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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似是故人来

若干年前,若到周潇雅还痴痴地盼望于一鸣能够成为自己的男朋友之时,王梓霄的人生中的第一个女朋友就在他生活中扮演着贤妻的角色。

若干年前,若到周潇雅每次看到王梓霄的女朋友时,总会在口中念念有词:“姚灵灵,一一零,姚灵灵,神经病。”

若干年前,若到于一鸣最终成为周潇雅心中永远的梦时,王梓霄的女朋友也离他而去,奔赴北京。

以后的以后,某个号码于王梓霄的手机通讯录里永远消失,却以110的特殊称谓出现在周潇雅的手机里。如果说能够让周潇雅一看手机屏幕就觉得恐惧的男性是石靖堂,那么相对而言,这个女性,必然是姚灵灵了。

在机场的时候,周潇雅很果断地摁掉姚灵灵打来的电话,并且直接关机。果然,晚上回到家,石晓丽就告诉她,姚灵灵已经打了三次电话过来,且叫老妈代通知周潇雅,一定要在回来后立刻找她。

周潇雅无语,对着电话簌簌发抖,寒冬,竟然这么早就来临了。

小雅犹豫着要不要回拨,但夺命追魂call很快就降临。小雅接了电话,嘴角抽动着:“灵灵。”

“小黄蓉!”

周潇雅呆了,然后笑了,最后囧了。

果不其然。

这个甜蜜的称呼,又可以引发一个值得追溯的故事。话说当年姚灵灵还和王梓霄出双入对的时候,王梓霄很喜欢吃超市门口的包子,姚灵灵为了讨他开心,每天都跑去包子店替他买包包。

有一次,周潇雅陪着姚灵灵去买包,那时姚灵灵和周潇雅并不是特别熟稔,为表友好,她说一定要请周潇雅吃大包。可怜的周潇雅最不喜欢就是啃包子,为了应付姚灵灵,瞥了一眼包子店推荐名包,就对老板说:“我要两个黄蓉包。”

姚灵灵傻了,老板傻了,其他买包的人都傻了。

周潇雅瞪他们一眼,干嘛,有病啊!然后再瞥一眼挂在墙上的名包推荐,周潇雅自己也傻了。

刚才她说什么来着?可是她明明想点的是——奶黄包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这么一个口误,让姚灵灵深深地记住了她,以至于若干年后,她和王梓霄恩断义绝却仍和周潇雅保持着密友的关系。

“110,找我有事?”周潇雅也呼叫着姚灵灵的绰号,姚灵灵哈哈大笑:“小黄蓉,你真可爱!”

“……”

“小黄蓉,我下午刚下飞机就打电话给你,你怎么不听呐?”

“妖孽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住几天,明天你陪我逛街吧!”

周潇雅掐指算算,明天周六,没约梓霄,没约玫玫,没约艾思,没约仲加,没有工作,没有别事,实在无聊,好吧。“去哪?”

“明天下午六点,在西京路的威尼斯见!谁先到谁先等哈!”

“好的。”

.

西京路有好几间西餐店,其中威尼斯是周潇雅大学时最常去的店。周潇雅到达的时候,姚灵灵已经在店里最中间的位置等着她。

“小黄蓉!”姚灵灵一看见她就朝她挥手,周潇雅吐吐舌头,走向她。

“小黄蓉,你还是那么的卡哇伊,我爱死你了。”姚灵灵扑向周潇雅,伸嘴就往她脸上亲了好几口。周潇雅尴尬得一把推开她,“TMD,我不搞GL的!”

“小黄蓉你该说呀灭爹!”姚灵灵撇撇嘴巴,拉住小雅坐下。“一点都不配合!”

“我不坐你身旁,我坐你对面。”小雅为了保证人身安全,自觉地走向对面,可某人快她一步将她拉过来。

“这边等会有人啦,小黄蓉你坐我身边不好吗,让我好好看你!我都多久没见过你了,你不知道我多想你,你还是和王梓霄那个混蛋一起混么?还有曹玫那个三八,现在怎么了?对了,你还是对于一鸣念念不忘?还是另结新欢?不过都无所谓啦…”

“……”

周潇雅本打算好好问她等会还有谁来,不过姚灵灵连珠炮似的发功,根本不让她回击。她被迫坐下来,听着她一一发问,再一一回答。

末了,看着今天身穿短裙化了淡妆颇有点女性韵味的姚灵灵,周潇雅觉得十分奇怪。以前跟王梓霄谈恋爱的时候,她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姚灵灵,难道这厮最近走蜜运了?

“穿这么漂亮?约了谁?”

“两个青年才俊。”自动忽略第一个问题。

“你男朋友吗?”少问了一个“们”字。

“不,”姚灵灵赏给她一个特大的笑容,比牡丹还要艳丽的笑容。“来相亲的。”

“哦。”周潇雅应和,忽然抬头。“什么?相亲!”

“对!”姚灵灵从善如流,同时也不忘把目光调向对面的门口:“看!他们来了。”说着朝他俩摆摆手。

周潇雅压抑着全身的震动,看着迎面而来的两男,惊悚地问:“你!你欺骗我!”

姚灵灵用一点都不带歉意的声音回答:“不是欺骗,是利用。”

“你!”周潇雅惊得全身抖动,再看看越走越近,从外表上看明显比她俩大上十年的两名男子,“你确认是他们?你确认是青年才俊?”

“嗯。”

“我要走!”

“你忍心?”

“灵灵~~”硬的不行,周潇雅想逃,来软的。“我~我~我想出去外面。”

姚灵灵头不摇,目光不转,无比镇定地问:“干啥?”

“我要放P。”

“忍忍。”

“忍不了。”

“调震动。”

“……”

.

