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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勇者无畏(1)

◆贝多芬赞

罗曼·罗兰

亲爱的贝多芬!多少人已颂赞过他艺术上的伟大,但他远不止是音乐家中的第一人,而是近代艺术的最英勇的力。对于一般受苦而奋斗的人,他是最伟大而最好的朋友。当我们对着世界的劫难感到忧伤时,他会到我们身旁来,好似坐在一个穿着丧服的母亲旁边,一言不发,在琴上唱着他隐忍的悲歌,安慰那哭泣的人。当我们对德与恶的庸俗斗争到疲惫的辰光,到此意志与信仰的海洋中浸润一下,将获得无可言喻的裨益。他分赠我们的是一股勇气,一种奋斗的欢乐,一种感到与神同在的醉意,仿佛在他和大自然不息地沟通之下,他竟感染了自然的深邃的力。葛里巴扎对贝多芬是钦佩之中含有惧意的,在提及他时说:“他所到达的那种境界,艺术竟和狂野与古怪的原子混合为一。”舒曼提到《第五交响曲》时也说:“尽管你时常听到它,它对你始终有一股不变的威力,有如自然界的现象,虽然时时发生,总教人充满着恐惧与惊异。”他的密友兴特勒说:“他抓住了大自然的精神。”——这是不错的:贝多芬是自然界的一股力;一种原始的力和大自然其余的部分激战之下,便产生了荷马史诗般的壮观。

他的一生宛如一天雷雨的日子——先是一个明净如水的早晨,仅仅有几阵懒懒的微风。但在静止的空气中,已经有隐隐的威胁、沉重的预感。然后,突然之间巨大的阴影卷过,悲壮的雷吼,充满着声响的、可怖的静默,一阵复一阵的狂风,《英雄交响曲》与《第五交响曲》。然而白日的清纯之气尚未受到损害。欢乐依然是欢乐,悲哀永远保存着一线希望。但自1810年后,心灵的均衡丧失了,日光变得异样。最清楚的思想,也看来似乎水汽一般在升化:忽而四散,忽而凝聚;它们的又凄凉又古怪的骚动罩住了心;往往乐思在薄雾之中浮沉了一二次以后,完全消失了,淹没了,直到曲终才在一阵狂飙中重新出现。即使快乐本身也蒙上苦涩与狂野的性质。所有的情操里都混合着一种热病,一种毒素。黄昏将临,雷雨也随着酝酿。然后是沉重的云,饱蓄着闪电,将黑夜染成乌黑,挟带着大风雨,那是《第九交响曲》的开始。——突然,当风狂雨骤之际,黑暗裂了缝,夜在天空给赶走,由于意志之力,白日的清明重又还给了我们。

什么胜利可和这场胜利相比?波拿巴的哪一场战争,奥斯特利茨哪一天的阳光,曾经达到这种超人的努力的光荣?曾经获得这种心灵从未获得的凯旋?一个不幸的人,贫穷、残废、孤独,由痛苦造成的人,世界不给他欢乐,他却创造了欢乐来给予世界!他用他的苦难来铸成欢乐,好似他用那句豪语来说明的,那是可以总结他一生,可以成为一切英勇心灵的箴言的:

“用痛苦换来欢乐。”

每天进步一点点

英雄,并不仅仅产生于硝烟弥漫的战场。真正的英雄,是经受了命运的种种磨难和重重考验,却没有被这一切所击垮,并以钢铁般的意志战胜了这些磨难和考验。

勇气,是一个人面对旷日持久的考验所表现出来的坚强和从容,是以高傲的灵魂嘲笑命运的打击,是以欢乐挫败所有的痛苦。

◆西雅图酋长的宣言

西雅图

您怎么能够买卖穹苍与土地的温馨?多奇怪的想法啊!假如我们并不拥有空气的清新与流水的光耀, 您怎能买下它们呢?

