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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因果

“诺诺,疼不疼?心里不痛快就砸我,我不怕疼。”方之航急忙询问,看着面前扬着头一脸倔强的小脸上,半张脸上都溅着血渍,吓人的伤口让他心揪着疼,宁愿苏诺砸的人是他。

谁会料到一个喜欢看别人痛苦,绝不让自己不痛快的恶劣大小姐,会做出砸自己这种蠢事,在场所有人都以为是自己喝醉了,出现了幻觉,可是看方之航的样子,绝对是真的,不是他们不相信是自己,实在是方之航的震慑力太大。

苏诺不说话,只是扬头看着毫不掩饰关心她的人,喉咙像是有什么堵住了,硬是说不出一个字,只是任由眼眶的温湿不断落下。

“诺诺乖,不哭,我带你去看医生。”方之航被苏诺的反常给吓住了,他都已经做好承受苏诺怒火的准备了,但没有想到,那一下,苏诺会往自己头上砸,那动作干脆利落,下手之狠,连他愣了几秒,当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后,就看见眼前的人一脸是血,可是他现在能做的只是哄着她,他知道苏诺怕痛,任何一个小伤都让会让她受不了,看她额头一直留着血的伤口,一定痛极。

“方之航,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这么关心我!”那宠溺的语调,还有那温柔的声音,却比她额际的伤口更让她痛,死后看到的一切,又重新回到脑海,他是她的谁,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明明她从来没给过他一个笑脸。

吼完这句,苏诺转头就跑了出去,面对不了,就像在监狱门口看见方之航一样,让她无所适从。

这种程度的话,早就在方之航的免疫内,而且他能听得出来这次诺诺喊的话和以前不一样,含意不一样,别问他为什么,因为苏诺的一切,他比她自己更了解。

“今天的事,出了这个门,我不想再听到。”方之航冷声扔下一句话,和面对苏诺时,完全两个状态,就跑了出去追人。

留下的人都听得出话里的威胁,也绝对不敢违逆,虽然没有撂狠话,但是一点也不影响他做出打击报复的能力,总的来说,苏诺不能惹,方之航更不能惹,偏偏恶女苏诺是方之航的软肋,别看他刚才温柔得像能滴出水的样子,可是也只在苏诺面前会这样,其他时候,被他扫一眼都恨不得将自己祖宗十八代做过的坏事全抖出来,差别待遇之大,让无数人感慨这个世界可真不公平,为什么所有好事都让苏诺给占了。

被人羡慕嫉妒恨的苏诺,出了KTV之后,漫无方向的走着,任由自己一脸的血吓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苏诺从不在乎别人对她的眼光看法,只要自己活的舒坦就够了,向来没心没肺的她,忽然茫然了,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为什么方之航对她那么好,为什么她不断伤害之后,仍旧对她那么好,以前她是不是也仗着方之航的隐忍宠爱,所以才会肆无忌惮,就像她问的那样,他是她的谁,凭什么对她好?

“诺诺,我们不闹了好不好,我送你去医院,你的伤口要处理一下。”方之航说不上来今天苏诺的怪异到死是为什么,但是那伤口看起来十分吓人,就连路人都吓得离得老远。

已经陷入思维怪圈的苏诺见到方之航关切的样子,更是让压抑她的情绪整个爆发,“你凭什么对我这么好!凭什么!你又不是我的谁!”

方之航整个一怔,他从没见苏诺这个样子过,她一直是骄傲的,从来不哭,可是他看到了她在哭,而且很伤心,那种伤心,让他感觉到有些绝望。

“你是我的诺诺,我说过会一直照顾你,对你好,我承诺过的。”方之航坚定的说着,他觉得他的回答很重要,至少对于现在的苏诺很重要。

在别人看来只是嘴巴上的甜言蜜语,可是苏诺却知道,只要方之航说了的,就一定会做的,而他也确实做到了,那根绷紧苏诺的弦彻底断了。

‘啊——’

嚎哭声忽然乍起,苏诺全身无力的软榻下来,就蹲在了路边扯着嗓子哭。

原来还有点好奇的路人被苏诺的哭法给震住了,立马跳离几米外,那哭声太凄厉了。

方之航皱着眉,看着苏诺痛苦的样子,他也痛苦,可是他完全不知道苏诺是为了什么事而伤心,不过直觉告诉他和他有关,但是以往来看,诺诺会和他发脾气,却从来不以自虐的方式。

蹲下和哭着的人平行,挡住所以好奇的目光,向小时候一样,将手放在垂着头顶,“诺诺乖,有之航哥哥,之航哥哥以后会照顾你,对你好。”

这就是两人纠缠的开端。

苏诺一直哭,一直哭,那些被遗忘的过往,全部清晰的回到脑海当中,当年也是这样,她被欺负之后,躲着角落里哭,是方之航发现,然后安慰她,她怎么就忘了,她怎么能忘了。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办……”苏诺带着哭音不断循环的问着这句话,再一次让她发现自己欠方之航到底有多少,她已经连面对方之航的勇气都快没了。

方之航拥住情绪濒临崩溃的人,“不要怕,有我,一切有我。”

方之航一下下拍着苏诺的背,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感觉得到苏诺好像哪不一样了,从来只会对他冷言冷语的人,现在会伏在他怀里哭,任由他安抚,这都不寻常,他虽然想过有一天苏诺会理解他的用心良苦,会发现他的感情,可是真到了这一天,他反而有些无措。

随着方之航的话,苏诺一把抱住方之航,说不感动,那都是骗人的,她有一种感觉,她重生不是为别的,而是为了方之航,为了偿还她欠方之航的那些。

她这一辈子,只属于方之航!

医院,白色的病房当中,方之航守在病床旁边,温柔的目光不离睡着的人,额头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包扎,他还记得医生在看到诺诺满脸都是血的样子,吓得就差报警,要不是他压下了,说不定现在他们在的就不是医院而是警局了。

“我就知道是她。”病房门口,一个散漫的身影倚着门,嘴角带着显见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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