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天光下,简彤彤有些期待的看着那个小小的,充满诱惑的小盒子,那期待的心情好比潘多拉一直好奇的那个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她猜一猜都知道。
哪个女人不喜欢珠宝,哪个女人不喜欢钻戒。
盒子打开了,简彤彤的笑凝结在唇边,仿佛成了一个世纪的等待,等来的却是一个笑话!
看着锦盒里躺着的一颗子弹,头‘嗡’的一下懵了。
“……”
男人的唇张了张,眼底含着莫名的情愫,他一直在说,一直在说,握着自己的手是那么的紧,生怕自己跑了一样。
可是,她听不到男人在说什么,更看不到男人眼底那一闪而逝的疼痛,就那么愣愣的看着躺在盒子里闪着冷光的子弹。
‘啪’的一声,脑子里的一根弦断了。
她心心期待的求婚,男人送她一颗子弹!
什么意思,是预备着让她饮弹自杀,还是让她拿着这颗子弹戳破东方颀那个老头的脑袋啊。
东方凌傲单膝跪在地上,炯亮的眼神一闪,终于发现什么不对劲儿了。
“你不喜欢?”他问,说完才发现小女人的唇角一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狠狠踹了一脚。
“你发什么疯!”看着自己肩头洁白的衬衫上那个黑脚印,神色一凛,揪住她的脚踝就是一扯,女人安稳的落进自己怀里,两人一起跌在地上。
“我发疯!我今儿还真就发疯了!东方凌傲,连个像样的求婚都没有,你什么意思啊!老娘心心期待的求婚场面,你扔我一颗子弹!你安的什么心!”
爆发的简彤彤不管不顾,就这么撕缠扭打着,骑在男人身上,疯了似的拍打着他的胸膛。
也不知是自己被他铜墙似的胸膛膈疼,还是怎样,突然‘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东方凌傲,你忒不是个东西,你逼着我订婚,逼着我结婚,现在连个像样的戒指都不给我!你送我子弹!你送我子弹!你……”
他的行径简直太令人发指了,简彤彤有些语无伦次了,暴躁的如同一只小狮子,见男人也不反驳,更是气从心来。
“我不要跟你结婚了!不要你了!”哭得梨花带雨的,那眼泪仿佛没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落了一滴,可是颗颗就那么砸在男人的胸膛上。
抓住她的手,握住她的腰,生怕她上了自己,可只顾上哭的简彤彤根本管不了这么多,骑着男人的身子就这么扭着,踢着。
“闹够了没有!”喝住她伸过来的猫爪子,东方凌傲眼睛一眯,脸色一沉,就连声调都冷了几度,这个女人,脑袋里装的是什么啊!
他刚才说的话,她都当空气的啊!
一向自诩冷静的东方大少,竟破天荒的暴躁了,红着脸,“那是打进冷小蝶身子里的那颗子弹,我射出的第一颗子弹!”晃着小女人的身子,近乎咆哮的说道。
那颗子弹代表着就是他的梦魇,他自己的心因为这颗子弹冰封了这么多年,如今剖白似的放在她面前,她竟然不领情的发疯。
啊!
一怔,简彤彤愣愣的领会着这句话的意思。
那一枪!
打进冷小蝶胸膛里的那一枪!
搅乱了东方凌傲安稳生活的那一枪!
眸子闪着晶莹落在那颗子弹上,骤雨初歇,雨后天晴都不足以形容她变脸的速度。
“你早说啊!”捏起子弹,经过改装设计,普通的壳体纹了简单的雕花图案,很雷人的一箭穿心,后面还缀上了一条细细的白金链子,一看链子就是专门为女人打造的。
“没事纹个羊肉串在上面干什么,好好的一件装饰品被你搞得不伦不类!”虽这么说着,简彤彤自在的拉着链子,将子弹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乐得什么似的。
小模样臭屁的很,头发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气结!什么叫羊肉串!
“你不是不要!”男人有些没好气,说着还去拉扯那条链子,心里有些郁闷。
怎么他好好的一场表白,在这个小女人面前就不伦不类了呢!到底哪里出错了。
一个是脑袋短路迷糊的二货,一个是少经风月的雏,第一次深情表面就这么过了。一直到很多年以后的东方凌傲都没弄明白。
“咦,什么人啊,你不是本来就要送给我的,没停过,一经送出,概不退还的嘛,想要回去,晚了!”捏着子弹头,感觉到那种冰冰凉凉的触感,蓝色的短袖衫上那颗子弹异样的亮眼。
嬉笑着,拿着子弹在手里把玩着,才发现子弹并非一体的,好奇的瞅了瞅,捏起子弹,拧开了它的后盖。
握住她的手,“别!”东方凌傲止住她的动作,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是轻轻一推,把她整个人就这么推在地板上。
要让她知道那自带里面是什么,这丫头非得闹翻天,急忙转移视线,手就爬上她的敏感。
幸好,床边上一条厚厚的长毛地毯,躺上去不咯得慌,也不凉,简彤彤仰视着俯在自己上方的男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就那么望着他,浅浅一笑,露出那漩涡似的小酒窝儿。
玉指戳了戳他的胸膛。
“先说好,求婚,戒指,婚礼,一个都不许给我少!”爱娇的继续跟男人要求着,也没忽略到男人攀上她身子的大手。
如鹰的眸光急速掠过,不敢耽误,手里托着黄白的一团,趁着她体温的余热,不过眨了一眨眼的瞬间,简彤彤刚还沐浴着绯色的肌肤覆上一层黄白。
勾着笑,抚着那层黄白之下的娇躯,心生摇曳,靡靡的情欲味道里,抱着小女人进了浴室,各自打理干净了,才把她抱回床上,拿着电吹风仔细的梳理那一头如瀑布般的长发。
墨色的发绽放在滚金边的床单上,妖般的如同一朵黑色的曼陀罗,就这么生生的让他着迷。
修长的手指穿梭于发间,黑色,白色,那么简单的颜色,却生出许多的暧昧绯色。
秀发被人梳理着,轻轻按压着她的头皮,然后那双很会侍候人的大掌在她的腰际,腿间轻轻的按摩,消除她的疲惫,睡梦中,女人犹翘着唇角,就连做梦都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