对我的人民而言,大地的每一部分都是圣洁的。每一根灿烂的松针、每一处沙滨、每一片密林中的薄霭、每一只跳跃及嗡嗡作响的虫儿,在我人民的记忆与经验中都是神圣的。树中流动着的汁液,载负着红人们的记忆。

当白人的魂魄在繁星之中游荡时,他们早已遗忘他们出生的家园。但我们的灵魂从不曾忘怀这片美丽的大地,因为她是红人的母亲。我们是大地的一部分,而大地也是我们的一部分。芳香扑鼻的花朵是我们的姊妹,鹿儿、马群和雄鹰都是我们的兄弟。高峻的岩峰、芳馨草原上的露水 、小马暖暖的体温、以及我们人类,都是一家人。

所以,当伟大的白人领袖自华盛顿传话来,说他想要买我们的土地时,他对我们的要求实在太多了。伟大的领袖传话说,他会为我们保留一片土地,让我们得以舒服地过日子。他将成为我们的父兄,而我们将是他的子民。

因此,我们得考虑你们的要求。但,这并不容易呀!因为这块土地对我们而言是何等神圣。银波荡漾的河水并不仅是河水,而是我们先祖们的血液。倘若我们把土地卖给你们,请你们一定记住,这是神圣的土地。而你们也一定要教导你们的子孙,它是圣洁的,每一片清澈湖水的朦胧倒影里,都蕴涵着一个故事及我们人民生活中的点点回忆。那河水呜咽的低回,是我们先祖的声音。

河流,是我们的兄弟,满足了我们的干渴。河流,载负着我们的独木舟,并养育了我们的子孙。如果我们将土地卖给你们,你们一定要教导你们的子孙,它是我们的手足,也是你们的弟兄,因此,你们一定要善待河流, 一如你们善待你们的兄弟一样。

我们知道,白人不能体会我们的想法。每一片大地对他们而言,看来都是一样的。因为他是个异乡客,夜晚偷偷来袭,并从土地上拿走任何他想要的东西。大地不是他的兄弟,而是他的敌人,当他征服之后,便又离去。他无视于父祖的坟地,他不在乎。他剥夺了子孙的土地,一点都不在乎祖先们的劳苦与后代生存的权利。他对待他的母亲、大地及兄弟,就如同绵羊与耀眼的首饰一样,可以随意地买卖与掠夺。他的贪婪将毁灭大地,而最后留下来的,将只是一片荒芜。

我真的不懂。我们之间的生活方式是如此不同。你们城市的景象刺痛了红人们的眼睛。但也许因为红人们是野蛮人而无法理解吧!在白人的城镇里找不到宁静。没有一个地方能听到春天枝叶迎风招展的声音,或是虫儿振翅的欢鸣。但也许因为我是个野蛮人而无法理解吧!这些喧闹声看来只会污损我们的耳朵。假如不能听到夜鹰孤寂的叫声,或是夜晚池畔青蛙的争鸣,那会是怎么样的生活呢?我是红人,所以不明白。印第安人喜欢微风拂过池面的轻柔细语,以及被午后阵雨所洗净或是被松翼所熏香的风的味道。

空气对红人而言是珍贵的,因为野兽、森林、人类及万物都分享着同样的气息。白人似乎不在意他们所呼吸的空气。就好像死了几天的人,已经对恶臭毫无知觉。但是,倘若我们将土地卖给你们,你们一定要记住,空气对我们而言是珍贵的,她与她所养育的万物共享着这份灵气。

风,送来了我们祖先的第一口气,也带走了他们最后一声的叹息。 假如我们将土地卖给了你们,你们务必维持她的独特与圣洁,使她成为一块即使是白人也可以品尝被花草所熏香的风的地方。因此,我们得考虑你们的要求。假如我们接受的话,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白人必须对待大地上的野兽如自己的兄弟一般。我只是个野人,并不了解其他的想法。我曾经目睹被路过火车上的白人所射杀的千万头野牛,它们的尸体被弃置于大草原之上任其腐败。我只是个野人,无法明白这冒着烟的铁马居然会比我们为了生存而杀死的野牛更为重要。人没有了野兽会变得怎么样呢?倘若所有的动物都消失了,人类将死于心灵最深处的空虚寂寞。现在发生在野兽身上的事,很快地就会发生在人类的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是相互关联的。

你们必须教导你们的子孙,在他们脚下的土地,是我们先民的遗迹。 因此,他们才会尊敬这块土地,告诉你们的孩子们,因为有着我们生命的存在,才使得大地更加地丰富。让你们的孩子知道,大地是我们的母亲, 我们向来如此教育着我们的子孙。任何发生在大地上的事,都会同样地降临在大地孩子身上。假如人们唾弃了大地,其实他们就是唾弃了自己。

我们知道,大地不属于人类,而人类属于大地。我们知道,每一件事物都是有关闻的,就好像血缘紧紧结合着一家人。所有的一切都是相互有着关联的。现在发生在大地的事,必将应验到人类来。人类并不是编织生命之网的主宰,他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丝线而已。他对大地做了什么,都会响应到自己身上。虽然白人的上帝与他并肩齐步,和他交谈一如他的朋友,但白人也无法豁免于相同的命运。毕竟,我们都是兄弟。我们知道一件事:终有一天我们会看到,白人必将发现我们的上帝是同一位!

