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摇光囧到不行,把身子裹成一只蚕蛹,只露出半张脸。
“不必行礼了。”君无端居高临下,看着摇光,眼睛楚楚可怜,乱发铺了一床,挑眉道:“听说,你今日将蔻儿拒之门外。”
“皇上,今日之事绝对是个意外!”摇光脸色大变,“我……”刚我字说出口,摇光纠结了,苦着脸巴巴的看着君无端:“皇上,您可不可以先避讳一下,待臣妾更衣起床,”这样说话真是一点气氛都没有啊,
“你既然是我的妃子,迟早是我的人,何必遮掩。”君无端说话的语气就像讨论明天是晴天还是阴雨,没有半分波澜,摇光却是像爆炸一样:虾米?!
这可不是开玩笑,摇光一下子把矜持啊妇道啊什么不能让男子看到亵衣之类的规矩抛到十里八里外,掀开被子和君无端对视:“皇上,这个玩笑开大了,迟早有一天思茜娘娘是要回来的,到时候我……”一根手指就这样竖在她的嘴角,摇光只觉得心噗通一跳,两只眼睛被定住似的死死的看着君无端的伫在她嘴角的那根手指,半分不敢挪动,也终于迟钝的察觉到,近日来君无端的异常。
天啊,摇光被自己脑中渐渐凝聚的想法吓到了:君无端不会是,看上她吧,好可怕,
摇光越想越觉得有迹可循,这货种马似的,糟蹋完一个又一个,半分不会手软,自己现在这水嫩的小模样,难保他不会别有居心……
“你不愿意?”君无端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个反应,摇光赶紧点头,当然当然她又不是脑残!
“你居然不愿意。”君无端垂下眼帘,自言自语,不过马上一狠心,灼灼的看着她:“可惜,不管你愿不愿意,这辈子,你都是我的女人。”
摇光浑身一震,“你居然真的对我,”
“你什么什么?”摇光话还没说完,君无端一欺身将她压倒在床上,眼神幽幽泛着绿光。“你说我如何?”
苍天大地,你别靠这么近好不好,摇光哭了,她活了这么多年,除了她爹最亲近之外,也就和陆云沉苏九歌两人这般靠近过,陆云沉的拥抱让她觉得温暖,苏九歌的让她觉得心动,可是这位,就一个想法,怎么脸这么大啊。
远远看着还有点养眼,可是近看,眼睫毛没苏九歌长,鼻子也没苏九歌挺,脸部轮廓也没苏九歌秀气,嘴巴估计吻的女人太多了,暗淡的红,而不像苏九歌,是浅粉色的。
“你在想什么?”君无端将头埋在摇光脖颈处,伸出舌头轻轻的一下,摇光只觉得一阵战栗从脊背传来,我的妈呀!也不知道哪里的力气,一把将君无端掀开,跳下床砸烂一个杯子,用碎片抵着自己的脸:“你不要过来,你要是再轻薄我,我就划花这张脸!”
她当然不会划!这张又不是真脸!可是这张脸是君无端的心肝宝贝爱,用这个做威胁,不怕他敢动!
“你!”
果然,君无端看摇光这样,虽然是狰狞的看着抖得像秋天里的落叶一样的摇光,脚下却不敢妄动。
“我,我什么,我……阿,阿啾!”摇光原本就感染了风寒,现在从被子里出来,温度差立刻让她打了个喷嚏,可她哪里有心思管这些,柳絮倒是个有眼色的,君无端一进来,她就出去了,留下自己,刚才还被……她心思急转,现在这个情况,该怎么办才好。
心里急,脚也不自觉跟着后退两步。
“不要——”君无端话刚说完,摇光“啊!”一声尖叫的跌倒,然后……又是一声惨叫。
原来,她刚才一着急,打碎了杯碗,原地就捡起碎片威胁君无端,脚下的碎碴子也没管,所以刚才一退,恰好退到碎碴子上,然后尖叫着抬脚,另一只着力不稳,立刻跌倒,拿着碎片的那只手臂也摁在地上……
君无端两步上前将她揽起,“你竟然,”
若是平时衣衫整齐还好,能挡一挡,她现在却只是一袭轻薄亵衣,所有的碎碴子都扎在肉上,君无端皱着眉,沉痛的看着摇光,脚上是血,胳膊上也是血,刚才握得太过用力,手上也是血,在自己的怀里,抖如筛糠。“太医,快点宣太医!”
说完,就将摇光一把抱起,看看她的胳膊,又托起她的脚,察看伤势。
“你,你就这么怕我?”他心中复杂莫名的开口,一抬头,一滴水毫无预兆的掉在他手背上,摇光满脸是泪,哭得像个泪人。
“我怎么这么倒霉,呜呜呜,”明明是别人的错,最后受伤的却总是她!
“你……”君无端哭笑不得,却觉得心中一软。“你啊……”
后来的事儿,摇光都不大记得了。
只记得太医一个个慌手慌脚给她把脉,拿钳子挑她肉里的瓷茬儿,只记得自己哭的十分凄惨,上气不接下气的打嗝儿,最后头晕目眩,醒来的时候胳膊和脚,一个长粽子,一个圆粽子。
怎造孽二字足以形容!
柳絮再次面带微笑的把药端了过来,“娘娘,您醒了,正好太医也把药送来了,”
摇光怎么看这个柳絮怎么不顺眼,这货就是君无端派来监视她的奸细,还笑得这么灿烂,心情更不好了,把嘴巴一撇:“我说了我不喝!”
