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复姓西门,单名一个烈字,来路不明,他十分大方,凡有穷苦之人向他求救,西门烈出手都很阔绰,这让玉自寒百思不得其解。
“你说怎么办吧?”夜无痕沉声问,他想得出那些人的目的,但找不到解决的方子。他的心此刻有些浮躁,难道他也逆伦了?居然会对一个男人心动,还是一个尚未弱冠的少年。
“六爷,还用问我吗?”玉自寒笑了笑,续而告知夜无痕蝗虫的生长条件,那些卖蝗虫为生的人,一定会为蝗虫的找最好的生活环境,让它迅速繁殖,蝗虫喜欢潮湿的地带,所以那些人一定是沿河居住的。
蝗虫属于灾害之一,所以养蝗虫的人一定不敢声张,但是没有不漏风的墙。总能查出一些,只要是在去年暴富的人都有嫌疑。
夜无痕点了点头应道:“你说的没错,到底是玉家的嫡出公子,才智果然不凡。你与我一同去解决此事如何?”
玉自寒点头说:“我去探探底,看看收蝗虫的庄家是谁,之后我们再作计较,六爷,若是无事,我先去了。”
夜无痕心里突然空荡荡的,不由得攥紧了手指,想要出言挽留,可又找不到理由,这玉自寒呆在后台,估摸是不想见他的父皇,但这就有些奇怪了,他身为玉家嫡子,却这样冷傲事故,可见玉丞相废了很多的心。
夜无痕瞥见玉自寒那张平静无波的脸,心里有了一种特别的味道。算是再见钟情吗?他不知道。总之他对这个同为男子的玉自寒有了一种奇怪的心动。夜无痕回到宫中,便禀明圣上治罪与贩卖蝗虫之人,将其卖到南吴为奴,自此之后,大周再无虫灾萌生。
一晃半年,夜无痕借故把玉自寒退下荷花池,发现她是女儿身,心中大悦,决定一定要得到玉自寒。
玉自寒坐在雕花镂金银镜前细细的梳妆,镜子里的那张脸很美,望之宛如钟灵毓秀,世外奇葩。肌肤晶莹如雪,面色宛若桃瓣,虽未施粉黛,却玉容明媚,顾盼有情。那黑珍珠似地眼眸荡漾出融融秋波,端是姿态美好,穿上火红的喜服更添喜气,今天就是她迎娶公主的日子了。
时光如梭,一转眼就到了开元二十六年的八月初六,月明如镜,夜凉如水。
打了三更天的时候,相府内锣鼓喧天,张灯结彩,玉自寒匆匆的穿上那赤红的云锦蟠龙喜服,便去迎接‘他’的新娘夜惊华。
月色西沉,一夜玉龙乱舞,百姓们全都隐在暗处看,想要一睹皇家风范和这玉家公子的风采。
仪仗从街头延伸到街尾,鲜花铺底,红毯遮天。身着乌金戎装的带刀侍卫持刀列队在前面开路,纯白的汗血宝马上坐着准‘新郎官’玉自寒,她不确定自己爱不爱夜惊华,但她确定自己喜欢他。
一路鼓乐喧天,玉自寒进入巍峨的皇宫,就见这皇宫富丽堂皇的很。皇宫的正门,为朱色城台,白玉须弥座,城台上建有城楼,黄琉璃瓦重檐庑殿顶,基座围以汉白玉栏杆。
城楼面阔五间,进深三间,四周出廊,梁枋绘有墨线大点金旋子彩画,显得格外气派,金碧辉煌。期内红墙高垣,朱门飞阁,亭台楼榭,无一不精致如画。
玉自寒跟着礼官进入金銮殿,就见殿内雕龙画凤,金碧辉煌,于是不觉间有些紧张,那汉白玉的鎏金地板上照出她不凡的姿色,这让玉茗烟又有了几分底气。
皇上南巡未归,金殿内只坐着皇后和兰贵妃,她们坐在珠帘之后,玉自寒看不清二人的相貌。
她跪在金殿之上沉声道:“自寒叩见皇后,贵妃娘娘。”
就听皇后笑道:“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你起来吧。”
皇后摆摆手,玉自寒就见那宣旨太监上前道:“封皇后意旨:癸亥年九月初九,惊华公主于重阳殿下嫁玉府,驸马爷跟杂家来吧?”
“自寒遵旨。”玉自寒言道,跟着传旨太监到重华殿,经过反复的礼节,终于见到一身凤冠霞帔的公主,按宫中规矩,寓意凤在上的礼节,驸马必须背着公主上花轿,在背着公主入门庭,玉自寒背起夜惊华往下看,高台下有九百九十五截汉白玉台阶,中间铺着红毯,两边摆着各色的菊花。
玉自寒见锣鼓喧嚣中有一种奇怪的冷清,于是柔声对夜惊华说道:“惊华,你是我的了,纵然你不想这辈子也难逃我的手心。”夜惊华轻声笑着回道:“慢些,小心摔倒了。”
“嗯,我是怕你等不及了。”玉自寒暧昧的说,反正他不是不喜欢她,想来这样解决她的终身大事,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你?”夜惊华苦笑着道。这玉公子还真是无邪的可爱,这也许就是他爱上的原因吧?“你若不愿意,又何自己必跑出来,巴巴的嫁给我?”玉自寒心里一暖,心中五味陈杂。
“自寒,你不后悔吗?”夜惊华紧紧地抱住玉自寒,心中百味陈杂。
玉自寒终于把夜惊华抱进花轿,临别还在他的脸上捏了一把,暧昧的说道:“娘子,为夫这就带你回家。”
夜惊华的心中酝酿着一种异样的甜蜜,以及那种复杂的矛盾,蚀骨的痛苦,在玉自寒给他盖上带着赤金流苏的红盖头的时候,他不禁想:为什么不是我娶她?
于是他搂住面前的人,用如同玫瑰一样的唇狠狠地勾住他的唇。
“自寒,这辈子不要恨我。”夜惊华含着泪说道。玉自寒点头,心中暗道:恨又如何?缘比他生,不知深浅,岂是我恨了就能作罢的?
玉自寒骑上了带着大红花的的汗血宝马,无言的随着迎亲的队伍回相府。
仪仗离开皇宫,直入相府,就见喜娘迎了上来,搀扶着天凤笑道:“花开富贵,锦绣吉祥,锣鼓喧天,喜迎新娘。”
“嬷嬷,我扶着就行了。”玉自寒沉声说,扶着夜惊华踏着红毯走入喜堂,只有玉夫人一人面色僵直的坐在那里,如是二人在礼官主持完宫廷仪式后进入洞房。
新房之内布置的极为优雅喜庆,玉自寒脱下喜服,龙凤火烛散发着刺目的光芒,翡翠镂金香炉中弥散着合欢香,白玉雕花屏风上已经换了送子观音图,玉自寒顽皮的对着夜惊华说道:“娘子,我来了。”她径自扯下夜惊华的红盖头,殷红的流苏上缀着很多白珍珠,隐隐的在她晶莹如玉的手掌上发出一种迷人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