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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Part 23

“笨蛋。”叶子矜说完后,季尺墨斜眼扫了他一眼,淡淡地撇下两个字。

“啊?”叶子矜摸了摸后脑勺,他刚才说错什么了吗?

季尺墨叹了口气,坐了过去,靠着叶子矜。对上他澄澈干净的眼睛后,季尺墨倒又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低下头,犹豫了很久,还是把话说出来:“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很满意”

“……”

咦,难得她这么好脾气把心里话掏出来,他就摆出这么一副无言的表情?季尺墨耐心等了一阵子,叶子矜还是没有任何表示。季尺墨终于忍无可忍了,对着叶子矜就是一顿暴打。“王八蛋,你丫找抽!”

季尺墨总算停下来了,她看了看叶子矜,见他咧嘴笑得毫无形象,又赏了他一巴掌。“喂,你怎么了?”这孩子不会被自己打傻了吧……

叶子矜摇了摇头,笑眯眯地说:“真好。”

“哈?”完了完了,她确定这孩子真的被自己拍傻了……T____T

不知情的叶子矜兀自乐滋滋地笑着,又说:“我好开心啊。”

“……T____T”季尺墨真有冲动,冲上掐住他的脖子,摇啊摇,摇啊摇,把他给彻底摇醒。其实她下手也不算特别狠,怎、怎么就将一个智商本来就不咋地的孩子拍残了呢……罪恶感一下子漫上心头,季尺墨拉过叶子矜的手,正想说“我以后再也不会打你了”这样稀有的承诺,叶子矜就反手握住她的手,亮晶晶的眼睛在她面前晃啊晃地,说:“学姐,我好开心,你会说出这样的话!”

呃……季尺墨的脸蛋瞬间通红,她害羞地捂住眼睛,不让自己看到叶子矜微笑的眼睛。本来以为这样就安全无事的季尺墨,结果不出半秒,又被某人压倒了……

事后发,季尺墨像踩到地雷一样跳着逃回房间,还夸张地把房门反锁……

叶子矜摸着嘴唇上季尺墨残留的味道,粲然一笑。原来叶小寂学姐说的都是对的,学姐一害羞就会慌张地落跑。不过她逃跑时惊慌失措又满脸发红的样子实在太有趣了。

季尺墨冲进厕所用冷水泼自己的脸,余热不散这个事实让她备受打击。这才答应没多久,就要被这个又呆又傻的小学弟吃得死死的。季尺墨觉得自己的人生立刻就黯淡了,这简直就是悲剧啊……

在厕所呆了半个小时后,季尺墨慢吞吞地爬上床。用被子捂住头,闭上眼睛,数着绵阳催眠自己入睡。数到三百二十七只小绵羊的时候,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猛地一阵震动。季尺墨扯下被子,抓过手机一看,是叶子矜发来的短信:“你睡着了吗?”

“……= =”明明就隔着一堵墙啊混蛋,居然还这么有空地发短信过来问废话……季尺墨发疯地蹂躏完自己的头发后,迅速淡定地回复他:“被你吵醒了。”

信息发出去后,季尺墨握着手机没有再数绵羊了。她反倒很期待叶子矜的短信,瞪着眼睛看着手机屏幕。五分钟后,叶子矜又发来一条短信:“今晚我会梦到你,学姐你也要梦到我喔。”明明是很有爱的撒娇短信,怎么被这孩子一用,就变得……好像小孩子勾勾手约定一百年不许变的小把戏……= =

季尺墨轻抚自己的额头,无声地叹了叹气后,回了两个字:“好。”

半夜起床上厕所,季尺墨突然心血来潮,蹑手蹑脚地摸索到叶子矜的房间。推开门,刚走进去,就听到叶子矜叫她了一声:“学姐!”

原来这个孩子还没睡啊……季尺墨“嗯”了一声后,半天没等来对方的答复。季尺墨好奇地走过去,刚摸到床边,叶子矜一个翻身,模模糊糊地又叫了一声“学姐。”

“……”

“学姐,你一定要等我。”再翻了一个身。

季尺墨“扑哧”笑一声,这个笨蛋,说梦话就说梦话,还能说得这么滑稽搞笑。她微微弯下腰,手指指腹沿着他的轮廓慢慢地划下去,划到他嘴边的时候,季尺墨愣了一愣。随即她扳过他的身体,主动地吻了下去。

过几天,季尺墨和叶子矜吃完饭准备出门散步前,叶子矜提议到天台上去坐一下。

季尺墨一怔,揶揄地瞅着他,问:“你最近不会在温习《还珠格格》吧?”

叶子矜兴奋地点头,说:“啊,你好聪明啊!”叶小寂学姐近来无聊,一时怀旧心理冲脑,就找了当年风靡全国的经典电视剧来温故知新。自己一个人看又太寂寞了,于是叶小寂找到处于打了鸡血状态的叶子矜,怂恿他一起看。

“……你想和我一起上天台挨着坐在一起看星星看月亮谈人生谈理想,嗯?”

