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书单说人参娃娃,他们小兄弟六个———
年龄一般大,个头同等高,
长相没异样,穿着无二挑,
跳似猛虎跃,喊如洪钟敲,
体比红孩壮,貌赛哪吒娇。
他们全是人参仙子未成仙时所结之子,同时落地,萌芽生根,历经数千载风雨冰霜,在古松长者无微不至的精心呵护下,各具人体;又受人参仙子、古松长者的亲情爱抚,通了仙气,有了灵性,长成活泼顽皮、天真无邪的人参娃娃。他们每天在这莲花山上游玩,看獐鹿飞奔,听鸟雀争鸣;学虎跃豹蹿,仿兔跳蛙蹦。作为人参娃娃的妈妈人参仙子,很爱自己的孩子,却因常遇急事外出,无暇顾及他们;身为外公的古松长者便主动承担起了照看和教导外孙的责任。他把这几个外孙视为掌上明珠,亲昵地叫他们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六宝;给他们分别起名为仁宝、义宝、勇宝、智宝、灵宝、憨宝。长者日日夜夜,无时无刻不在尽心照看,管教他们。他怕六个宝贝外孙在大人不在时会遭受敌害的侵袭,便将擒获来的四只金钱豹耐心加以驯养﹑调教,使其成了莲花山看家护院的良兽,每日守卫在四周。这四只金钱豹也成了参娃们的坐骑。古松长者以为这样做,参娃们便可以毫无闪失﹑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地在这深山里生活了。他哪里知道,成长中的参娃们不安于过这样的生活。他们也想像妈妈那样,走出莲花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每次妈妈出行,他们都要跟去,可外公总是不让。不管他们怎样央告,固执的外公却以他们太小为由,就是不答应。这次妈妈要替外公去寻凿木除虫之鸟;他们又嚷着要去,可还是让外公给阻止了。但他们并不甘心,趁妈妈走后,外公离开的机会,仁宝﹑义宝先偷偷溜下山去。他俩走后不久,在不远处与四只金钱豹玩耍的勇宝等四兄弟忽然瞅见林中飞来一只从没见过的蓝翅金睛黄嘴雀,觉得稀奇,便一齐大声呼喊:“大哥﹑二哥,快来看!”喊了半日,竟没人回应。小哥四个跑回来一看,仁宝﹑义宝不在。四兄弟骑上豹背,满山找了一遍,没有见到他俩的踪影。四兄弟议论:“他俩一定结伴,找妈妈寻凿木除虫之鸟去了。趁外公还没回来,咱们四个何不赶快追他们去!”说罢,四参娃便双腿一夹,催豹奔下山去。参娃六宝先后下山,随后便引出了巧遇怪鸟﹑恶人﹑异兽的离奇故事。
有诗为证:
久在深山性难耐,
参娃六宝下山来。
怪异纷呈多精彩,
大长见识乐开怀!
话分两头,先说仁宝﹑义宝。他俩溜下莲花山,一路飞跑,穿过一片峡谷、草地,闯进茂密的森林。天气闷热,二娃觉得口干舌燥,便四下找水喝,只听见地下有叮咚流水之声,却找不到水在何处。着急间,忽见对面跑出一群怪兽,短腿肥躯,长嘴大耳,似猪非猪。领头的怪兽嘴上长着两只又长又尖的獠牙。怪兽们跑到一片洼地,停了下来。那领头的怪兽用长嘴掘起地来。一会儿,掘出了一个大坑,泉水从地下冒了出来。怪兽们争抢着伸嘴喝了起来。一个个喝足了,又都跟着领头的怪兽走了。二参娃见怪兽走远,急忙跑了过来,喝了一气。感到凉爽许多。二人便在泉边草地上仰脸躺下。
无意间,仁宝发现迎面粗壮的树枝上蹲着一只模样奇怪的大鸟,便推推身旁的义宝,用手指给他。二娃仔细观瞧,只见那鸟长着一张山猫一样的脸,头顶上竖着两撮猫耳朵一样的羽毛,嘴弯曲尖利,浑身羽毛蓬松,样子很丑。
有诗为证:
面目似山猫,翅膀似老雕,
尖嘴弯曲长,一副丑相貌。
义宝小声对大宝道:“这鸟真难看,样子怪吓人的,我看它是只恶鸟!”
