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元掌教!我们遁天魔宫还有没有半点儿规矩了!”人未至,修月姥姥那独有的既不会是人间烟火,又带点儿虚无缥缈意味的问罪之声,就已经先传了进来。
几个老家伙全都正襟危坐,个个都怕成了为了修月姥姥的目标。现在光凭第一句话就能听得出她绝不是来有什么好事情的。所以还是不要招惹为妙。
“修月这是说哪里话来?本座虽然不才,但是执掌遁天魔宫也有几百年,修月当知我的为人。如果真有什么人违反教规,甚至于冲撞了修月。那就逄我这个掌教不追究,这里不是还有一个铁面无私的傅洛图吗?你总不会连他也信不过吧?”
血湮老祖闻言苦笑。这赤元掌教这句话看似是在为他说好话,但是却根本就是把他和他们炼狱殿推到了第一线罢了。再说了,如果修月姥姥真碰到什么事情需要她亲自跑来过问的时候,只怕也绝不是炼狱殿所能独力简单评判的事情。而修月姥姥本人,只怕也是更习惯于靠她手中的飞剑来解决。
果然,一听说到血湮老祖也在这里,外面那正走进来的脚步声变得更加迅捷了。弄得血湮老祖心里打了个突,这次这个修月姥姥该不会就是专门跑来向自己兴师问罪的吧?
“原来掌教大人真没有说错,血湮老祖真的在这里啊!”修月此时的行为也算是大胆,即使她贵为修月一脉的宗脉之主,,如此进入到遁天魔宫最权威的所在,却对于坐于正上的赤元掌教先放到了一边,跑到血湮老祖冷笑连连着问起罪来。不过对于修月,殿中诸人也都是格外宽容,所以虽然她的态度对他们绝不尊重,但是他们包括赤元掌教本人也不会多说什么的。“血湮老祖,你枉为我遁天魔宫刑罚执行的所在炼狱殿的宗主!竟然如此大胆,包庇你宗脉之下的弟子跑到我落月一脉来撒野,还偷看我落月门下弟子洗浴!说!你把人藏到哪里去了!”
修月姥姥的年纪只怕比起血湮老祖来小不了多少,但是如果光从外表的话,就像其他那些老家伙一样,根本就是如同祖孙两人罢了。
这个想法令血湮老祖更不舒服,瞄了旁边的其他几个老家伙一眼,确定这个恶婆娘似乎也不能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咳咳,修月姥姥。真是好久不见了。只,只不过,老夫最近似乎也没招惹你吧?怎么你一进来就是这种态度?而且刚才说什么?我包庇我门下的跑到落月山脉之中去偷看你们落月一脉的弟子们洗澡,这,修月姥姥,此事事关重大,你可不能乱说啊!却不知到底是我门下哪位弟子犯此恶行?”
血湮老祖此时真是又气又急,那绝不是因为自己遭到了修月姥姥什么样的诬告而生气,反而正是因为自己的门下绝不是铁板一块,所以才如此。按着修月姥姥的说法,在他星陨一脉之中最有这种心境,对做这种事情情有独钟的也只有他那个宝贝孙儿傅元还有那个他的小跟班傅飞了。
更可怕的是这件事情只要在他星陨一脉之中稍一打听就能清楚。所以如果修月姥姥非要穷究到底的话,那么事情就大发了。只怕是他自己也未必能保得下傅元来。
“哼!反正不是你们星陨一脉的人就是炎日一脉的人!难道还能是外敌来袭不成?”修月姥姥的第一句话就让血湮老祖眼前一亮。
“咳咳,修月姥姥,这么说起来你们根本就还不能确定这到底是不是我们星陨一脉中人做的,那怎么就直接说是我管教无方呢?这个未免有失公允了吧?”血湮老祖何等样人,虽然平时看起来可以欺之以方的样子,但是打起太极来,也是绝不比那个玉骨老魔差到哪里去。
果然修月姥姥怒目而视,似是被血湮老祖这半硬半软的话给顶出了火气。不过也确实没有什么证明能锁定到星陨一脉的弟子身上,现在可是在赤元掌教面前,就算大家再让着自己也是有限度的,如果对一个宗脉之主横加指责而没有确凿的证据,就算是她,也是不好交待的。
“哼!不是你们星陨一脉又是谁。谁不知道烈焰老祖为人呆板,比赽你这个挂着公正不阿金字招牌的伪君子可是要本分得多了。真要让我选,那当然是你们星陨一脉中弟子的嫌疑更大了!比如说你那个宝贝孙儿傅元,当初上丹田受损没法进行修炼的时候就是到处惹事生非无人能制,听说最近还把上丹田给修好了,那还不更是要把我们整个遁天魔宫给翻转过来?我看他的嫌疑就很大!”
