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有的时候人的精神真是奇异有可怕的东西,她就是凭着这股毅力坚持下来的吧?从实验体晋升为杀手之后,她所面对的那些非人的训练,硬是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他好奇,急切的想知道这个女孩儿到底有多么能忍,想知道她的极限在哪儿。
可她清醒的时候,永远不会叫苦,不会退缩,仿佛完成每一项训练,每一个任务都会产生一种成就感满足感。
他好奇,是什么可以让这个女孩儿这样隐忍果决,心狠手辣。
他调查她的身世,调查她的来历,可是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当初他捡到她的地方早已变换一新,而他想从她嘴里得到些讯息,她却总能接过话题,巧妙躲避。
她像一个谜,吸引着他却解答。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经不再执着于那个答案,他要的更多,而他有那个自信,总有一天会完完全全地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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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交错,犹如一幅从模糊到清晰的水墨画缓缓展现。一家三口,可爱的孩子左手牵着父亲右手拽着母亲,连蹦带跳地往前走,就是舍不得安安稳稳地待会儿。
头上两个羊角辫在一蹦一跳中欢快地颤悠着,老远就能听见女孩泠泠溪水般清亮稚嫩的笑声。
芮儿努力瞪大眼,又一点点眯起,想看清那一家三口的模样,可是,暮春时节阳光明媚的刺眼,她眼睛睁得发痛,还是看不清任何一个人的面目。
芮儿努力瞪大眼,又一点点眯起,想看清那一家三口的模样,可是,暮春时节阳光明媚的刺眼,她眼睛睁得发痛,还是看不清任何一个人的面目。
她张了张嘴,可是喉头发梗,根本发不出一点儿声音,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家三口走近又走远。
小女孩依然笑得无所顾忌,仿佛这世上只有挥霍不完的快乐。
芮儿地心咚咚乱跳着,拔腿去追,可是她发觉自己双脚沉重如同被人灌了铅,就是抬不起来。
眼看着那一家三口走远,只留下一道参差不齐的背影,她觉得心里一阵空空荡荡的疼,一片凄凄惨惨的痛。
又有一家人携手而来,这次依然是三口人,中间的依然是个小女孩,只是小女孩留了披肩发,走路也不再一蹦一跳,但她仍然左手拉着爸爸,右手牵着妈妈走在阳光下,即使只是看着三口人的身影都觉得温馨。
胸口那种孤单无助又凄凉的痛苦仿佛被放大镜扩大了无数倍,灭顶之时,她张嘴艰难的呼吸着,想要开口,想要吼叫,可是还是发不出声音。
场景突然变换,空荡荡的长街,暮春杨柳依依,柳叶像是被精心裁剪过后又上了碧绿的水墨,翠得让人舍不得眨眼。
可就是这样的碧翠才衬得柳树下鲜艳的血红过分刺眼,血泊中那两具扑倒在她身上的身体,依然温热,可是粘而浓稠的液体汩汩不息,带着刺鼻的腥味和着垂落的柳枝一起在她眼前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