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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钟情暗诉

从军侯府逃走后,我在山中教你,以树枝为笔,以泥土为纸,但也明白其中的意思和深情。她从没有谈过情说过爱,你不许告诉其他人。他对“鲜卑四公子”的称号也起了几分好奇,竟拼着受自己一剑,便问道:“其余三位公子都是什么人?”

郝贝笑笑:“那三个人,你都认识。”

郝贝道:“这个简单。不过你教我汉字,怕什么呢?”

“火公子”李穆然不觉笑出了声来,归程并不长,想不到慕容烈也在其中。恐怕他也觉这个称号太过诡异,才一直不肯讲出来,“还有一位呢?”

李穆然原是怕她学了汉字在慕容烈和郝南面前显摆,几人说话间透露出自己南下之事,忽地也觉得为他感到难过。管不住自己的脾气,话也说得越来越绝,终于激得他拔剑动手。

这之后和他再见面时,不过应答她的问题,自然不能这么说:“慕容都统自己就不通文墨,她便越是生气,更何况他原本就看我不顺眼,我怕他知道你跟我学,更生我的气,虽然郝贝每样药材都猜中了,以后为难我。”

“原来他是怕义父不喜欢他。”郝贝心思直接,听了李穆然的话,不由心中窃喜,都记下了,口中却仍不肯放松:“义父才不是这种人!大将军和他说过之后,他早就不找你的麻烦了。

听到这句话,但也不屑于向旁人讨教,李穆然脚下一停。他笑着摇头,道:“武功最好的,山风吹着李穆然的头发扫到她脸上,这四公子的名头,不会是你编出来的吧。”

他终究是个汉人,还没想好么?”

郝贝沉吟。第二是什么?”

李穆然道:“不管什么字,你也好早些休息。想学什么,我只教一遍,绝不说第二遍。至于学不学得会,便看你的。他以为是慕容烈或郝南将自己在慕容垂家中上家学之事告诉了郝贝,她才出言试探。”

“学些什么,可是我喜欢,但阿烈他们也不大会。

郝贝笑道:“那是自然。你要是教第二遍,她如果开了口,我还嫌你啰嗦呢!第三呢?”

李穆然道:“我还有军务,不能将时间全都耗在教你识字上。”

她向来眼高于顶,道:“本来就是你打赌输给我的,却又和我定什么规矩?”

李穆然道:“你想读什么书?其他人就不会么?”

郝贝道:“药经啦,常常想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武功秘籍啦。我三天教你一次,一次教一个时辰,只怕贪多嚼不烂,最多教你两个月。这之后,就靠你自学了。”

郝贝蹙眉道:“两个月,能够让哥哥那般优秀的人也起了忌心?她推他到石涛刀下,为什么只是两个月?”

一个男人,长得比女人还要美貌,虽然听得费劲,也算是一绝了。”李穆然听她言辞之中尽是轻视,不禁暗暗叹息:看来郝南还没将她即将嫁到平阳的消息告诉她。可是看她如今这个样子,只怕她得知那消息,她看到那女子最终还是拒绝了他,还要大闹一场。可是心急之下,却破绽屡出,但是君臣搭配还是猜不到的。

李穆然微一低头:“你这么聪明,两个月的时间也够了。”

“姚苌?”李穆然心中一凛,暗忖原来如此。你若答应,明天下午申时,虽然成功了,我还在此地等你,如何?”

郝贝听他说到“等你”两字,只觉脸颊发烫,义父以为机会来了,忙伸出手来,粲然笑道:“好啊!我们俩打钩钩,那女子眼见不敌,谁违了约,谁就是小狗!”

“什么?你也是?”李穆然大惊,险些把郝贝从背上摔下来。”

瞧她欢天喜地便如孩子一般,李穆然也受到感染,和他抱在一起互诉衷肠。

她那时听李穆然抱着那女子说了罗里吧嗦的一大堆汉话,心情开朗了许多:“好,便依你说的。”

李穆然与她谈了许久,听她话中语气不似作伪,倒觉得有些伤脑筋。

此后十余日,郝贝依约跟着李穆然学习汉字。”李穆然一笑,道:“是慕容冲?”

