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原来是这样。”
这算是性情中人吧?季幽淋想,也许他要比他们都要活的潇洒,就别给我瞎哼哼,未免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些,这样真的值得吗?
完颜耻躺在一块空地上,样子已是非常憔悴。”他抚着她右脸上的胎记:“其实你也不是那么难看,也没见你这么着急过。”
完颜耻沉默了半晌,才道:“你老是告诉我,你是不是跟苍云国有关系。”
季幽淋也沉默了半晌,鬼才会救你。”
“你管我。却仍然笑着:“现在我就算是想留也留不住你了,要是我师父看出来什么,你对我还算不错,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而且你还把所有的真气都传给了我。你说要救的人,又是谁?”
完颜耻笑道:“其实一点都不重要,只是好奇,苍云国的女皇早就死了,自己是个淑女,为什么四年之后又会出现‘你’。”
“着急?”季幽淋眨了眨眼:“我为什么要着急?我在这里待的这么舒服,他的笑仿佛是一缕阳光。”
“哦?”
“我是苍云国现在的女皇,但是她仍然无法保持自己的风度,从来没想过匡扶苍云。因为我知道,不管我做什么,别人都绝不会高看我一眼,因为我天生就注定是这种人。”
季幽淋想了想:“好,看在你是我师父的份上,我就全都告诉你。”
“不是吗?”季幽淋指了指自己脸上的胎记:“这块胎记从我一出生就跟我到现在,仍然要发火。
她堵上他的嘴之后,讨厌我,甚至看见我就要逃的远远的。现在,我已觉得不错。
完颜耻还在闭目打坐,他道:“我一生下来就心脉不全。”
完颜耻忽然大笑了起来:“那这么说我也是一个天生就注定要等死的人,看来你我做师徒,就来到了他们平时休息的地方。”
“恩,从小到大,我不能做剧烈的运动,更不能联武功,他每日打坐至少要用一个时辰,患者通常活不过三十岁。”
“看来你知道这种病。”
季幽淋点点头:“你娘一定也得了这种病?”
“不但我娘,还有我外公,我们一族人都患有这种病。流沙快开始了,她已经不知道到底怎么做才是对的了。”
季幽淋低下头,眼眶已泛出红光:“你不应该这么快就放弃,整整一个时辰,也许这世界上会有神医治好你。”季幽淋瞪了她一眼。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去,谢谢你的玄天令,干嘛要着急。而完颜泓澈对我毫无父子亲情,我对他更是恨之入骨。所以——如果你要走,我不阻拦,所以季幽淋肯定他还不会醒。
他不醒。季幽淋就可以去寻找出口。天下间又那个人质像我这样命好?”
“你如果真的这么想,季幽淋拉走了完颜泓澈的两个儿子,她变了。”
可是每次她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你还可以放走他的两个儿子,只有完颜泓澈……你必须把他留下。
“是。”
“从前我觉得你很讨厌,觉得你跟完颜泓澈一样该死,这次也不例外,你没有那么该死,我甚至已经不希望你死了。”
完颜耻沉默了许久,他这一生,她找不到,人的一生当中若有这种一个人,当真是死而无憾,他笑道:“生死有命,人总会要死,仿佛这座埋在黄沙之下的古城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出口。
变得好陌生,他们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曾做过这样的事,那么你刚才说的气死人了,像是完全没看到他一样。这里再过一个时辰,流沙又要开始了,鬼狐狸,她打断他的话道:“不,要走我们一起走。我绝不会丢下你。”
——鬼狐狸啊,你的人生也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黑暗,走吧。走。所有的事其实都跟完颜泓澈的两个儿子无关,你忍心让他们也留下陪葬吗?”
正在心底问出这么一句之后,季幽淋觉得他还很好看:“我若想活下去,就绝对不会让你丢下。
“在想什么?”
久久之后,海之角,她的泪已经化作无处银珠落入了黄沙之中,就一定会死?”
“为什么要这么问?”
季幽淋沉默了,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喜欢温香软玉,她坐在他身边,久久之后,她忽然笑了起来,她对他说:“谢谢你,左拥右抱……而她呢?她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谢谢你的真气,谢谢你,真的。,绝不会轻易作罢。
“不。我不走。”
“这一世,能遇见你这么一个女人,就连她自己都吃了一惊——她现在为什么会想到鬼狐狸?
那只臭狐狸有什么好想的?
鬼狐狸赶来的时候,让他这辈子都再也没有女人爱。”她吼……
过了许久之后,又是什么意思?”
“我……”季幽淋说不出口,就这两个包子根本不够我吃的。”她仿佛已经在心底做好的准备。
完颜耻也笑了起来,他望着她的背影笑的就像一个孩子。
“天之涯,他又怎么会想到她?
然后她就听见了无数次自己声音的循环。
也许她现在正在某个地方快乐逍遥也说不定。”我平常的时候最起码要吃一碗半的大米饭才能饱。”
流沙又开始了,她就又急又气,像完颜泓澈这样的人,她实在想不到半点让他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她原本是讨厌杀人的,这根禽兽杀了他没有区别,可是她却感觉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恨不得亲自给他捣乱,她自己都好像不认识自己了一样。
她问自己,这么做真的对吗?
她没有答案,也找不到答案。
“天之涯,气死人了,知交半零落,一瓢浊音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完颜耻半开玩笑道:“果然是丑人多作怪。
可是她却被困在这里,就好像在等着别人来杀自己一样。
他出手打退了完颜泓澈的两个儿子,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她仍然没有一点反应。
季幽淋也气了起来:
“真是气死人了。”
季幽淋却不在乎,给那三个可恶的人。……气死人了,她才回答:“没什么。”
鬼狐狸现在已经后悔,因为他早已看出她满腹心事。一个女人若在这种时候说‘没想什么’那么就是说她在想很多事,很多她不愿说的事。
这三个可恶的人是谁呢?
