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柳氏却是冷哼一声,自是不领情。
连啸龙见了,又是一包子火气,“梨儿,你别再说了,这一路上你的丫头都和我说了,今日若不是这贱人,你怎会如此?你再如何说,这贱人还是不领情,来人!准备一台轿子,送十三夫人回院子!”
下面的两个婆子赶紧俯首哈腰地出去准备了,待轿子到,连啸龙抱起白梨,看也不看地上的柳氏,便走出药堂,一行人拥着白梨,便离开了。
柳氏自己起来,擦了擦嘴边的血迹,握紧手里的玉戒。
今日一切,都是值得!
柳氏回了杨柳院里,便是回了屋子对着镜子整顿脸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左边脸颊比起方才的红肿来已是遮掩掉不少,才吩咐院里的婆子将如姐儿带来。
原先想叫喜儿,又一想今日喜儿已做了一枚弃子扔掉,便转口唤了婆子来。
待喜儿被婆子带来,柳氏便挥退了所有人,叫那婆子将门关得紧紧的。
连梦如见她娘亲的左脸上有被掌括的痕迹,不知怎地,心里却是暗喜一把。
“如儿,这玉戒,是你从小到大随身携带的东西。”柳氏将袖中玉戒拿出,用梳妆镜前的红绳儿系起来,挂上连梦如的颈项里。
连梦如不解,她从未见过这什么玉戒,更不可能是从小到大随身携带的东西,为何要忽然冒出这东西带在身上呢?娘在算计些什么?
如姐儿怯怯地看了一眼柳氏,虽不说话,眼中却有疑惑。
柳氏看着眼前这个没有出息的懦弱女儿,心中便是来气儿,她怎么会生出这样一个没出息的女儿呢?!但此刻不是发怒的时刻,必须教好如姐儿,这玉戒代表着什么,将来千万不能出了什么差错。
“如儿,你不是我的女儿,你是玉鸣国嫡二公主的女儿,这是你娘留下的信物,柳姨替你保存了十四年,终于可以今日交予你了。”柳氏说的情深意切,她直接这样告诉如姐儿,而不是让如姐儿假装,便是让如姐儿自己从心里认为,她是公主的女儿,将来,也不容易穿帮,果然,连梦如一听柳氏如此说来,神情变了,她疑惑地看着柳氏,“娘……”
“不要叫我娘,我是你柳姨,你的亲娘是玉鸣国尊贵的二公主,你娘闺名唤玉云颜,当年你娘难产,柳姨的孩子又出生便夭折了,在府外婆子阴差阳错救下你,你娘却去了,留下这玉戒,想来你已长大,是时候给你了,若是玉鸣国人来找如儿,如儿拿出这玉戒即可,记得要说,是从小随身携带,否则柳姨怕他们误会了什么便不好了。”
柳氏握着连梦如的手,说得语重心长,让连梦如都是迷惑了,心中已逐渐相信自己的身份,豁然之间,萌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骄傲。
“这也是为何柳姨从小对你严厉的原因,因为柳姨知道如儿身份不一般,将来回到原来的位置时,不会被别人说是没教养。”柳氏又补充了一句,使自己的说辞更具有说服力,一边观察着自己女儿,哦,不,如今是玉鸣国二公主的女儿的如姐儿,见她果真是慢慢相信里,心中一喜,如今离目标,又是近了一步。
“柳姨,如儿信你。”连梦如也握紧了柳氏的手,双眸从未有过的坚定。
因为,她知道自己即将从一个妾侍生的小庶女,变成万人羡慕的玉鸣国嫡二公主的女儿,身份岂是现在的卑劣可比?!
柳氏见到自己女儿的神情,微微一笑,很是满意。
柳氏与连梦如又是嘱咐了几番,便让她下去做做女红看看书去了。
待连梦如走后,夜郎便从床板下出来,便是冷哼一声,“莫莺,你如今是越来越胆大了,这冒充公主子嗣的事情,也做的出来,你就不怕做尽了坏事,被雷劈么?!”
柳氏看着她,捋了两缕颊边秀发,道:“如姐儿有公主信物,如何是冒充?老天爷若是要劈我,早就劈了千百回了,还等这次?!”
见柳氏如此,面相丑陋的夜郎再不多说,又躲进了自己的一方天地里,如今他受制于柳氏,什么也做不了。
那里白梨回了常春院后,便拉着连啸龙说了会儿话,连啸龙自然是配着她说。
白梨从连啸龙嘴里打探不出什么她像要的消息,便打消了念头,那些劳什子的事情,还是从女人嘴里得知比较好,就如同打猎时,猎母的,或许有意外收获一样。
不过见那暖姐儿与她生的一样的容颜,实在是碍眼不过去,“连哥,那暖姐儿看起来不小了,为何还未出嫁?府中二小姐阅姐儿听闻再过几天便要出嫁了,霜姐儿又要参见选秀,那这接下来便是暖姐儿了吧?!年龄也不小了,连哥是否该为暖姐儿寻门亲事了?”
白氏依靠在连啸龙怀里,如此说道,实则她说的也不假,她这几日已是了解到,连府连啸龙这一脉的,大小姐连韶容已经嫁了,二小姐连韶阅也即将出嫁,三小姐连伊香也已出嫁,四小姐连眉霜参见选秀,便是秀女了,挨下来,便是五小姐连凉暖到了年龄了。
连啸龙一听白梨提及凉暖,眉头就是一皱,那个孽种,也有那么大了?
白梨见连啸龙没说话,只是面色变了变,便有些不高兴,她却甜着脸笑,提议道:“连哥,暖姐儿独自一人,不如早些将她许给人家,这样一来,她也无需一个人了,何况恰好到了年龄呢,暖姐儿生的,又是美丽,定然可以寻个好人家。”
白梨似乎有些欲言又止,连啸龙便知她有小心思,“梨儿,说吧,究竟是为何忽然这么说?”
白梨娇羞地往连啸龙怀里拱了拱,“其实是梨儿见暖姐儿和梨儿生的面容一样,心中多少有些不适,何况暖姐儿年龄又差不多该出嫁了,于是梨儿便想着……”
“好,我的梨儿想的,我必然做到,一会儿我便去落华院与荣华说一声,让她安排。”连啸龙想想也是,那孽种在这儿也是碍眼,还不如早日出嫁省得见着了烦心。
白梨听了这话,心里自是高兴不已,靠在连啸龙健硕的怀中,捂着肚子,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