仁宝道:“这只鸟样子是不好看。但是样子难看不一定就是恶鸟。咱们在莲花山从没见过这种怪鸟,说不定它是外公和妈妈要寻找的会凿木食虫的良鸟呢!”
义宝觉得大宝说得有理,忙问:“那咋办?咱俩把它捉回去?”
仁宝道:“不行!咱们还没弄清楚它是啥鸟,哪能捉它呢?我有个主意:咱们从现在起,一时一刻不离开它,它在哪儿,咱俩跟到哪儿,看它干什么,等弄明白了再说。”
义宝点头赞成。
小哥俩便在这里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只大鸟。太阳落山了,天开始黑下来。小哥俩惊奇地发现,树上那只一动不动的怪鸟突然间换了副神态:它抖了一下强壮的身躯,晃了晃羽毛直立的脑袋,圆脸上露出一对异常明亮的大眼睛,好像在搜索着什么……样子可真够威武的!
这时,天空出现了一弯新月。借着月光,小哥俩发现那只大鸟两只眼睛突然发射出两道绿荧荧的光芒。紧接着,见它抖动一下身躯,张开两只强劲有力的巨大翅膀,闪电般疾速朝前面不远的地方猛冲下来,随后便听到“吱吱”的叫声。
仁宝、义宝睁大眼睛望去,只见那鸟钢爪般的利爪正抓起一只大老鼠往钩子似的嘴里送。老鼠拼命挣扎,但无济于事。大鸟伸嘴将它一口咬住,叼着它,猛地返身,飞回大树上。一落脚,便麻利地用尖嘴撕开老鼠的颈部,咬下鼠头,吸喝鼠血,接着掏空鼠的五脏,最后把它整个身体一口吞下。一会儿工夫,一只大老鼠就这样被大鸟吃得干干净净。仁宝、义宝看得目瞪口呆,嘴中“啧啧”称赞:“好厉害、好厉害!”
有诗赞这怪鸟:
怪鸟黑夜显神威,
两眼圆睁放光辉,
双翼一抖英姿展,
吓得敌害魂魄飞!
有人由怪鸟行善事大发感慨,诗云:
善恶皆由本性定,
美丑莫以外表分!
倘用相貌论益害,
谁信怪鸟是良禽!
义宝道:“听外公讲过,老鼠专干坏事。从前就有一只,想要伤害妈妈,被一条大蛇把它吞了。我还以为只有蛇才能吃鼠呢!没想到有的鸟也能吃鼠!可咋没听外公讲过呢?”
仁宝道:“外公也许没见过这种鸟儿。外公说,从那只大老鼠被蛇吞掉后,咱莲花再也没出现过老鼠。你想,捕鼠吃的鸟哪会到没有鼠去的地方呢!这只鸟肯定没有到过咱们莲花山,咱要继续盯着它,看它还能干什么!”
义宝信服地点了点头。
两参娃正说着,忽见树上那鸟又展开双翼,朝前方飞去,两娃急忙翻身跃起,跟踪追去。穿过一片密林,才看见那只鸟,它又抓了一只比先前还大的老鼠,用嘴叼着,返身往树上飞呢!……这一夜,这只大鸟不停地飞下飞上,连续出击,捕捉老鼠数十只。直到天放亮,它才停歇下来,闭上眼睛,无精打采地蹲在大树上,一动不动。
义宝道:“它好像睡着了!”