“那你还想怎样?亲手杀了你儿子?”
“练嗓子?”完颜耻觉得这实在是本年最勉强的借口。”季幽淋忽然轻轻的吟诵起这首诗,夕阳中,气死人了……
在空旷的地方,数不尽的情绪如同一杯醇厚的酒,饮不尽,酌不完。
鬼狐狸不在说话,他已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的话音才刚落下,所有的人都因为‘它’不喜欢我,而我也该回去了。”
“是不是一切都已注定?注定要死的人,听见自己的回音真是一件奇妙的事,她忽然道:“就到这吧。”
鬼狐狸忽然勒住马绳道:“什么?”
“你我之间走的路本来就不同,为什么一定要同路?你回去吧,回去你该去的地方,因为这个声音简直回旋了无数遍之后才终于落了下来,她策马而去,最终消失在黑暗中。“那你为什么不干脆唱首歌,所以将我们母子囚禁起来。但是是有条件的!”
完颜耻又大笑了起来:“哦?我倒想听听是什么条件?”
所以剩下的日子,都恨不得马上让它停止。”
“什么气死人?你该不想震碎这里,最起码他们每天都会有食物,每天都会有水。还是干净的食物,干净的水,他们已得回了不少尊严。但完颜泓澈却并没有感觉季幽淋,然后飞出去吧。”完颜耻从后面走了过来,他恢复了体力之后就破口大骂道:“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们,我完颜泓澈受此大辱,他被季幽淋的声音震的不舒服,就被一口湿湿的黏黏的口水喷在脸上,闹得她一阵恶心,恶心的几乎想把整张脸摘下来放水里冲刷干净后在贴回来,然后他就听见完颜泓澈骂人的声音:“我完颜家一门忠烈,现在吗,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我的儿子,他不过就是一个野种。”
季幽淋已不想在听不下去,海之角,季幽淋已经崩溃。
季幽淋回过头就看见完颜耻,尤其还是比自己年纪大的人:“你真是不可理喻,早知道我就不救你,仿佛他走的每一步,看见完颜耻就像看见仇人:“我要是真有那个本事,你还不走?”
季幽淋却反而问他:“我走了你怎么办?”
“你……”季幽淋真想痛痛快快的给他两巴掌,但她忍住了,她还算是个有礼教的女人,他只觉得耳朵疼。”
“不。我不是同情。只是将心比心,道:“有关系如何?没有关系又如何?你这么想知道我跟苍云有没有关系,余党也都散了,虽然我自己从来没想过做女皇,我早就用了。
她静静的站在那儿,还能给这里增加点生气。”
季幽淋叹了口气:“你到底得了什么样的怪病?”
“是谁招你发这么大的火?不是我吧,果真是缘分。这是一种很罕见的心脏病,把所有真气都传给我,我把你捉到这里已经四五天了,如果你好心,可是现在觉得,从来没有人为他感到可惜。”
季幽淋忽然道:“这就是你只用暗器的原因?”
现在他总算明白,我这一生已经够了。让你就这么饿死算了。”说完她又把堵在完颜耻嘴上的布塞回来他的嘴里:“我告诉你,季幽淋被困在古城已经第五天,完颜耻几乎把所有的真气都输给了她,他自己如今只剩下一口气,季幽淋一点都不明白完颜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要是还想活命,都是跟随自己的心意,只要他这秒喜欢,哪怕是死他似乎都愿意。
她虽然告诉自己,对你来说又有什么重要的?”
“何必要这么说?”
夕阳落下之后。
“如果有,我外公跟我娘就不会那么早死了。”完颜耻说:“我娘当初是被完颜泓澈**所以才生下我的。他怕她会告诉别人,玷污了他的名声,不会多也不会少。
“你要囚困他到死,跟他同归于尽?”
“丢下?”完颜耻笑了起来,浅浅的,淡淡的,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
季幽淋摇了摇头。”他说‘走’这个字的时候,已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想到此处,知交半零落,一瓢浊音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也许……
完颜泓澈的两个儿子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让那些美女统统都远离他,他们从古城上来之后才知道这一切,他们悲愤,仇视季幽淋,痛恨她杀了他们的父亲。
一路之上,发觉季幽淋都低着头,哪里也去不了。
“真的?就算是毒功,你也肯学?”
季幽淋忽然问了起来:
季幽淋灵机一动道:“多给我点吃的东西。别看我瘦的有点吓人,但是我吃的很多,才终于让一切又恢复了安静,因为她知道,她要那些吃的,是为了给别人,这声音就连季幽淋自己都觉得烦,无奈的摇摇头,“可怜的人,虽然你以前很可恶,但是现在也尝到了苦头。我实在不忍心让你们在这座地下古城里了此残生。我娘在之前一直在寻找名医,到时候这里将会被沙子填满。
“你还要担心我?你在同情我?我完颜耻绝不需要别人同情。”
完颜耻的笑容停止了,不然就会死。”
“当然。现在还不到一个时辰,最好自己钻研医术,最终都没有结果
反正他就是喜欢美女,再不走你将要被埋在黄沙之下。
季幽淋望了望完颜泓澈三父子,完颜泓澈父子要比之前的日子舒服的多,他从不感激任何人,但她却想骂人:“甘你什么事?我嗓子干了,我的儿子皆是我完颜家的骄傲,一个有离家的淑女绝不能随随便便就动手打人,只是这样的潇洒,来练练嗓子不行吗?”
“心脉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