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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去年的树

这是一片美丽的树林,天空湛蓝湛蓝的,白云像丝绵一样飘过。春天的绿草地上,灌木丛中盛开着的野花,像在赶赴一场盛大的聚会。你看,鸟儿也成群成群地飞来了,他们的翅膀呼啦啦地扑扇着,给这个树林增添了无限的生机。

树林里的小溪边,长着一棵非常高大的树。溪水每天从大树的脚边匆匆地流过,充足的水分令他的枝干越来越粗壮,叶子茂盛得如同一把巨大的绿伞。这样的树当然是很吸引鸟儿的,这不,一只小鸟停在他的枝条上,久久不愿离去。

大树亲切地对小鸟说:"小鸟,小鸟,你要是喜欢这儿,就在这里安家吧。你看,阳光多好啊,鲜花多漂亮呀。"小鸟欢快地叫着:"谢谢你,大树,我就在这儿安家吧!"小鸟说完就开始忙碌起来,她去不远的地方衔来了一些枯黄的藤条和蓬松的草叶,在大树的树冠上筑起了鸟巢。

每天早晨,小鸟会站在枝头梳理自己的羽毛,她活泼的身影让大树也变得开朗起来。大树说:"小鸟,给我唱支歌吧。"小鸟张开小巧的嘴巴,盘旋在大树的头顶"啁啾"地放声歌唱。她的歌声非常美妙,大树在风的帮助下伸展开枝叶,随着小鸟的歌声飘摇摆动,似乎在给小鸟伴舞。小鸟有时候会飞到田野里、山坡上、小湖边游玩,回来的时候,她会给大树讲一些新鲜有趣的故事。大树安静地听着,这让他本来很无聊的日子变得有趣了起来。这一切是多么美好呀!

但是秋天很快就来到了,大树的叶子一片一片地枯黄了。他们像蝴蝶一样在空中跳着最后的舞蹈,然后纷纷飘落。树林里仿佛铺上了一张黄色的地毯。风没有了树叶的阻挡,更加肆虐起来。他把地面上的黄叶卷起又放下,"地毯"上下起伏着,像一个人在喘着粗气。望着眼前的情景,小鸟感觉寒意渐渐地逼近了。当最后一片树叶飘落的时候,小鸟说:"大树,天气越来越冷了,我必须离开你一阵子,到温暖的地方去过冬。等明年冰雪融化的时候,我会再回来的。"

大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你离开了,我会很孤单。不过,我会想念你的。明年春天,你可一定要回来啊,我等着你给我唱歌呢。"

小鸟说:"我喜欢这片美丽的树林,还有这条静静流淌的小溪。我也喜欢大树华盖一样的树冠。明年春天,我一定会回来的。大树,你要等着我啊!"小鸟说完围着大树唱了一首美妙的歌后飞走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春天马上就到了。

小鸟回到了她去年曾经生活过的树林。可是树林里已经变了样,原来绿绿葱葱的树林空旷极了,许多树被砍得只剩下了树桩。小溪边的那棵大树也不见了,一根光秃秃的树桩看见小鸟,忧伤地说:"一群人用斧头把树砍了,然后用一辆一辆的大卡车,把砍倒的树都运到山谷里去了。"

"去年的那棵大树也没有了,包括我的鸟巢。"小鸟站在树桩上流着眼泪。

树桩说:"别难过,大树被砍倒的时候跟我说,要是有一只鸟来找他,就请她去向人类打听他的下落,这样就会找到他的。"

小鸟擦干了眼泪,向山谷飞去。山谷里传来"咔嚓,咔嚓"的巨大声响。那是一个切割木头的工厂,在工厂周围的空气中,飘飞着一些细碎的木屑,树木的惨叫声也随之传了过来。小鸟焦急地站在工厂的门上问:"门呀门,你知道我的好朋友大树还在不在这里?"

门说:"那棵大树被机器切成了一根根细小的木条运走了。可能现在木条已经做成火柴,被卖到树林附近的村子里去了。"

"谢谢你,再见了。"小鸟跟门道了别,赶紧飞往树林那边的小村庄。当她来到一户人家的院子里时,天已经暗了下来。小鸟透过窗口望进去,看见一个小姑娘静静地坐在桌子旁。桌子上正点燃着一盏煤油灯,微黄的灯火一明一暗地闪烁着。鸟儿用嘴叩响了窗户,小姑娘打开窗子。

"小姑娘,你家有火柴吗?"小鸟问。

小姑娘告诉小鸟,火柴已经用完了,不过煤油灯里的火焰正是用火柴点燃的。

小鸟看着煤油灯里跳动着的火焰,仿佛看到了好朋友大树在风中的舞动,那些美好的往事一幕幕地呈现在眼前。小鸟静静地看着煤油灯,唱起了她经常唱给大树的歌。

唱完,她又看了一眼跳动的火苗,才依依不舍地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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