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自寒得知以后,就觉的太奢侈了,这一年玉家扔的粮食就够赈济一个县城的灾民了,这可不是好事情,一个人生下来福气就那么多,所以人活着太奢侈不好。
所以玉自寒就简量,不能减这菜色的数量,就只有减分量。
这六爷和三爷一走,她的心也就静了,看着该摆弄的就摆弄一下,于是整个大宅就小兴土木,装了壁炉,和这暗香炉。暗香炉也是后一些年兴起的,样式有几百种,可以安放各种香料,和冷暖气。这暖气口已经制备好了,冷气口要到开春挖地道聚风才能置办好。
再有就是改了菜谱,改了的玉家的菜谱有六百六十六道,原先只有八十道,所以后而玉自寒把大宴改成八十八道,分作六种,剩下的给小宴,小宴和大宴的菜品完全不一样,小宴一共四种。
大宴是接待男人的,菜色以男人下酒的菜色为主,小宴则是给家中妇人的,以汤品养生为主。
今个早上仓促间估计就是凑在一起的,于是这玉自寒也就没吭声,管它什么吧,左右客人不知道就是。端木璇只尝了一口,就见那碟子中已经空无一物。丫鬟们撤了碟子,玉明辉苦笑道:“你这也叫馒头比拇指大不了多少。”
“早餐的分量是午餐的一半,这晚餐又是早餐的一半,二叔如是觉得不够,吩咐厨房加一些量就是了。”玉自寒浅笑着道,抿嘴勾出一抹浅笑,玉明辉笑道:“那晚上给我加一大碗牛肉面,要高汤烧的。”“姐姐,这馒头吃起来特别香软,可是加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往日里西楚宫中,除了过节吃的白玉面这样好吃,就一年之中吃不到了。”端木璇笑着问,其实对于饮食她并不在意,但这奶黄包做的就跟白玉面做的一样,却不知这玉家厨子的手段怎的这么厉害?
玉自寒浅浅一笑,用手轻轻地捏了一把笑道:“这姑娘还真不愧是个公主,还真是嘴刁的很,这便是那白玉面了,往日里家中的婆子私底下议论说我的嘴刁,可比起公主殿下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姐姐笑话我,我不依。”端木璇秀眉一扬,那如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闪出一些调皮刁蛮的神色。
“谁笑话你了,这皇宫里吃的都是进口的白玉面,这六国均是如此,所以我就让奴才们一早换了面食,免得贵人门嘴刁。”玉自寒浅笑道,这白玉碟子内已经空无一物,锦屏上前撤了碟子,续而又上来八碟子小菜。非别是:白灵菇扣鸭掌,银耳百合欢,青梅竹笋,冰梅凉瓜,冰梅芥兰,苦瓜木耳,蜜汁牛舌,卤水鹅掌。
全都用一色的翡翠碟子装成,分量倒是比原先多了不少,但一样也就三四两。
这翡翠碟子晶莹剔透,成半月形,边角处刻有螺纹,点缀着红樱桃,且不说滋味如何,这卖相端是不错。
众人用了几口,便一道道上来,味道自不必说,卖相也好,但最特别的倒是这盘子,居然换了十种颜色,十种质料,均是是价值连城。可见玉家富可敌国,无人可及。
最后一款便是这菊花蟹,个个肥大得很,玉自寒一笑道:“各位且放心,这螃蟹却是玉家自个养的,个个都是鲜活的。且不会有毒,只不过过了腊月可就不美了,各位没赶上金秋过来,可是个遗憾。”
“你倒这宫里一只螃蟹也没有吗?”夜无痕略微不屑的说,却见这玉自寒却不以为意。说话间丫头们便上了菊花酒,众人饮酒笑谈。玉自寒心里打着鼓,不知道那场带着谋逆陷阱的大火会不会燃起,会不会再一次让玉家失去平静?
飙风肆意的吹着,这西院中站着一个女子,云城玉府内的碧青翡翠瓦上堆满了银白,肚皮咕噜噜的又一次叫了,可是大宅里送饭的人还没有来。
“哟,这不是六姑娘吗?”远远地一声奚落,这扫雪的少女却是温丝未动。她手中的扫不上滚落滴溜溜的冰柱子,混杂在厚重的积雪中,露出地面上的淤泥。
“一大早的哑巴了,这还真是命,都是相府的小姐,七姑娘是主子,您看您在做什么?”那一身华衣的装束会让人认为她是府内的夫人,实质上她只是一个管家婆子,是随着长房一同嫁到玉家的人,公主的贴身奴婢罢了。
“如您所见扫雪。”玉寒烟温婉柔顺的说,就听那管家婆子笑道:“再不济事也是个姑娘,怎么能做这等粗重活计,我来帮你。”
那管家婆子虽然是这么说却在夺扫帚的时候,故意的撕坏了玉寒烟的衣裳,只听‘磁’的一声这棉服就被扯开了,当寒风灌进她的领子的时候,玉寒烟心中带着一种无垠的恨意。
她那被称作大周第一风流俊美的夫君,如今一心迎娶那边的七姑娘,这没准这婚事最后还要给退了,想到此处她就觉的孤寂到了极点。
“别呀,你使劲的拉着奴婢做什么?”那婆子冷笑,突地用力拽着玉寒烟往那西院的碧隐湖边上拽。
玉寒烟自幼干着粗活长大,这婆子已经年老力衰,虽说平日里她在众人面前,装作风一吹就会倒下的样子,但其实玉寒烟非但没有病,自幼的劳苦锻炼的她比一般女子力气大的多,但这西院虽然偏僻,却也不是绝对没有人来的。
“婆婆……求求你……放了我……不要……啊……”玉寒烟这么说的时候,手中的扫帚用力一顶这婆子的身子,与她一同跌入这冰冷的湖水中,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刀,用力的刺进正在呼救的婆子的心脏。
“你……杀我……”管家婆子感觉到心口很痛,利器刺破皮肤再度传进管家婆子的耳朵的时候,她的脑袋已经开始不清醒,虽然刺骨的痛,但是已经开不了口。
玉寒烟见那管家婆子已经无力挣扎,便对她极为温柔的说:“对不起,我心黑。”
此刻水间荡漾起一抹诡异的影子,他又来了,那身很古不变的黑衣,就如同魔灵一般映入她的心。
那人的容颜虽不如六爷一般,似世间良辰美景的浓缩,凝聚于一人眉间,瞬间惊艳万里河山,但也精致若刀削,眉眼自带一种邪魅的风流,微微的一笑间荡漾出世间最温柔的邪恶。