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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谈话

讨好完妈妈的苏诺,在听到爸爸抱怨立马飞奔过去安抚情绪,“我怎么可能忘了我最最亲爱的爸爸呢。”

一个亲吻就落在苏爸的脸颊,苏爸故意板着的脸,即刻就灿如春花。

这一家人的感情真好,方家的人升起同一个想法,难过苏诺被宠的无法无天,对于她做的一切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是换做他们,或许也是愿意的。

苏镇远爱孩子的心思不比纪瑜少,当然也喜欢苏诺能和他亲近点,“要是真没忘爸爸,我们就关起门好好谈谈。”

众人的目光都投向苏诺,纪瑜的眼神更是炙热,苏诺知道爸妈能忍到今天,应该已经是极限了,于是很是爽快的答应了。

“好啊。”说着,父女俩就勾着手,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到苏诺现在住的房间,关上了门。

苏诺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说吧。”

苏镇远脸上的神情不复在客厅时的轻松愉悦,而是工作状态的肃立,“诺诺,那晚你问我的问题,我现在可以回答你。”

懒散坐着的人,依旧是那副表情,只有抓紧扶手的左手,才泄露了些许真实的情绪。

“我始终是那句话,你是我苏镇远的女儿,无论你犯了什么错,我绝不会放弃你。”苏镇远不变的肃立,代表接下来还有未完的话。

“但是,整个苏家,却不止有你。”话没有完全说出,却足够去会意,苏镇远的视线一直放在苏诺身上,那晚的问题,他虽然没有再提起,可不代表他没有去想,相反,他想过很多。

有些问题,不是不介意,而是太介意就变成了心里的死结,这一刻,苏诺心里那个结似乎彻底死死结在那,可是却有一种释然。

“你怪爸爸也好,这就是我的选择。”不能因为一个人就让整个家族都赔进去,即使这个答案对于苏诺来说有点无情,对于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个艰难的抉择,这是他的女儿,唯一的女儿,倾注了所有宠爱的女儿。

苏诺却是笑了,“爸,你搞的这么严肃,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我只是随口那么一问而已,我保证不会怪你的。”

苏诺的笑,没有换来苏镇远的松气,反而眼神更加尖锐,就像要戳破苏诺的皮囊,直视里面的灵魂。

“你不是苏诺。”苏镇远的声音当中带着明显的怒气,加上他肃立的神情,很少有人能顶得住他释放的压力。

苏诺一怔,笑僵在脸上。

“我的女儿苏诺,不是一个会逃避的人,就算被人戳着脊梁骨,在背后骂着恶女,也是骄傲的直面迎击,绝对不会逃避。”也正因为这份特别,所以在苏家,苏诺是最讨苏爷爷的喜欢,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畏畏缩缩,明明是她想做的,明明是她想说的,明明是她介意的,却立马选择了退缩逃避。

苏诺试图让自己自然,脸上的笑肌却像是僵硬了一般,无论自己怎么努力,始终都动不了。

“你进方家,调到京中,和方之航一班,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影响你对方之航的态度,但是,现在的你快乐吗?开心吗?”苏镇远不给苏诺喘息的时间,继续逼问。

开心两个字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这一瞬间,她似乎被定住了一般,不能笑,不能说。

“你自己都不快乐,会让周围的人快乐吗?诺诺,你好好想想吧。”苏镇远的表情在这时才柔和下来,慈父和严父之间,转换的刚好合适。

苏爸的话,就如当头一棒,狠狠砸在了苏诺的脑袋上,她快乐吗?原来她连自己都没有骗过。

“谢谢你,爸。”在这座迷宫里虽然还没找到出口,但是似乎看到了微弱的光亮。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即使遇到再大困境都能解决,还有,你妈妈和我都很想你。”孩子越来越大了,有了她自己的困扰,作为家长,能为其指引一个方向,这就足够了。

苏爸苏妈留下来吃了顿晚饭后才离开,苏诺仍旧像往常一样,在方之航做着课后作业的时候,躺在一边,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哥,你最近开心吗?”手边的书一直停在固定的页数,没有翻动过。

正在做功课的方之航,笔下一顿,转过头去看躺在他床上的人,他感觉得到,禁锢着苏诺的门,在这时才露出了一丝空隙,可是哪怕是那么一点点,他也不能放过。

“那诺诺,你开心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他不懂向来不屑掩藏自己喜怒的人,为什么选择了隐藏。

方之航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苏诺始终回答不上来,她也问过自己,开心吗?能够重生,能够再次遇上方之航,能够满足她死前的愿望,她应该开心的,可是她却只觉得压抑。

“诺诺,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但你一点都不开心,看到明明不想笑,却强颜欢笑的样子,你认为我会开心吗?”方之航掌握着节奏,即使不能让圈里的人走出来,他也要一步步走进去,好不容易诺诺肯接纳他,但是他也不想看到自己最珍惜的人难过。

苏诺抬手,用手臂遮住眼睛,原来每个人都把自己看的清清楚楚,而她还活在自己制造的氛围当中,以为能骗过所有人。

对于自己想要的,方之航一向有耐心,特别是是苏诺,无论遇到了什么,都没有放弃过,虽然方之航一直都是守在苏诺身边,默默的付出着一切,但是并不表明,他就不会主动出击,情势不同,做出的对策,也会相应的改变。

“诺诺,你到底在顾虑什么?”方之航坐到了苏诺身边,看着床上人明显不想面对的动作,选择了紧逼。

床上的人没有动,只是呼吸开始放慢,方之航在等,等她亲口向他说出心中顾虑,换做以前,他绝对不会这么做,不过,现在他相信苏诺一定会说出他的疑问。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床上人不动不语,都要让人以为睡着的时候,才突然开口。

“我只是希望你能感到开心。”就是这么简单的原因,可是对于她来说,却是那么困难,无法轻松面对,想法越强烈,她却越感到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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