你们现在也许认为,因为你们拥有神,所以也可以占有我们的土地,但是不能这样。他是众人的神,他的慈悲平等地分享给红人与白人。大地对他而言是珍贵的,对大地的伤害,是对造物主的轻蔑。白人也终将灭绝,甚至有可能比其他种族还快。如果你弄脏了自己的环境,总有一天会窒息在你所丢弃的垃圾之中。

但即使你们死了,上帝也会给你们荣耀,因为他带领你们到这片土地来,又不知为何给了你们统治红人与土地的权力。

这样的命运对我们来说真是难解。 尤其当野牛被屠杀,野马被驯服,当森林中最隐秘的角落也充满了人味,原始的山陵景象被电话线所破坏时,我们真是不明白啊!

丛林哪儿去了?消失了!

老鹰哪儿去了?不见了!

美好的生活已经结束,残喘求生的日子刚刚开始!

每天进步一点点

我们注定的道路或结局,既不是享乐,也不是悲伤;而是行动,为了每个明天,使我们比今天走得更远更长。

即使陷于一时的囹圄,也要敢于直面困境,用智慧挑战强权和藐视一切丑恶的势力。只要立足于正义与公理,坚强与勇气一定就能够陪伴勇者,在真理的道路上一往无前地走下去。

◆改变历史进程的演说

——要求国会对日宣战

罗斯福

副总统先生、议长先生、各位参议员和众议员们:

昨天,1941年12月7日,将永远是一个耻辱的日子——美利坚合众国遭到了日本帝国海军、空军部队蓄意的突然袭击。

美国过去与这个国家处于和平状态,并且在日本的请求下,仍然同该国政府和天皇进行对话,以期维持太平洋地区的和平。

事实上,就在日本空军中队开始轰炸美国的瓦湖岛一小时后,日本驻美国大使和他的同事还向我国国务卿提交了对最近一份我国致日本书的正式复函。虽然该复函声称看起来继续目前的外交谈判已毫无必要,却未包含任何有关战争或武装袭击的威胁或暗示。

应该记录在案的是,日本与夏威夷之间的距离足以表明这场战争在很多天甚至几个星期前就开始蓄意谋划了。而在此期间,日本政府故意用希望继续维持和平这样虚假的声明和表态来欺骗美国。

昨天日本对夏威夷群岛的袭击使美国海军和陆军军力遭受了严重的损失。我很遗憾地告诉诸位,战争夺去了很多美国人的生命。另外,据报告,在旧金山和檀香山之间的公海上的美国船只也遭到了鱼雷袭击。

昨天,日本对马来半岛发动了袭击。

昨晚,日本军队袭击了香港。

昨晚,日本军队袭击了关岛。

昨晚,日本军队袭击了菲律宾群岛。

昨晚,日本军队袭击了威克岛。

今天早晨,日本袭击了中途岛。

由此可见日本在太平洋区域已经开始了令人震惊的全面侵略扩张。昨天和今天的事实都已经证明了这点。美国人民对此已经有了自己的看法,并且很清楚这对我们民族的安全和存亡意味着什么。

作为海军和陆军总司令,我已经下令采取一切手段来进行防卫。同时,请我们整个民族都牢记这场针对我们的侵犯。

无论我们要花多长时间才能击溃这次有预谋的入侵,美国人民都终将凭借正义的力量获得绝对的胜利。

我坚信,我们不仅会最大程度地保卫我们自己,我们也会确保以后像此类背信弃义的行为永远不会再对我们构成威胁。我相信我说的这些话可以代表国会和人民的意愿。

战争已经发生,我们不能无视这个事实:我们的人民,我们的领土,我们的利益都处于极度危险的境地。

我们信赖我们的军队,我们有无比坚决的信念,胜利必定属于我们。愿上帝赐福于我们。

鉴于日本在1941年12月7日对我国进行的无端的和卑鄙的袭击,我要求国会宣布美国和日本已处于交战状态。

每天进步一点点

正义是公理,正义是天道,正义是弥漫于天地间的法则,正义是生命的信条和圣经。因此,一切胆敢蔑视正义挑战天理的行径注定会受到上天的责罚。

如果说,勇气是一束摧垮一切邪恶的火焰,那么,它常常由正义的火星点燃,这束火焰一旦燃起,就会烧出一个清平朗朗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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