“太医说了,您必须喝,”柳絮也不生气,坐在床边,温柔细语如三月春风:“而且娘娘,您这次受得是皮外伤,这样温热的天气,肉质腐烂,如果不喝药快点结疤的话,”
司徒绾绾的脸在摇光脑海里一闪而过。
“不、不会吧?”摇光天不怕地不怕,对自己身体却还是极爱惜的,昨晚那个意外真是伤透了她的心,怎么知道关键时刻总是笨了呢。
要不,喝了吧,小心翼翼的看了碗里一晚,呕,黑乎乎的。
看着摇光目光闪烁,似有松动,柳絮更努力的劝道:“娘娘,良药苦口利于病,上次我由着您,已然是犯了大错,若是这次再不喝,皇上真的要打我板子了。”
活该!摇光在心里嘀咕,让你来监视我!面上却颜色不该,“哼,就是君无端亲自来喂我,我也不喝!”苏九歌来说不定给他三分面子,嘿嘿。
“娘娘,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还是别说的好,您就快喝了吧,药凉了效果不好,您还要多喝两帖,”
“不喝!”
“您就一闭眼,不呼吸,闷了就好了,”
“你咒我是不是!一闭眼!不呼吸!你当我是死人啊!”摇光逮着柳絮话里的漏洞撒泼耍赖。
“奴婢知错,奴婢该死,”摇光这帽子扣太大了,柳絮当即变了脸色,跪在地上颤颤巍巍。
哼,就算你是君无端的人,我想给你穿小鞋还不是可以穿,舒服,摇光正觉得出了一口闷气,忽然有下人禀报,德妃娘娘前来探望。
摇光撅了撅嘴巴,“快让姐姐进来。”
靠之,姐姐个毛线团儿,明明后宫她最大,现在处处受制。
这夙玉来干什么。
“我昨天就听说妹妹病了,今日特地带了些水果零嘴来拜访,怎么竟然是受了伤。”随着门吱呀一声打开,进来的人罗绸裹缎,虽有些素却不失生气,正是德妃夙玉。
摇光心里怀疑,面上也装作惊讶的样子,“姐姐怎么来了?”
“噗,我是来试试。”夙玉走上前来,满眼的笑意,“听说你染了风寒,真妃来探望被拒之门外,我就想着,若是我来,你会不会也……”帕子一掩,不说话了,摇光甚是尴尬,“什么拒之门外,昨日丝毫没有准备,真妃说来,我吓一跳,生怕自己把感冒传给她,若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
“孩子?妹妹在说笑吧?”夙玉一听摇光这么说,惊的说话都失了分寸,提高了几个调子,“这宫中谁不知道,你恨不得她孩子掉了。”
“什么?!”摇光心中一怔,这话什么意思……
“这后宫谁不知道,妹妹因为不、小、心推了真妃一把,害怕皇上责难,才连夜逃出皇宫的……”夙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意思,妹妹和我装什么,这事儿大家都清楚。
可是,可是摇光真的不清楚啊!
难怪,难怪祁连修无论如何也不要思茜回宫,这、这这是什么混账事情啊!那真妃她……摇光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柳絮,“你下去,我有话要和德妃说。”
此事关系复杂,接下来的话,柳絮是绝对不能呆在这里听的。
真妃差点滑胎!
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如此!
她今日还把她拒之门外,摇光想骂人,混账祁连修也不同她说清楚!他恐怕以为思茜回来就会被君无端处置吧,所以才不害怕自己生事端,迫害皇家子嗣,这种大罪,君无端恐怕白绫毒酒早就候着,待她回来就处死。
不对,他分明是要自己是最佳理想人选是因为她是一个深谙皇宫规则,那就是……
存着她可能不被处死的心思。
祁连修,果真不简单。
可惜,君无端看出来她不是真的思茜。
所以不动神色。
摇光眼角一跳:君无端发现自己不是真的思茜,那必定会再去查思茜的下落!
她是陈摇光的事实,终究还是会浮出/水面!
夙玉见摇光一会儿发愁,一会儿咬牙的样子,心下疑惑,也决定按兵不动,看看这个思茜的说辞,于是也吩咐颦颦下去,说白了,就是互相监视两家的丫鬟不会偷听。
“姐姐,告诉我,怎么回事!”门关上,摇光就迫不及待的拉着夙玉的衣裳问道:“我……我当初,因为和真妃发生了一些争端,所以负气离开皇宫……”其实摇光也不确定思茜有没有推真妃,所以只能说的模棱两可,“回来之后……宫中也没人告诉我,君……皇上他也什么都没说,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真妃她怎么……”
“其实具体怎样,只有你和真妃清楚,我们只不过以讹传讹罢了。”夙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过,你回来这么久,皇上都没拿你怎样,或许……”或许是真妃故意使的苦肉计也说不定,接下来的话夙玉也没说出口,唉唉,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白领,哪里想到有朝一日会穿越到传说中的架空朝代,还成了一个不得宠的娘娘,好在那些什么穿越啊宫斗小说脑残萝莉的时代倒看过几篇,所以这些伎俩她根本不看在眼里,至少她们俩谁说谎谁没说谎,whocare,
后宫这么多人就当初皇后死的悲情让她感动一下,咳咳,死者为大死者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