不是很意外的回答着。
史御臣很奇怪地看着李慕云:“你难道都不觉得惊讶吗?”
李慕云摇了摇头:“其实我早看出来她喜欢,只是你好象对她没意思,所以我也没多说起过。”
“是啊!我一直把她当妹妹,什么青梅竹马,都是别人说出来的!”史御臣揉了揉太阳穴,很无力地继续说,“今天非烟她脱光了衣服在书房里勾引我。”
“这我真没想到,她居然那么大胆,那你和她做了什么吗”
史御臣瞥了眼李慕云,没好气地说:“怎么可能!你还真是能猜!”
“没有就好,不然就真的说不清了,应该没给别人看到吧?”李慕云望着史御臣,史御臣无奈地点了点头。“难道……不是吧!”李慕云不敢相信地看着史御臣。
“就是的……璃柔看见了……”史御臣闷气地喝了一杯酒。
“你完了,然后呢?”
“然后……我就和她解释啊,可是她不听,一定要说我和非烟之间有什么什么,一直和我闹别扭,不管我怎么说都不相信!”史御臣越说越气,“我真是对非烟一点想法都没有啊!不然她脱成那样我还能那么理智吗?”
“璃柔怎么也不肯相信你?”
“是啊!我怎么说她不听。”
“我可是一点也不同情你。”李慕云把玩着纸扇,“打个比方,如果今天是我和璃柔一丝未挂地躺在书房里,还不小心给你看见了,你会怎么样?”
史御臣激动地站了起来:“你敢!”
李慕云叹了口气把他按在凳子上:“我这只是比方你就这样激动,如果真的还不给你杀了。所以了,你让璃柔怎么不气呢?你那巴掌就是因为这个吃的?”
“不是……”
“那是?”
“我那时候也很火,就说了些要去喝花酒娶妾的气话,不是我真心的,那也是因为她先说什么我和她没关系,我才会……”史御臣越说越没底气。
“活该你挨那一巴掌,人家已经看到你和非烟那样误会了,你不好好劝还火上浇油,煽风点火。你说的话多伤女孩子的心啊,真亏你说的出来,这下她铁定恨死你了!”
“可是我那只是气话啊……”
“气话就可以乱说吗?这要是被璃柔当真了呢?”
史御臣抬起头:“可是我那时说的真是气话,璃柔真的会当真吗?”
“没什么可是的,若是璃柔当真了,那你就真的完了。才刚新婚不久,你就吓人家要纳妾,如此朝三暮四,人家女孩家的会怎么想,你想过没?”
没错,自己稍微冷静下来一想,刚才自己的气话确实真的说太过了,璃柔一定会很难过,要是因为这样而推远了她,史御臣会恨死自己。
他突然紧张起来:“怎么办?那现在该应该怎么办?”
李慕云用扇骨敲了敲史御臣的脑门:“怎么办?先把你这一身的酒气去了,整理整理思绪,回家好好去劝劝你娘子。不然啊,璃柔那么可人的姑娘被别人拐跑了,你可别怪我没警告过你哦!”
史御臣急急忙忙地站起来要走:“你说的对!我看我还是要先回家!”说着就冲了出去。“喂!酒钱!”李慕云看着桌上空着的好几壶上好佳酿,“怎么今天又变我请客喝酒了,真是的……”下意识摸上净面纸扇的扇骨,最后把手停留在了末端垂挂着的扇佩上,轻轻地抚摩着这是璃柔赠他的,不管到哪里他都会带着。都说随身武器上最好不要留太多装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办法拿下它,最后还是留了下来,李慕云自嘲地笑了笑,一口灌下面前酒杯里的佳酿。
“御臣,你要是不好好待她,你可别怪我不够朋友哦!”李慕云面对着前面已经空去的座位喃喃自语。璃柔一个人坐在床边,哭肿的眼睛一直微微地发痛,轻轻用手揉了揉自己肿痛的眼睛,璃柔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了多久,只知道一直哭到自己的眼睛再哭不出眼泪为止。
无名指上冰凉的感觉让她把目光放到手指间,昙花状的戒托里月白的石头淡淡的透出哀伤的光芒。“他对非烟到底是什么感情,如果那么喜欢非烟为什么还要来找我?”璃柔轻轻地擦拭着戒指,“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我一点都不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