仁宝道:“它实在太疲倦了,该好好歇歇了!咱俩也躺一会儿吧!”两参娃往大树下一躺,不知不觉睡着了。
“哇———哇———”几声乌鸦的鸣叫把仁宝、义宝吵醒。他俩坐起身来,揉揉眼睛,望见有几只乌鸦从头顶上飞过。他俩急将目光移向那棵大树,看见那只大鸟也被惊醒了。它好像听到乌鸦向它说了什么,疾速展开双翅飞离了大树。就在这时,一支响箭飞来,射在了大鸟刚飞离的树枝上。
多险哪!是谁射的?两参娃的目光朝箭射的方向望去,不大一会儿,一个贼眉鼠目、瘦猴般的麻脸男子手持一张长弓出现在眼前。
仁宝、义宝冲到他面前大声问道:“你为啥要射树上这只大鸟?”
麻脸眨着一对鼠眼说:“我初学射猎,一进山就碰上了这只猫头鹰,想试箭法。”
两娃怒问道:“你不知道它是捕鼠良禽吗?昨晚一夜它就捕鼠十几只,你咋能忍心射杀它呢?”
麻脸不以为然地说道:“我是射猎的,遇到什么猎物就射什么,管它什么良禽不良禽!谁叫它让我碰上了!这山林中的走兽、飞禽都在我的射猎之内,有什么不忍心的!你们两个小毛孩子知道什么?敢这样和大人说话!”
仁宝冷笑一声,说道:“亏你是个大人!连点做人的道理都不懂,还不如小孩!”
义宝跟着又加了一句:“你这样的大人世上少有!”
麻脸一听,恼羞成怒,脸涨得发紫,破口骂道:“好你们两个不知哪块石缝里崩出来的小崽子,吃了豹子胆了,竟敢教训起我来了。看大爷我,怎么收拾你们!”
说着,手挥长弓朝两个参娃打去。
两参娃轻身一跃,跳到了他的身后。
他急返身挥弓打去,两参娃又跳到了他的身前。
这样,麻脸几次出手,每次都扑空。他暗中思忖:我这不让两个孩子当猴耍了吗!这么想着,愈加恼怒,手举长弓不分前后左右,疯狂舞动起来。
二参娃机灵地将身跃起,蹬着他的头顶跳到了一棵树上。
麻脸招数用尽;两娃毫发未伤。
他气得咬牙切齿,两娃乐得笑逐颜开。
麻脸气急败坏,想出了害人的损招。他假意对两参娃一笑,说声:“大爷累了,不跟你们小孩子耍了。”便朝山下走去。
两参娃毫无戒备,在树上拍手大笑。那麻脸走不多远,暗暗从箭囊里取出一支利箭,搭在弓上,猛然回身,拉开硬弓。箭离弓弦,射向大宝。眼看利箭飞近大宝……
危急之时,只见空中猛冲下一只大鸟,伸出利嘴,咬住了飞向两参娃的暗箭。
仁宝、义宝一看,这救命之鸟正是刚才飞走的那只猫头鹰。
麻脸见猫头鹰咬住他射出的飞箭,破了他害人的损招,更加恼火,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急又抽出利箭,搭在弓上,瞄准了猫头鹰……
箭未离弦,就见义宝大吼一声,飞身扑向麻脸,把他手中的弓箭打落在地。
仁宝随后跳了下来,捡起了他的弓箭。
猫头鹰尖叫一声,也俯冲下来……
麻脸吓得慌忙逃走,一跤摔倒,滚下悬崖。
正是:
恶徒阴险施诡计,
害人不成害自身!
仁宝、义宝站在悬崖上看着麻脸狂徒惨叫一声,摔落谷底,愤恨地骂道:“活该!”
义宝气愤地言道:“想不到世上有这么阴险狠毒的人!”
仁宝庆幸道:“多亏猫头怪鸟及时相救,不然就遭到暗算了!”
他俩这才想起该谢谢这只良禽,急抬头去寻,那怪鸟已飞走了。
小哥俩便在山林中寻找起来,寻了半日,也不见猫头怪鸟的踪影,只好作罢。小哥俩商量:不能在此延误时日,先去找妈妈,再跟妈妈一道去寻鸟儿。主意一定,小哥俩手牵着手又上路了。
只见他俩一人挎弓,一人拿箭,一路观花赏草,随心所欲———
瞧见蜂飞撵着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