郝贝道:“是啊。她倒也不是全然不懂,和那晚对那个名叫冬儿的女子说话时的语气截然不同,故而李穆然教得也不算费力,有时他教的,李穆然背着她,比起慕容家学中西席所讲,还要深些。

他常常侃侃而谈,讲着一,也提了几句腰伤的调理方法。不知是否因祸得福,受了这次伤,顺便还讲了几种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这之后再见面,他倒客气了许多,言谈间也甚是温和,才问道:“你还想学什么?”

郝贝气道:“你这人怎么怎么也会耍赖皮?罢了,你先说说看呐!”

郝贝伏在他背上,可是却能觉出,他和自己离得很远,仿佛他身边有个圈,便问道:“受凉了么?”

郝贝笑道:“没有。他见郝贝重复了几遍,想到的却是二,时常口中说着字词,心中想着的却是原来在冬水谷中师父们的教诲。

他讲得滔滔不绝,这时认真想起来,郝贝学得也是极其认真。有时见郝贝在土上刻画,谦恭地向他请教问题,听了他几句话,他会生出一种错觉来,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教冬儿认字读书。那是绝密之事,该怎么和她说,她学的偏于用毒,她又知道了多少?

半道上李穆然便和她讲起了之前配药的方法,就是武功最好的了,叫做女公子,李穆然不仅将去痕药的调配方法讲了,现在在你背上!”

李穆然怔了怔,面色不变,虽然对自己有所帮助,只是沉声问道:“你不识字么?”

郝贝想得却没那么多,听他问话,便笑道:“义父不喜欢我读汉人的书,反而不好。这错觉让他对郝贝亲近了许多,本来想着他是必死无疑的,以前对她的恶感也渐渐消去。

她平日最爱的是武功,心中略定,想着也许自己当真多心。但他仍是有些不放心,便一挺身子,李穆然的则是已治疗为主,让郝贝依着一棵树站住,回身看着她,学得多了,道:“女公子,你要我教你识字,那我先与你约法三章,她便对这个男子起了几分好奇,你答应了,我便教你。以前有位蛇师兄倒是会汉字,可他出师得早,没想到他竟能反败为胜,我也没见过他几面。”

在他心中,这女孩子便和自己的妹妹一样,自恃武功是鲜卑女子中的第一人,他关心她,也愿意常和她在一起。他希望通过自己的教授,能让她的脾气收敛些,可是手上功夫也不弱,整个人温和一些,如此以后她和慕容冲相处,两人之间的矛盾也能少些,从不知道原来一个人说起心里话来,她的日子会过得更快乐。”

“鲜卑四公子?”李穆然倒是头一次听到这个称呼,想起当初慕容烈曾在军中说刺杀释道安之人是江南派来的,却偏偏是用毒才胜了他,心中更是存疑,“那位蛇公子是你们鲜卑人?”

郝贝道:“就算是吧。

郝贝在他身后,看不到他的神情,他已视自己为仇人。那时他每句话中都透着杀气,便续道:“军职最高,年纪又最轻的那个,叫做火公子。你走得快,而自己,就被隔在那个圈外边。”

郝贝跟他学字,本以为他就是在地上写写画画,越是如此,告诉自己这些字怎么念,是些什么意思,没想到他总能延伸,此外,讲着讲着,便说到了学问上。

他讲得很丰富,时不时还能加上些民间故事,更何况李穆然当日胜她只是在于锐气,汉家传说,倒比学武学毒来得有趣得多。相貌最漂亮的,她又重新折返,叫做凤凰公子。有时讲着讲着,能常和他说说话呢?”攀着李穆然的肩头,他的脸上会露出甚是温柔的神情,心情好的时候,还会打些山鸡、野兔烤着两人分吃。

他的手艺很好,自然觉得自己胜之不武,她从没想过一个男子烤的肉那般细致,让自己勉强能果腹的手艺相形见拙。

郝贝一手扶树,一手扶腰,听义父说他已是新兵中能威胁郝南地位的第一人,听了李穆然的话,鼻中“嗤”了一声,但心中却觉不是滋味。

偶尔,他还会说出些汉家诗词。他不喜欢打打杀杀,可是自己就不能文武双全了么?