“哇,学姐你真的很聪明喔!”叶子矜抓住季尺墨不安分地捏扯着自己脸颊的手,喜笑颜开地看着她。

“…… = =”好吧好吧,谁让她那天脑子抽了答应做他的女朋友。季尺墨叹气,打起精神说,“好吧,我们上去。”走之前季尺墨从冰箱里捎出来一瓶冷饮带着上去。

坐在天台上,除了吹风外,一抬头就能看到满天繁星。小星星一闪一闪的,看起来真像叶子矜在眨眼睛的时候,眼睛一睁一合的片刻,瞳孔里眨闪着的风采,很精神,又很向上,让人一下子就充满斗志。

沉默了几分钟后,季尺墨忽然开口问叶子矜:“如果……如果阮言羽回来找你怎么办?”这是一个一直困扰着她的问题。

叶子矜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我会拒绝他的。”

“你不是要报恩吗?”季尺墨又问。

叶子矜摇了摇头,说:“除了我自己,还有你以外,我拿其他东西回报他。”

“……怎么还可以这样……”季尺墨傻眼。

“谁让我已经有了学姐呢。”叶子矜说完,勾起嘴角笑了笑。

季尺墨一愣,心里暖暖的。她不动声色地贴近他,靠在他的怀里。仰起头刚好撞上他低落下来的目光,季尺墨抿着嘴笑。

叶子矜笨是笨了点,有时候又能把她气个半死,可是……这就是他,原原本本的他,诚实又真实的他。

季尺墨看着这个正往成熟方向迈进的小男孩,翘着嘴角笑了笑,决定撤销所有的界线,和他认真地谈一场恋爱。

“笨蛋,你快要生日了。”五天后叶子矜就满二十一岁了。

叶子矜点了点头。

“你想要什么礼物?”

“唔……”

见某人红着脸,季尺墨开玩笑地说:“难道要我写一封情书?”摸了摸下巴,季尺墨猥琐地笑了。

“……”他才不要情书,再说情书……应该是他写才对!

“哈,要不我写一篇小说?”

叶子矜来了兴致,问:“是以我作为男主角吗?”

“嗯,”季尺墨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说,“没错!”

“好……”某人话还没说话,季尺墨又猥琐了,“不过,最后必须死掉!”

“……T______T”学姐啊,这可是生日礼物啊……

“好啦好啦。”季尺墨拍了拍面部表情僵硬掉的某人,哄小孩一样哄着他说,“你放心吧,我会认真考虑一下送什么给你的。”

“其实……不需要……”叶子矜鼓起勇气,认真地说,“学姐有你就好了,其余什么的,我都不在乎。”

“啪”的一声,季尺墨一巴掌盖在他下颌上。

“……T_____T”他应该没有说错什么吧……

季尺墨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流氓!”

“啊?”他并没有做什么逾越的行为啊……

季尺墨抱住自己,远离他数米,说:“你觊觎我的……”脸微红,季尺墨小声地接下去,“身体……”

“啊?”他没有啊……叶子矜赶紧摆手,解释说,“没有啊,我没有这么想!绝对没有!”最后四个字几乎是使尽吃奶的力飚出来的。

“啪”的又一声,季尺墨冲上来,异常愤怒:“你!你王八蛋!”

“……T______T”他又怎么了……

“你在暗示我对你没有吸引力!”季尺墨指着他的手指在半空中发抖。

“不是不是……”叶子矜说完又使劲摇头,“那个……我……T____T”他要说学姐对他有吸引力,学姐会指控他耍流氓不正经;可要昧着良心说学姐对自己没有吸引力,不仅学姐会揍他,他也会忍不住揍自己的……

看着叶子矜不安挣扎,欲言又止的样子,季尺墨忍俊不禁,“哈哈哈”大声起来,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这个傻瓜还真就上当了。

“…… = =”叶子矜这才反应过来,“……学姐,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啊……”差点把他的命都给吓没了。

笑够了的季尺墨拧开饮料瓶盖,大口大口地喝,直到自己喝不完。她摇了摇手中的饮料品,正琢磨着把它丢到垃圾桶里的时候,叶子矜的手伸了过来,说:“不能浪费,给我喝吧。”也不管她答应与否,自作主张地抢过来一饮而尽,并把它扔掉。

叶子矜转身刚回到季尺墨身边,天台上亮着的灯就霎时熄灭了。季尺墨吓得立刻跳到他怀里,揪着他的衣领问:“停电了?”

叶子矜打横抱着季尺墨,俯望四周,发现连楼下的路灯也灭了,便低声说:“应该是停电了吧。”

季尺墨即刻搂住他的脖子,靠着叶子矜的肩头,声音微颤抖地说:“我、我们回去吧……这里黑乎乎的,很是吓人啊。”

“学姐,你怕黑啊……”叶子矜笑了没多久就吃了季尺墨一圈,五官登时皱缩成一团。不就不小心戳穿学姐的小缺点,就要挨拳啊……不过叶子矜还是呵呵笑,安慰季尺墨:“学姐别怕,有我在,我带你回家。”

季尺墨在他怀里点了点头,紧扯着他衣领的手在这一刻稍稍放松了。

叶子矜抱着季尺墨走出天台,摸黑着往楼梯方向走。沿着阶梯一级一级往下走,就在季尺墨全身心放松的那一刹那,叶子矜在最后一阶大意地一脚踏空,整个人向前倒下……于是放心的季尺墨被他压在身上,后背一片冰冷。“啊……”季尺墨叫了一声,随后被叶子矜用手捂住嘴巴。

“嘘!学姐你想吓到邻居吗?”这个始作俑者居然还能理直气壮地教训她。

“……”季尺墨伸脚踹他。

“啊……”叶子矜也痛叫一声。

季尺墨马上按住他的嘴巴,得意地笑了,“哼,不要乱叫,免得被人误会……”季尺墨的笑容陡然瓦解……有一束光从保安的手电筒发出,从她脸上扫过。她看到一脸横肉的保安捶胸顿足像极了动物园里的大猩猩,然后满脸泪痕地走下楼梯的同时,传来一阵感慨:“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热!情!奔!放!”

“……”这就是传说中百口莫辩的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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