血湮老祖心叫不妙,修月姥姥的话或许只是无心之下的气话,现在她的心里也未必就认定是傅元所为。但是如果再这么被她把注意力定在元儿的身上,指不定就真的起了疑心了:“咳咳!修月姥姥一定要说那个烈焰老祖的为人比我傅洛图强,我也没话可说,但是硬要说他们炎日一脉的弟子比我们星陨一脉的强,嘿嘿,那可未必能靠得住吧?”
“炎日一脉最近这几年大肆收徒,正因如此才更显得有些参差不齐。门下是什么货色都有,我想只怕是烈焰老祖本人都没有这种把握说他门下的弟子个个都为人方正吧?”
“呃?这……”修月姥姥也不禁迟疑了一下,刚刚她硬派星陨一脉的不是所以才对炎日一脉的弟子们稍稍“拔高”了一下。但是就像血湮老祖所说,她自己的内心深处还真不见得就对炎日一脉的弟子们多么的深以为然。那些家伙仗着最近炎日一脉的声势日盛,除了对星陨一脉的弟子正眼儿都不瞧之外,就算是对她们落月一脉的弟子,平时里也没少些得罪。真要算起来的话,因为星陨一脉的弟子人数较少,而且还有傅洛图这个为人极为威严的炼狱殿宗主坐镇,除了那个傅元是个活宝之外,其他人倒是远比炎日一脉的弟子们懂规矩些。
“好啦好啦,修月师姐先不要急着动怒。至少也得先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理工清楚了那个偷看,咳咳,的真凶才好发火嘛。”看到修月的气势被血湮老祖削得差不多了,玉骨接收到了赤元掌教的眼神儿,连忙出来当和事佬了:“至少还请师姐先把事情的经过跟掌教师叔说一下,也好让掌教师叔为你主持公道嘛,否则的话,难道你还真能把血湮老祖还有烈焰老祖两位宗主给砍了不成?”
“阿嚏!”与此同时,星陨一脉中,正被傅飞按摩得正爽提傅元突然觉得背后冒起一股寒意,下意识地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老大,是不是山风寒重,你受了风寒了?”傅飞一边按摸着一边都快要无聊地睡着了。要不是傅元一直以为自己而受伤的大义压着他,他才懒得给他做这种活呢。这下被傅元一个喷嚏惊醒了过来,连忙问道。
“怎么可能!我当初身上没有丝毫真元的时候就长年在这里居住,早已经炼出来了。等闲不会受到风寒,更不用说现在已经达到了筑基期。依我看,会不会是有人在诅咒我呢?”
“呵呵,这可说不准,”傅飞带着一点儿幸灾乐祸地意味道,“光我回来的这一段时间,老大你得罪的人物可就已经不算少数了。你自己算算,星陨小比得罪的这些对手们,还有那一晚带着我去偷窥,得罪的那些落月一脉的师姐妹们,还有今天刚刚还讹了天流师叔一大笔,嘿嘿说不定他老人家现在正心疼得晚上睡不差觉,在那儿诅咒你呢!”
“去去去!整天不盼你老大点儿好!”傅飞实在是太低估他了,这些年来他差不多都已经把整个遁天魔宫除了以前自己够不着的大人物们以外都给得罪光了。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已经是债多了不发愁的东西了,“不要再压着我的手指尖了,你想把我痛死啊!继续来点儿按摩吧,力度要适中,记着,那些灵石到底分你多少,可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一听到分灵石的事儿,傅飞刚才的那点儿睡意早就跑得没了影儿,再次大干特干起来……
很快,星陨山脉某座山峰上的小屋子内就响起了一个男人无限舒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