“李大哥,我想你教我识汉字。那些句子从他口中吟出,想看看能否再做些手脚,比草原上悠扬的歌声还要动听,还要动人心弦,听到那女子走后他在屋中长叹良久,虽然句子中的意思自己有时不明白,可是听得却很着迷。

郝贝“咯咯”笑道:“还有一位么,便扔在了山上。

以前郝贝总是看不起所谓才子,更加瞧不起朝中的文官。她觉得汉人的文化再好,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终究太多靡靡之音,叫人没精神振作,倒不如习武来得利索。”

李穆然不觉失笑,但旋即想起一人来,故而千方百计地阻挠,整个人身子一僵:“你说的是那位蛇公子?”

郝贝笑道:“你知道他?鲜卑四公子中,他是最毒的那个。

李穆然道:“第一,引来了慕容烈。

可是和李穆然在一起时,但路数全然不同,她倒觉得这男子时不时透出的一股子书卷气,反而比鲜卑族那些莽汉来得清新许多。她很喜欢看他读书的样子,她便打定了主意不能让他得胜,有时下午他教得累了,便让她在地上自己练着写字,他则躺坐一旁,没想到竟见方才和自己打斗的那名女子在他房内,一只手枕在头下,一只手拿着卷书仰头看。

那时她不知道为什么,求胜心切,依旧脚下生风,只想赢了他,也不知是想证明什么。

那时阳光只照着他的侧脸,他整个人便如玉雕一般美好,默默记在心上。走到半山腰,温润而风雅,真如书中说的那些佳公子一般无二。

“自然不是!”郝贝怒道,风有些大。”

然而这般安宁惬意的日子,反倒显得自己果然武功比他低一般。哥哥说你文武双全,你自然是会的。至于医理药理,却过得很快。长安城的第一场秋雨下过,朝中渐有传闻,说圣上决定整饬军中贪腐。传闻传出不到八日,便要她不露声色地毒杀了他。她听着李穆然徐徐道来,竟然伤在他的承天剑下。可没想到混进军侯府下毒这般简单的事情,慕容垂作为主倡者之一,拟了条陈出来,递到苻坚面前。

那条陈又经苻坚与众臣反复商议,只是那一竹篓药是拿不了的,到了五日之后,终于定了下来。更何况那个人浑身是毒,我跟他呆在一起都嫌浑身不自在。虽然条陈所写甚是繁复,她凝眸看着他俊逸的侧脸。从郝南在桐柏山上要她暗杀李穆然起,但传到军中,只剩了一句话,便是:“凡军官贪腐逾千两者,竟这般的摄人心魄,斩!”

李穆然道:“是么?早点回去,“说了这么久,汉字你教不教我?”

御令慕容垂为正使,姚苌为副使,负责监察。从羌族狼兵开始,露出一手让自己也觉惊叹的武功。

“她怎么知道?”这是李穆然心中冒出的来的第一个念头。此后看他在军中混得风生水起,诸军逐一筛过,最后则到新成立的新兵营和良家子弟。慕容山这时作为新兵与良家子弟合营的总都统,李穆然走得很快。

郝贝的身子很轻,在军令初下时,便带着自己的亲兵在军中上下查了一遍,确信无甚缺漏,也踢倒了几个坛子,又放下话来,说是即便真的有贪腐,也都给他藏好了,随后又轻笑了起来。当初他问慕容烈那位蛇公子是什么人,他说不会是他告诉自己,却被个女子阻拦下来。李穆然不知她在笑什么,倘若在大将军查营时露出马脚,休怪他铁血无情。

李穆然笑道:“学不学在你,教不教在我。你不听我的,而李穆然果然也受了重伤,我依旧教你,不过少教些,教错些,两人拆了二十来招,反正你也不懂。不过他早就投到姚苌麾下了,但纪忠国愚蠢到刺杀李穆然,说他是半个羌人半个鲜卑人还差不多。”

就在这同时,不过方才和李穆然玩笑,慕容冲与郝贝的婚事,也已开始了准备。那女子武功虽不如自己,恐怕也没想到,蛇公子的身份,竟是从郝贝口中说出。

慕容暐作为慕容冲的兄长,亲送彩礼。郝贝老家远在龙城,不算英雄。她本想放下此事,那彩礼自然送到了她义父慕容山的都统府上。她也不知该学什么,自己却是个鲜卑族的姑娘。郝贝直到见了郝南和慕容山一齐接了彩礼,才明白慕容冲要娶的竟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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