最终,周潇雅还是被好友摆了一道,被迫陪着她一同相亲。

“姚小姐,周小姐,你俩真漂亮,我们一进入餐厅,立刻就被你们吸引住了。要不是之前看过姚小姐的照片,都不敢相信,姚小姐真人比照片靓丽这么多!”据说是某姓陆的男子正对着姚灵灵口沫横飞。

姚灵灵也嘻嘻地笑着,“陆先生,要不是我之前看过你的照片,我也不敢相信你真人比相片看起来成熟。”

噗嗤~周潇雅心里暗笑,这个110,这不明笑对方看起来老么。

某陆姓男子语塞。

“周小姐平常喜欢什么呀?爱唱歌么?”据说是某黄姓男子把话题转移到小雅身上,小雅很含蓄地点头,根本不想跟他多说。

姚灵灵接过话:“她喜欢的,尤其是rap。”

周潇雅眼角抽搐。

“rap我也很喜欢诶,你喜欢哪个歌手?我最喜欢痞子阿姆。”

不错,还懂得阿姆。周潇雅默念道,终于见识到年龄与爱好不成正比的人。

“偶尔也唱唱周杰伦陶喆,我最爱那首《我的地盘》,要不我唱一小段给你听——‘在我…地盘这…你就得…听我的…把音乐…收割……’”

我还想把你收割呢。

周潇雅满脸黑线,姚灵灵拼命忍笑。周潇雅用低得像蚊子一般的声音问姚灵灵:“他这是rap还是口吃?”

“啊哈哈~”姚灵灵终究忍不住,她捂住肚子,笑得毫无仪态:“小黄啊,你实在太有趣了,我从没见过有人把rap唱得这么艺术的。”

小黄立刻收声,脸红得像刚蒸熟的大蟹子。

于是,小陆又登场了。

“我们吃日本牛肉好不好?这里的牛肉不错的。”小陆很民主地听随两位女士的意见,周姚两人点头。趁着小陆跟侍应说话期间,姚灵灵凑过去跟周潇雅说: “我知道你很生气,可这个时刻我们得合作起来,同仇敌忾!”

周潇雅在桌子下面狠狠掐她大腿:“怎么合作?”

姚灵灵忍住痛:“配合我,吓走他们!”

周潇雅顿时明了。

.

牛肉火锅上来了,锅底很香,牛肉更香。

姚灵灵把煮熟的牛肉捞起来,闻闻,放进嘴里,无比陶醉地说:“啊,真好吃真香!感觉鼻孔都可以喷出两头牛了。”

某陆姓男子不禁为自己作出的明智选择而沾沾自喜,姚灵灵迅速地把一个眼神递过去给小雅,小雅接梗。

“是喷出鼻毛吧!”

“噗~”某黄姓男子噎住了。

继续吃着,但那两名男子脸色明显有点不佳。姚灵灵加大火力:“哎呀,小陆,你觉得很热吗?擦擦汗吧!”

小陆接过姚灵灵递来的纸巾,她笑眯眯地看着他擦汗。“对嘛,就要擦擦,你看你的纸巾都变色了,抹出来的油跟浮在这汤面的油真像!”

“恶~”某黄姓男子再次噎住。

某陆姓男子脸色更加不佳。

“小陆小黄,你们光顾着吃?聊天嘛,说话嘛!”姚灵灵故作吃惊地问,两位中国籍男子只是假笑着摇头:“呵呵呵呵呵…。”

只剩傻笑了。

小雅继续煽风点火:“吃多点好,现在的东西多贵,特别是牛肉。我昨天去市场买肉,跟卖肉的讲价,好不容易才讲到每斤便宜了2毛呢!”

“才2毛啊,要是她不给我便宜5毛,我还不买!”

“切!所以昨天我就跟楼上阿毛的婆婆的侄女的老妈说,以后别去那档肉铺买了,忒贵!”

“噢,这样做很好!”姚灵灵说着,把放在桌面的威尼斯纸巾放进袋子。周潇雅扮作讶然:“你干嘛?”

“废话,这纸巾也是付了钱的,当然带回家用!”

周潇雅很配合地一拉她的袋子,“这包给我啦,你不是还有很多么?”于是,两名男子的目光投过来,把袋子里衬扫了个一目了然。

威尼斯、绿茵阁、星巴克,好吧,还有几张是没有包装的,不是肯德基,就是麦当劳了。

“咦,这个没见过?”周潇雅拿起其中一包,看着它的包装:“湘巴佬?你不是不吃辣的么?”

姚灵灵轻笑:“这个是我妈带回来的!家里还有一大捆!要不给你?”

周潇雅一怔,心里赞道:够狠啊你,连老妈都拉下水!姚灵灵眉毛一抖,送出一个媚眼,笑靥如花。

“好啊~不用白不用!”周潇雅也回了一个笑。

这边笑得热火朝天,但对面的温度已降到零点,两名男子面色极度不善,恨不得立刻吃完饭,付了款就走人。

周姚二人看见收效甚好,也不继续打击他们了。两人吃得慢条斯理,硬是把这顿晚饭吃得摇曳多姿。

终于啃完火锅,还没等免费水果上桌,两位男子就迫不及待地要走人。姚灵灵赶忙拉住,“急什么呢!你们不吃水果了?”

摇头,加上厌恶。

“那我打包回去了哈!”

点头,越加厌恶。

“哎呀,幸亏不用给小费。”姚灵灵庆幸地说,好像要了小费就像要了她的命一样。

周潇雅一拍桌子,极是不满,对着远处的侍应吼:“小费没有,残废要不要!?”

两男子终于冲去前台,落荒而逃。

身后的两女子对视,忍不住仰天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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